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的伪红木,布艺沙发用了很久,条线有些花,像被猫抓过。老旧的电视机上还铺着80年代的白蕾丝布。
所有的一切,无不昭示这个家庭的节俭与严肃。
严知探着脑袋四处打量,最后在荀秋的掩护下,钻进了她的房间,被安排在书桌旁边坐下。
原因无他,厅堂没有窗帘,坐在沙发上可能会被对面楼的邻居看见,从而引发山洪地震。
荀秋把房间的窗帘拉得紧紧的,嘱咐道,“我去给你倒水过来哦,你等我一下。”
家里太久没来过客人,玻璃杯要好好清洗一下才好。
“行,你去吧。”严知架起腿,怡然自得地转了转椅子,好像回到了自己家,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似的。
他的从容让荀秋有些窘迫的心情稍微安定下来,她那点子虚荣心,还怕他会嘲笑她家徒四壁呢。
如果今天来的人是薛均,她宁愿多跑一趟楼梯,取钱下来买饮料,也绝不会愿意让他进到自己家里来。
荀秋的桌面很洁净,几个书架子顶着墙,齐整地放着一些夹着试卷的文件夹,小叮当的笔袋子,齐刘海的几个和服小娃娃,摆成一排,可可爱爱的。
玻璃桌板下压着周杰伦的海报和几张手写卡片,卡面上写着一些中二病专用台词,落款处画着一叶扁舟,是经常和她同路回家的那个女生?好像就是叫什么周舟。
严知随便溜了几眼,意外地发现右手边摆着一册活页素描本。
荀秋还会画画?
他看了一眼门口,翻开了素描本。
她的笔触不算很熟练,看得出来并没有系统地学过,只是画着玩打发时间的,不过她的创意很新颖,从简单的线条出发,引申到商业logo或者卡通动物,有些是大家耳熟能详的产品,更多的是她自己的发散。
真没想到她看起来呆呆的,脑袋里五花八门的想象倒是不少,严知注意到每一张图下面标记的时间,从2003年开始,每间隔一礼拜就有一张,到2004年6月,戛然而止。
那个时间…是初二初三?后来为什么就不画了?
严知在荀秋回来之前盖好了画册,又把椅子调高了一些,她真矮啊,他坐在她的椅子上,腿都伸不开。
“真是自来水啊?”他接过玻璃杯,笑了一声,故意皱着眉闻了闻。
“不是。”荀秋见到素描本,把它拿起来塞回了书柜里,老实回答道,“是凉白开。”
荀秋想了想,又说,“有味道吗?是不是开水瓶有水垢了?”
“没有啊。”严知端高杯子,一饮而尽,荀秋看他这样喝,无奈从旁边扯了张纸巾递过去。
严知知道她为难,也没有多逗留,他把自己的旧手机和充电器放在她这里,让她剩下的一个半月,都要好好履行跟班的职责。
“我只能开静音。”荀秋说道,“要是爸爸妈妈知道了,会说我的。”
“知道了。”严知说,“只要不是故意不回我就行,你晚上几点睡觉?”
荀秋说了,严知点头,很快又偷偷摸摸地离开了601。
周一上午,薛均和老师们从南市回来,他是课间操的时候到教室的,荀秋做早操回来,看见薛均伏在桌上写东西。
他回来了!荀秋腼腆地笑了笑,走到位置才小声喊他,“薛均,你回来啦!”
薛均闻言抬头,却下意识地遮住了手上的信纸,荀秋愣了下,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她想起了两年前在二中的教室走廊里,他对她熟视无睹的那一幕。
她迟疑地在位置上坐下来,余光看见他把袖子下面的信纸揉成一团,捏在手里放进了抽屉。
这张信纸好像是粉色的,肯定不是薛均自己的东西。
荀秋心里咯噔一下,莫名地开始忐忑。
薛均笑了下,回应她,“嗯,回来了。”
荀秋的脸有点僵,她不敢再看他,手里不停,假装收拾课本和笔记,“怎么样,考试?”
“还行。”薛均说,“就正常发挥吧。”
听起来好像没什么异常,他们还没说两句,外面突然一阵喧哗,几个男生堵在后门边,突然有人转头过来,喊道,“薛均!曲梦梦来了!”
薛均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但他很快起身,往门外走去。
荀秋再三告诫自己,千万不能转过去看他们,曲梦梦是艺术班的班花,是学校的播音员,人缘遍布整个学校,是很美好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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