十一、/蜀逸镇/绑架(马上就找到)
不及跟宁柠算账,就拼命往余新镇赶。
结果却没赶上。
他还是晚来了一步,余灯已经祭阵而死,只余下一些熟悉的气息。
他被陌生的悲痛情绪冲击得发蒙,却又很快想到——不能这样放任余灯魂飞魄散。趁着余灯死亡时间不久,还有魂魄暂时留存,谢倚澜开始疯狂在记忆里寻找能收回魂魄的方法和法器。
……有了。
谢倚澜撩起左手的衣袖,露出白皙的手臂。他右手带上锋利的灵气,飞快在左手小臂上刻画出一个复杂的小型法阵,将空气中快要消散的残魂吸引过来,封在他的手臂里。
残魂一靠近,他就立刻用灵力切断了左手与自身魂魄的联系,将自己的手让给虚弱的那一缕外来魂魄。
神魂与身体同时受伤,谢倚澜吐出一口血来,但还是强撑着继续完成这次招魂。
“你疯了?”
宁柠在旁边看得十分清楚,虽然不懂那个图案是什么,但看见有残魂向他手臂聚集,他也能猜个大概。他真的低估了余灯在谢倚澜心中的重要性——哪有人用自己的身体给人招魂的?先不说排斥的问题,光是让渡身体,就极有可能被对方夺舍,但凡是修士,有谁会不惧怕夺舍?
谢倚澜没空理他,将所有残余的魂魄找回来之后,就立即赶往九霄仙宗。
这边,余岁安大概是发现余灯的魂灯突然熄灭,也正赶往余新镇,却在半道上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夹杂着一丝血腥味。她立刻停下来,闪过去,拦住正匆忙赶向宗门的谢倚澜:“余灯呢?!”
谢倚澜撩开血淋淋的左袖,给她看上面的法阵。
余岁安一惊。
“师伯,”谢倚澜说,“他魂魄不全,需要引魂灯。”
谢倚澜安置好余灯的魂魄,便带着伤去受罚,中间一声不吭。结束之后又去面壁,因为没有及时医治,左手养了很久才恢复,神魂则养了更久。识海里的意识体也是那时候分裂出来的,虽然与本人一模一样,却有点迟钝、心智不全的样子。药峰长老说这个再来几百年才可能养好。
余岁安从任芸芸口中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度想要收拾谢倚澜,但可能是因为他毕竟在最后的时刻给余灯争到了一线生机,她并未下手,只是将余灯和引魂灯送走,不准谢倚澜看望。
谢倚澜结束鞭刑之后,立刻忍着伤去找余岁安询问余灯的情况。
“你这些年,一直在替他给父母扫墓?”
谢倚澜想了想才答:“……只是有空才去。”
余岁安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
“你既然如此看重余灯,为何为了别人让他……弄得如此下场。”
谢倚澜不知道怎么解释宁柠的那些小手段,只好直言:“是我太笨了。”
“我不会让你去养引魂灯,余灯受不起。我是他的师父,等同于他的父母,为他养魂理所应当。你不必再来求我,这一点上,我不会妥协。”
“师伯,这是我该偿还的。”谢倚澜感觉自己未恢复的左手好像变得更疼了,疼得他心里一阵阵急躁不安。
余岁安摇了摇头。
“谢倚澜,我给你一次机会。我会让我徒弟重生,但一切都跟你无关,他不会欠你任何东西。若是你真的有心,就等着他,等他回来之后,你自己去求得他的原谅,去争取他的喜欢。”余岁安眼神凌厉,“这是最后一次机会,若是你再有任何伤害他的举动,以后千年万年,你都休想再见到他。而我这个师尊,也绝不会让你好过!”
