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泽】夫妻二人半夜跑别人家院里做(车)
在怀中,艰难地笑着对他说。
“都病成这样了,还痛快什么?”范闲心中悔恨万千。
范闲将李承泽放回床上,开始为他诊脉开药,再配合以针灸,拔去身上的寒气。
他开了两张方子走到门口,谢必安与范无救就站于门外。范闲面无表情地看了谢必安一眼,转而将一张方子递给范无救,道:“按这个去抓药,熬好给二殿下拿来,一日三次。”
“是。”范无救急忙将药方接过。
范闲又将另一只方子塞到谢必安手中,“你也一样,但这个是给羊吃的,抓好药别煮掺在草料中拿来。”
谢必安哼了一声,一把将药方揣入怀中,带着范无救前去买药。
范闲又折回屋内。刚刚为李承泽施了针后他气色恢复了一些,见范闲回来坏笑着说:“不知道李弘成有没有发现他的园子被我们糟蹋了。”
范闲像看小孩似的看着李承泽,笑道:“二殿下,你真是太坏了。”
“你说得对,我天生坏种。”李承泽笑意更甚,但依旧透着一股病气。
见他这样,范闲俯过身去,将手覆在了他的额头上摸了摸,说:“还是很烫,这两日好好休息。”
“那你晚上还来吗?”李承泽转着眼珠子问他。
“李承泽,你把我当什么人了?青楼的嫖客?你这话又将自己置于何地?”范闲面露愠色。
察觉自己说错话,李承泽眼眸垂下,低声说:“我只是想多见见你。”他其实还想说,他怕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可他又怕引起范闲的警觉,终是将话吞了回去。
范闲的心倏地一痛,手滑到他脸上,声音极尽温柔:“来,我每夜都来陪你。”
“范闲,你要小心秦家,小心叶家,更要小心我们的皇帝陛下。”李承泽又冲他认真地说道。
范闲疑惑问:“他们怎么了,你怎么突然说这个?”
李承泽惨笑,“你尽管听我的就好了,我不会害你的。”
“好,我信你。”
“谢必安与范无救是跟了我十几年的侍卫,我们之间的情谊非比寻常。我希望你能对他们客气一些,若是可以,日后庇护他们一下。”
虽然李承泽提及了谢必安,可范闲这一次却没有生出一丝的醋意,他又点点头,道:“我答应你。”
“我母亲淑贵妃,你见过的,日后若是陛下叫我离开京城,有劳你帮我照顾一下。”李承泽撒了个谎,但目的却说了出来。
“你若离开京城,无论你去哪里,我也会跟着你去的。”范闲认真道。
“你就先答应我好不好?”李承泽的声音有些无力。
“我答应你。你说什么我的都答应你。”
李承泽苦笑一声,眼角蕴着朦胧的水汽,片刻之后,他才又缓缓说:“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好活着。”
“李承泽,我算是听明白了,你搁这儿跟我生离死别呢?”范闲终于察觉到不对劲,问:“至于吗,不就一个感冒,还怕我治不好?”
李承泽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我也是怕你像我一样生病,怪难受的。”
“没事的,等喝了药,睡一觉就好了。”范闲觉得李承泽现在活脱脱一个多愁善感的病美人,正想着再安慰几句,又猛地意识到以他的性子绝不会无缘无故说一些无病呻吟之语。范闲的心沉了下来,眼神中带了一丝审视,冲李承泽问:“李承泽,你不会又在想死吧?”
李承泽镇定自若地笑了笑,说:“怎么会,我还想跟你天长地久呢。”
“你最好是这样,你发誓。”
“好,我发誓,若我还想自尽,我便粉身碎骨,不得好死。”李承泽意味深长。
范闲不可能明白他的言外之意,捂上他的嘴声音软了下来:“不要这样咒自己。”
李承泽淡淡地嗯了一声,又忽然说道:“范闲,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吃葡萄了吗?”
“为什么?”范闲的好奇心顿时被勾起来。
“因为有一天我吃到了一颗很苦的葡萄。”李承泽声音苦涩,仿佛又闻到了口腔中弥漫的那股血腥味。
“葡萄还有苦的?”范闲甚是诧异。
李承泽点了点头,低沉地回应:“嗯,有的。”
范闲还未来及想出这世上哪有苦味的葡萄,范无救与谢必安就将准备好的药都端来了屋内。李承泽终于有力气喝一些下去,小羊羔也被谢必安抓着吃了一些混杂着中药的草料,有气无力地咩了一声,立刻又缩在李承泽不动弹了。
李承泽身上还是没恢复力气,刚与范闲说了几句话便又觉着头晕脑胀,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小范公子,多谢你为殿下治病,殿下现在需要静养,还是不宜打扰为好。”谢必安走到范闲身边准备送客。
“他的病比我想象中严重,我要在这里守着。”范闲语气坚决。
“那我吩咐厨房为小范大人备饭。”范无救刚一说话,就被谢必安狠狠瞪了一眼,立刻像做错什么事一样不吭声了。他想不明白,为何之前谢必安还因范闲救了李承泽的命对对方客客气气、恭敬有加,如今反倒是像两个不共戴天的仇人。
范闲就着范无救的话接道:“那便有劳你了。”
“我这就去。”范无救立刻退出了屋内,总感觉再待下去会被二人的眼神斩杀于无形。“这俩人真是奇了怪了……”范无救走到外面,面色疑惑地自言自语。
“你还想要做什么?”谢必安冷面盯着范闲。
范闲无所谓地反问:“自是在这里陪着我的媳妇,你留在这里干什么?”
“殿下为男子,你胆敢侮辱他。”谢必安面露怒色。
“蜜月都度了,你在这里激动什么?哦对了,你是他的侍卫,这么一算我也算你半个主人了,我命令你现在立刻出去。”范闲抬手指了指门外。
“范闲,你半夜带殿下出门,淋了大雨害他病成这样,难道就没有一点愧疚吗?”
范闲刷地站起身来,走到谢必安面前,几乎快贴在他身上,道:“可是你信不信,若是再让他选一次,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地跟我去淋雨。”
谢必安怔怔地说不出话了。
“谢必安,你知道你我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是什么?”谢必安问。
范闲目光直望着他,几乎是从喉咙里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说:“他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是二皇子,可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是李承泽。”
谢必安霎时间脸色发白地说不出话了,像是被戳中了软肋,作不出任何反驳。
“你们两个……真当我不存在吗……”李承泽躺在床上,没有睁眼,虚弱地说道。
范闲与谢必安同时看向他。
“都滚。”李承泽漠然道。
二人愣住,而后范闲最先开口:“快剑,还愣着干嘛,咱俩赶紧滚啊。”
谢必安握了握剑,表情有些不甘,但还是十分配合地说:“一起。”
听着二人开门离开,李承泽甚为心累地摸了摸睡在身边的小羊羔,无奈道:“小石头,还是你最好了。”
“咩——”睡梦中的小羊羔叫了一声。
李承泽痊愈后并未多久,范闲便正式接手了内库大权。李云睿留给他的是一个烂摊子,上千万两的亏空一时占据了他太多的精力,以至于每日来的时间愈来愈晚,与李承泽匆匆欢爱一场便又跟做贼似的离去,生怕屡屡夜不归宿引起家中怀疑。
偶尔做得太过寒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