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
宣应雍道:“他在上京有能力保护自己我信,在这一切都说不准,况且你还要领兵出征,他在后方等你又能带来什么?宣峋与,不要太任性,立刻回去!”
宣峋与还待说什么,游照仪却拉住了他,平静的说:“殿下,我们夫妻言定生死与共,我知道您担心世子,但他绝不是什么愚昧之人,绝对有能力护住自己,况且广邑王府还派了二人随行,武功不在我之下,”她示意了一下兰、许二人,道:“若是您当时同意驸马随军,他也会来的。”
提到郑畔,宣应雍明显噎了一下,想到他之前想要随军之言,说自己在上京等她太过提心吊胆,生怕哪一天就等回来她的遗言。
她当时笑骂,说他诅咒公主是抄家灭族之罪,郑畔却不以为意,说他已经嫁入镇国公主府,要抄家灭族也是抄她的家。
二人插科打诨,但言下之意也是拒绝,对方知道她说一不二,便不再提了。
半晌,宣应雍才说:“你们倒是……”
倒是什么,她没继续说了,对着兰、许二人说:“你们俩要保护好世子殿下。”
见对方行礼称是,她便不再说什么,把游照仪叫进营帐议事,又让一兵卒带他们去往营帐。
多是横戈马上行
(3)
战况如焦十安所说的那样, 自游照仪被救回以来,中衢和崇月的战事便很是焦灼,现在崇月想先夺回月尔、德满两城, 但这两地又相隔甚远, 日夜兼程来回也要□□日,故而崇月的主力部队都暂时留在月尔城,崇月皇帝杨元颂也驻扎城外。
与月尔城接壤的就是荷安,蒋尧年正在那处带兵驻守。
大约知晓了战况, 游照仪便问:“那如今月尔城谁在镇守?”
宣应雍说:“李鸾徽, 带了三万宣武卫,弩机营也在那。”
历来攻城都比守城难,三万人已经不少了,闻言游照仪点点头, 说:“只要能守住这两城,崇月久攻不下,我们就有谈判的条件。”
宣应雍说:“我也是如此想的, 但就怕崇月久攻不下狗急跳墙,反而去攻别的城池。”
他们和崇月的接壤之城实在太多, 崇月不知道他们会从哪里攻去,他们也难猜崇月从哪里攻来。
事到如今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宣应雍道清其中利弊:“与崇月之战事关河西军和宣武卫, 兼我公主身份, 暂能调配河西军, 统有三十万之众,削去各城驻军, 可以随时调配的不足十万,一天之内能赶到的不足五万, 另,若崇月举国来攻,我们必定求援,但不论调取剑南铁骑或是左定山军,都需今上旨意,再通知援军,来回不知多少天,最重要的是,一旦调配,叱蛮、胥真、东集无论哪国起了异心,我们都防不胜防。”
见游照仪点头,她继续说:“现而今崇月在月尔城外陈兵五万,我们在城内有三万人,荷安五千人,守城尽够了,但月尔城毕竟是她们的城池,会比我们熟悉很多,故而会发生什么我们也不知道。”
这是一场硬仗,谁都知道。
到底结局会是如何,谁也不知道。
宣应雍最后拍了拍她的肩膀,下令:“你今日先在这边待一晚,明日一早出发,先照旧与张长鸣、楚创领原驻京营五千人镇守荷安,若是月尔一旦有什么事,及时支援。”
游照仪行了个礼,应声道:“是。”
正待她转身要走之时,宣应雍还是忍不住加了一句:“保护好阿峋。”
游照仪点点头,淡声平静的说:“用我的性命。”
……
游照仪还是住原来的营帐。
掀帘进去,宣峋与已然把里面拾掇好了,正在里间拧了个布巾擦上身,见外间有动静吓了一跳,忙护住自己厉声问:“谁?!”
游照仪走进去,笑着说:“就你这个警惕心,能防住谁?”
宣峋与见是她,放下手继续擦身,说:“又不是谁都像你一样,一声不吭就进来了。”
她没搭这茬,看他有些艰难的擦拭自己的腰背,走上前说:“我来吧。”
宣峋与这回警惕了,退了两步转过身来看着她,说:“不行,你肯定擦着擦着就把我吃了,明天还要赶路。”
游照仪好笑,说:“把我说的和什么饿狼似的,还要吃你。”
宣峋与嗔了她一眼,说:“你就是,每次恨不得把我吞了。”见她还站在原地,宣峋与便说:“你快出去,把床理理。”
游照仪依言出去,不再看他。
众人黄昏到的,现如今天已然夜了,游照仪点了几根烛火,小心的用灯罩罩上。
床铺没什么好整理的,他都弄好了,她便也打了盆水,给自己擦了擦身子。
乾州跟并州相比唯一好的一点就是周边有水源,不必像并州那样好多天洗不上一次澡。
二人很快休整完毕睡进被子,吹灯后,帐里一片黑暗。这两日天气还寒,宣峋与有些冷,下意识的朝游照仪那边靠去。
游照仪把他抱进怀里,闭着眼轻声问:“冷?”
宣峋与嗯了一声,又说:“脚好冷。”
他向来康健,但冬日偶有手脚发凉,闻言,游照仪让他把脚放在她怀里,宣峋与却不答应,说:“你伤才刚好,也不是很冷,不用给我暖。”
游照仪好笑,说:“伤好都很久了,”摸了摸他的腿,入手生温,那应该只是脚冷,她继续说:“你抬腿,我用手给你暖。”
宣峋与登时想退出她的怀抱,被她锢住后有些慌张的说:“你没安好心!我不冷了。”
游照仪都不知道她哪里没安好心,放在他腰际的手流畅的顺着起伏往下滑,一下将他的腿抬了起来,伸手抓住了他冰凉的脚。
宣峋与想收回来,挣不开,只能感觉到她手中的暖意一点点渗入。半晌,她也没其他动作,僵持了一会儿,他渐渐泄力。
不知过了多久,宣峋与有了一点睡意,慢慢放下警惕,下意识的偎着她。
……
等宣峋与意识到上当清醒过来想要躲开的时候,对方已然制住了他的命脉。
他仰头小猫似的叫,还尝试和她讲道理:“明天还要赶路呀……”
游照仪来亲他的脖颈,说:“我抱着你骑马。”
宣峋与立刻摇头,推她,含混的说:“才不要……”见她得逞,只能软软的商量道:“就、就一次。”
游照仪翻身上来,一副好说话的样子,说:“好。”
……
不知过了多久,宣峋与脱力的倒进被褥里,额发汗湿,泪眼朦胧的看着他:“灼灼、擦一擦。”
谁料游照仪非但不下床,又倾身向他靠来,他吓了一跳,往后挪了一点,说:“你答应我了!”
游照仪哄他,说:“到了荷安肯定没机会了,原本就是今日事今日毕,这么多天你欠了多少债了?不如今天先还几次。”
他想说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道理,他怎么就欠债了,又想问到底要还几次,可很快又被吻住,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他挣扎不过,有些恼怒的想咬她,待牙齿张开了又不忍下口,只能呜咽着再次被她从头到尾吃透。
在被子间起伏的宣峋与神似恍惚,用最后一丝清明咬牙切齿的想:再相信游照仪他就是猪。
……
第二天早上晨起,游照仪帮他衣服裤子都穿好了,他才恍惚的睁开眼。
一动,全身酸痛。
他有些恼怒,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