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明年今日会是怎样一副光景无人知晓,又或者明年今日本就是一个伪命题,在时间的单行道上每一天都是一期一会。
当跨年的拥抱逐渐松开,在导演组的引导下我们录制了一段集体欢呼的群像,在最后的肾上腺素消耗殆尽之前,崔导终于宣布我们可以下班了。
喜上眉梢的我们一边对着摄制组说新年快乐,一边说着辛苦了,谢谢他们陪着我们吹海风,从2021年吹到了2022年。
这么一想,我居然在海边度过了两年。
从海滩回寝室的路上依旧有坚守的站哥与站姐,我想她们或许也和我们看了同一场烟花,这样想起来居然还有一些浪漫。
“王歌新年快乐!”憨哥也在,对着王歌说出了新年的祝福。
“闪闪,新年快乐!”当然他也没把我落下。
养皮千日终有一掉,不过我这个马甲好像伪装性也没那么强,被憨哥认出来不过早晚的事情。
我本来想说“新年快乐阿憨”,但是想了想要是这么喊了且被放出去明天论坛搞不好就要起高楼,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理念,我跟王歌一样只喊了“新年快乐”。
栅栏外的光线很暗,我看不清憨哥的表情,但我大概能猜到此刻的他应该和我们当年一起蹲剧场的时候一样,憨态可掬,在镜头后面笑得一脸满足。
于是我许下这一夜的第三个愿望,希望对于所有人来说,今年都会是一个好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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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还有一章。
因为太长了所以分了两章发
坦白20
虽然我也不知道,在新年的第一天就发高烧,到底算不算好年。
众所周知,在现在这个时代,发烧是意见不可小觑的事情。
第二天没什么重要的事情,节目组配备给我们的各种老师也在这天放了假。凌晨才收工的选手们大多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所以当我下午三点还没起床的时候,我的室友们只是当我的睡眠时常本来就异于常人,并没有太在意。直到日落了,三个人商量着喊我起来吃晚饭,才发现我浑身烫得似火炉,连忙找来了选管送我去医院。
虽然我在昏昏沉沉之中跟大家说过我冬天必发高烧,只不过赶巧赶到了今天,但节目组本着严谨的态度,还是送我及时就医。
于是我在昏昏沉沉之中核酸,在昏昏沉沉之中等待,在昏昏沉沉之中打上了吊瓶。
我发烧一向是来得凶猛但是去的也快,晚上八九点打完退烧针,吊上水,十二点还没过,我已经从烧到昏迷的状态中缓了过来,所以当我凌晨三四点结束观察,神采奕奕地回到寝室时,相当不会说话的赵雨停问我,是不是回光返照了。
“你才回光返照了,我这是大病初愈好伐。”
“嗯,看出来了。”王歌看我元气十足地跟赵雨停拌嘴,本还有些悬着的心彻底放回了肚子里,翻了个身安安心心地睡了。
而白天睡了太久的我,望着天花板开始失眠。
距离我来到这座岛上已经过去了快要两个月,这两个月我认识了一些新的人,获得了一些不知道会不会是黎明岛限定的友情。虽然尚不能确认自己是否积累到了有效素材,但我确实感受到了一些新鲜的情绪。这种情绪我当下还无法用具体的语言表达,但我知道它是珍贵的。同时我也知道,也许随着我下岛和节目结束,这宛如夏令营效应的情愫很可能会消失殆尽,可至少在这一刻,我感受到了来自我的室友们真切的关怀,这便足够了。
当我闭上眼的时候,我仍有自己依旧身处沙滩上的错觉,跨年的烟火仿佛依旧在耳边炸开,热闹,绚丽,转瞬即逝就像是我这一次旅行。
尽管我来的时候便没有设想自己会走很远,可是当告别的钟声即将响起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仍需要预习告别,和黎明岛告别,和这个节目告别,和我短暂的练习生生涯告别,和我的新朋友们告别。
虽然从审计狗摇身一变成为练习生好像就是一瞬间的事情,但其实在我的编辑两次找我的间隙里我的的确确每一天都在人神交战,我想来看看这个看似光鲜靓丽又在外界口中腐烂不堪的世界,可我又怕我不记得回去的路。
如果人生可以存档就好了,这样或许我可以在每条路上都多走一段之后再决定自己要过怎样的人生,要遇见什么样的人。
当然,时间是一条单行道,人生无法存档。
思绪越飞越远,我离入睡也越来越远。实在睡不着干脆爬下床拿着我的电脑去公共区域,准备将我这一个多月的见闻和我此刻的心情慢慢梳理出来。
虽然我看似总在犯困,但我真的很喜欢熬夜,当所有嘈杂的声音散去,宁静的夜晚更能让我感受到自己的内心。
所以在这样宁静的时刻,门开合的声音便显得格外清晰。
我的注意力即刻从电脑屏幕扭转向那一扇打开的门,同门里出来的邢楚姚还有韩可嘉六目相对,有些尴尬。
啊……这……
“那我先上去了。”韩可嘉有些急切地跟邢楚姚说了再见,路过我的时候又跟我说了晚安,一溜烟上楼了。
我一脸八卦地看着邢楚姚,她一如往常并不想讲这个故事给我听,准备效仿韩可嘉一溜烟跑回寝室。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一个寝室的,你回去我也跟你回去喽。”倒不是我突然没了分寸感,而是那一刻我有预感,关于邢楚姚跟韩可嘉的故事,我或许可以在今天晚上听到一个有双方视角的版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