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颇为熟稔。
薛均朝荀秋她们微微颔首,搭上了纪委的肩膀往楼下走。临了拐弯,又勾出一个浅笑,好似自言自语地说了句,“薛jun还是薛啊,傻傻分不清楚。”
纪委莫名其妙地一拍他的背,大声问道,“薛,发什么神经病!”
——
这个有惊无险的小插曲很快就被当事人抛诸脑后了,老师和妈妈安慰了她一句下次小心,爸爸甚至小小地责怪了一句,怪她把眼镜弄坏了,浪费好几百块钱。
只有周舟每回下楼都紧紧地挽住她的手。
两周后的某天,学校突然就要求课间操时分班次排队下楼,不能像从前那样一窝蜂地乱跑了。
“是一班的薛均在校长意见簿上提的!”
知情人士在二班后门讨论这个创意举措,荀秋慢下脚步,假意勾在栏杆上看外边,脚丫子一下下轻轻踢着,竖着耳朵听那些同学讨论薛均。
薛均早是二中的风云人物,他是年级前三,又是物理竞赛的种子选手,个子高,会打篮球,长得也好看,经常会有女生讨论他。
只是荀秋对这些八卦都没有留意过,她性格有些内向,只有周舟一个好朋友,周舟又是个老二次元,对一切雄性的碳基生物都不感兴趣,她想找人讨论也无从谈起。
她回过神的时候,背后的议论声好像变得更小了,她疑惑地半转脑袋,刚好看到一班一群男生拥着薛均经过。
明明是一群人,可大家的目光却全部都盯着薛均,他好像自带光芒,把周遭的一切都盖过了,他抱着一个旧篮球,和男生们说笑着往这边过来。
刚上完体育课,他脸色有些红,鬓角也有汗,路过她的时候,突然转过来看了她一眼,寒暄了一句,“配新眼镜了?”
她愣住了,大概只是因为有过一面之缘的普通客套话,没等她回答,他就掠过去走进了班级。
他那些同学都没有在意他说的话,倒是荀秋余光看到刚才讨论的几个人似笑非笑地看她,挑眉低声议论了几句。
“哎哟,你们看她。”
“她好像和薛均很熟?”
有个男生望过来,毫不客气地把她上下打量一番,说了一句什么,然后一群人哄堂大笑。
荀秋一下毛骨悚然,转身就走。她紧紧攥住了校服衣摆,浑身像被刺了一样难受。
她情不自禁地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这样的她配不上和薛均熟悉…
她好像开始知道了什么是烦恼,她厚着脸皮问妈妈要了额外的零花钱,按照周舟的审美买了新的发夹,还偷偷去了网吧,在网上学了两个新的绑头发的花样。
新学期很快到了,她开始喜欢课间站在走廊上,等薛均经过的时候偶尔的招呼。
薛均有时候只是点点头,或者干脆没有看见她,有时候会说一句“考得不错”或者“今天好热”。
荀秋的情绪很轻易就和薛均挂钩了,他和她说上一句话,她可以高兴一整天。如果是他没看见她,她就会有点郁闷。
初三上学期的第一次摸底考,语文题目很简单,她写了半小时就只剩下作文了,二班人很多,桌子拖开距离之后,有两个小组是搬到走廊考试的。
作文题目是“秋天”。荀秋坐在最外面那一排的第一个位置,看着校门口耸天的大松树开始慢慢构思。
考试中的校园非常静谧,飒飒的秋风吹起了地上的金色银杏叶,偶有纸张翻动的动静,声声入耳,荀秋讨厌写作文,想着想着,思绪就飘得很远。
如果不是那个焦急的刹车声,她大概这场考试就直接神游天外了。
穿着蓝白校服的薛均骑着黑色的自行车,飞快地从操场飙过去,额前的碎发高高挑起,风吹得他的衣摆鼓成一个大大的弧形,他没有去车棚,而是在教学楼下直接一个急刹,然后丢下车就往楼上跑。
他为什么这时候才来!荀秋的心嘭嘭乱跳,她低头看了电子表,距离考试结束只有50分钟了。
他跑得好快,荀秋觉得只有几秒钟他就上了二楼,越过几列考生,直接奔到了一班前门,他停在那里,胸膛急促地起伏着,眼巴巴地看着监考老师,低声打报告。
早晨斑驳的碎芒撒过来,把他的轮廓勾勒得很完美。在大部分人都只有一米五六的时候,薛均的身高已经突破一米七五了,他的身形清隽却不单薄,荀秋不止一次看到他运球时手臂上鼓起的青筋,和投篮时飘起的球衣下流畅结实的肌肉线条。
“怎么回事啊薛均!怎么这个时候才来?”
好在这只是校考,他低声说了一句什么,监考老师一愣,挥手就让他进去了。
过了一会儿,他拖着桌子摆在了一班外排最后一个,也就是荀秋的正前方。
离奇的是,这次考试薛均依然是年级第一。荀秋拿到他的试卷时,几乎看不出他的匆忙。要知道那次她亲眼看到他答到铃声响完的最后一刻,直到收卷老师走到他面前,他才停笔的。
别人讨论这件事,用惊叹的语气褒扬着他,“不愧是一班的薛均啊!”
不必用任何浮夸的词语去形容他,因为二中学生们心里,“薛均”两个字就代表着优秀。荀秋用力压着嘴角的弧度,内心胀满了不可说的骄傲。
公布成绩那天,荀秋下定决心要和他搭上两句话,用“月考那天你怎么那么晚才来”开始就不错,或者可以厚着脸皮夸他一句“又是第一,你好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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