谢倚澜却是如释重负:“谢谢师伯。”
面壁思过崖之后的养伤期间,谢倚澜也没有闲下来。
“镇心玉做骨,东海千丝玉兰做肉,南疆鲲灵珠为丹田。”谢倚澜翻遍了各种书籍,向余岁安报告,“这些配得上余灯。”
余岁安终于心软,将余灯的魂灯交给了他。
……
余灯从这段记忆抽出,花了一些时间才完全消化。
他还从中看出了宁柠离开的原因——养伤的时候,宁柠察觉到了谢倚澜对他的杀意,怕谢倚澜真的不顾一切杀了他给余灯偿命,所以伤都没好全就急急忙忙跑了。谢倚澜忙于治疗和翻书,倒是没有太在意。
余灯看了看旁边蠢蠢欲动的意识体,觉得谢倚澜本人也没比他这个笨蛋意识体好多少,都一样的不聪明。
否则怎么会做了这么多,却只说一句“我用手臂给你招了魂”呢?甚至连身体要用的材料都是谢倚澜计划的。
余灯叹了口气。
结束时又被谢倚澜按着亲了一顿,余灯这次连挣扎都没有,导致两个人差点擦枪走火。
有在识海里“吃”余灯的经验,谢倚澜这次动作熟练了不少,很快就从嘴吻到胸口,啃咬得余灯满身的痕迹,腰带在纠缠间被解开,半遮半掩地露了一点勃起的欲望,谢倚澜的手刚想往下摸,就被前来查看余灯情况的冯子疾打断。
冯子疾久违地感到了大能的压制,一头雾水。看了两个人泛红的脸和红肿的嘴唇后,才反应过来自己打断了人家的好事,立刻承诺下次会给他们留够时间,把两个人听得更加羞耻。
又一次炼化千丝玉兰,余灯在泡泡里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谢倚澜究竟什么时候给宁柠送的花。忍不住问了意识体,他茫然了一会儿,说:“我只给你送过花。”
随着余灯来的次数增加,他说话越来越流畅,水底的识海也越来越接近水面了。
余灯只能描述了一下那驱虫药草的样子。
意识体道:“我采过,用来做驱虫药给宗门了,没有送过他。”
宁柠竟然是骗他的。
不管那花他是自己采的,还是偷偷拿了谢以澜的来骗余灯,回想起来都有点可笑。
余灯有点想找到宁柠将人揍一顿,又失笑,觉得自己也是笨蛋。
他以为自己问得已经够清楚明白了,但还是有跟谢倚澜接不上的信息。这样一想,又觉得还是谢倚澜的错,要不是他什么都不肯多说,怎么会有这样的误会?
不多折腾一下谢倚澜,都对不起他之前受的气。
憋了很多次的谢倚澜是真的欲求不满了。
一出识海,余灯就再次被扑倒。
余灯觉得谢倚澜像要把他吞下去,脆弱娇嫩的口腔被对方的舌头肆意侵犯,在里面搅个不停,余灯来不及咽下口水,透明的津液从唇齿交合处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濡湿的感觉让人羞耻。他用力推了推身上压着的人,艰难地得到了一丝喘息的时间,还没来得及擦掉唇边的水迹,就又被夺去了呼吸。
“你唔——”声音被深吻堵在了喉咙里,含糊不清,唇舌交缠,满是暧昧的水声,听起来都让人脸红。
余灯被亲得头晕目眩,甚至感觉到轻微的窒息,连忙抓了一把谢倚澜的长发,将人从自己身上扯开。
他瞪着谢倚澜:“我喘不过气了!”
说完才发现这话听起来有点像撒娇,于是耳根越发烧得滚烫。
谢倚澜看见他愠怒之下的害羞,眼里浮出温柔的笑意,在余灯泄了力道之后,又低下头去吻余灯的额头安抚他。这次的亲吻温柔又饱含爱意,余灯被他亲得心都软了,不知不觉就搭上了他的肩,仰起脸去舔吻谢倚澜的双唇。
这是一个充满喜悦和甜蜜的吻。可以与这世界上很多美好的意象相比,让人想起春日里绽放的花海、半空中蹁跹的蝴蝶;夏日里透过斑驳树影的璀璨阳光、蔚蓝海面吹过来的凉风;秋日里满山熟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