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二人坐上马车,宣峋与还有点不明所以,还是黏进她怀里,与她亲了好几下,才说:“怎么接我还带人来?”
游照仪轻咳一声,说:“她说她想瞻仰一下世子殿下的风姿。”
马车中的气息凝滞的片刻,宣峋与慢慢的从她怀里出来,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问:“所以……你带一个女子来看你的夫君?”
游照仪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说:“她马上要议亲了,说想最后看看艳冠京城的世子殿下……”她闭嘴了。
对方脸色越来越难看,阴恻恻的说:“你今晚睡、书、房!”
游照仪道:“你这人怎么还反悔,我们昨晚说好的,今晚要……”宣峋与捂住她的嘴,阴郁的脸色带着一丝赧然,咬牙切齿的说:“闭嘴!”
不负韶华行且知
(3)
游照仪晚间被勒令睡在了书房, 但快夜的时候还是从窗户悄无声息的翻了进去,夜袭了早有准备的世子殿下。
二人又胡闹了几次,待到月上中天之时终于洗漱干净躺在被子里夜话。
宣峋与已经累的不行了, 勉强听她说完今日的见闻, 用刚刚喊哑的嗓子黏糊糊的说:“我不觉得那施湛生和范之麟是什么重要角色,倒是那个袁钧之,你可以好好查查。”
游照仪闻言语带笑意道:“我就知道你和我想的一样。”说完作势又要亲他,宣峋与忙把她推开, 说:“明日还要上值, 住嘴!”
游照仪只好躺了回去,过了几息黑暗中又传来世子殿下咬牙切齿的声音:“也住手!”
游照仪便又收回锦被下作乱的手。
二人一觉睡到天亮,醒来之时宣峋与正跟条小蛇似的整个人缠在她身上,她小心翼翼的把他扯开下床穿衣, 宣峋与立刻感觉到了,茫然的睁开眼问:“你要走了吗?”
武官一向上下值都比文官早,整个中衢几乎没有例外。
游照仪点点头, 见他长发微乱,衣衫轻薄, 微微撑起身子锦被滑落,露出锁骨上红梅点点, 一副冲击力极大的美人春起图。
于是她又走上前去亲了亲他的嘴唇, 说:“你再睡会儿吧, 下值我来接你。”
宣峋与乖乖仰头让她亲, 闻言点点头,又整个人缩回被子中。
今日营中兵卒收假回营, 游照仪今日带了兰屏一起出门,先去了左定山军, 施湛生似乎并不意外会看见她,笑着迎上来,站在她身后看营地入口兵卒正列队一个个登记入营。
左定山军原称定山军,虽然不如剑南铁骑历史悠久,但也历经了几朝,期间出了一个名叫左平秋的将军统领三军,一马当先,在中衢扩张的数场战役中立下绝世功勋,也因为她的名头,定山军一度人才辈出,名扬天下,一提起定山军就会想起这位左将军,渐渐的便称其为左定山军,后先圣宣懿皇帝为了纪念这位名将,正式将定山军更名为左定山军。
但是随着天下初定,左定山军所驻守的容、蜓二州自南羌灭国之后便太平了数十年,没有战功,军队也就渐渐势弱,从其驻京营来看也能窥见一二。
那些兵卒各个吊儿郎当,没什么精气神,登记完了便结伴往自己的营帐走去,毫无姿态。
游照仪看了一会儿后便说:“施大人就在这看着吧,我先去别的营转转。”
施湛生便笑着点头,看着游照仪带着一个侍女走了。
她又去了河西军,阮伯楷仍是不见人影,还是袁钧之出来迎接,她也照旧看了一会儿。袁钧之似乎对河西军的训练下了很大的心血,兵众个个都是精气满面,昂首挺胸的,见到袁钧之还会行礼问好,不像左定山军,她都不确定那些兵卒能不能叫出施湛生和范之麟的全名。
但她还是看了一会,并不发一言,照旧带着兰屏走了。
宣武卫和剑南铁骑没什么好指摘的,唯一值得说的就是宣武卫的环境饭食确然比别的营地好了不止一点半点。
心中有数后,她便问兰屏:“兰姐姐,你若是在京中参训,想吃的好点还是吃的差点?”
她对吃食要求不高,能吃饱就是她最大的要求,故而只能问兰屏。
兰屏想了想说:“如果我是兵卒,自然想吃的好点,如果我是统领,自然觉得差点能磨练口体。”
游照仪又问:“那若是你是兵卒,看到别的营地吃的这么好,会不会觉得不平衡?”
兰屏这回没有思考,毫不犹疑的说:“自然会。”
游照仪便说:“行,那第一件事就是筹个钱去。”
说办就办,吩咐了几个正副统领各行其事后,游照仪便带着兰屏前往了镇国公主府。
郑集安听闻游照仪上门还有些诧异,亲自来门口接了她问:“找我什么事?”
游照仪说:“不找你,找驸马爷。”
郑集安更狐疑了,但也带着游照仪前往父亲的院子。
郑畔听说游照仪找自己也是一片茫然,见到面后游照仪先请安行礼,才直接问道:“我想问问驸马,宣武卫的军饷您是添了多少?”
她问的认真,语气没有丝毫不恭敬,好像真的在问他添了多少,她也好添一添。
郑畔与儿子对视了一眼,说:“一年三万两。”
游照仪:“……”
可是她看父子二人神色,似乎毫不觉得这个数字有多惊人。
……不愧称作富可敌国,要知道,她们一行人立下如此大功,今上也只是赏赐了一人二百两白银。
这二百两白银放在普通人家,约莫是半辈子赚的钱,更遑论三万两,剑南铁骑一年的军饷一共才四万两好不好!
见游照仪神色变幻莫测,郑畔便问:“你怎么知道的?”
游照仪说:“整个宣武卫驻京营的环境吃食都比别的营好了很多,这很明显。”
郑畔奇道:“这么明显?我还以为公主不知道呢。”
公主又不是傻子……
游照仪便说:“不患寡而患不均,宣武卫环境吃食如此,自会引来别的营兵卒的嫉妒,前几年军中风声鹤唳,自然不太有人关注这个,现如今天下太平,驻京营也会变得闲适起来,总会关注到之前没关注的东西,我听闻征战叱蛮前,军中也有不少人因为这个打架斗殴。”
闻言,郑畔脸色讪讪,说:“那我今年开始不添了?”
游照仪说:“那宣武卫众人只会怀疑镇国公主府大势已去了。”
郑畔面色凝重起来,说:“那你说怎么办?”
游照仪第一次这么不要脸,还有点赧然,说:“若是驸马觉得可以,不若给别的营也添一点?不用太多,军饷大头都在前线,驸马爷所添的三万两大约只有五千两会用在驻京营,再者我也会去其他地方筹措……”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郑畔打断了,他一脸“原来只是出钱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的表情,说:“再添两万两够吗?”
游照仪:“……”
她沉默了一息,忙说:“够了够了,驸马爷心系天下,公主一定引以为豪。”
郑畔不以为意的说:“先让她回来再以我为豪吧。”
……
有了钱就万事好办。
兰屏跟着她出府时听说她只在镇国公主府待了半个时辰不到就筹措了两万两,脸色呆滞,一脸敬佩。
游照仪好笑,说:“还不够呢,有件事我要办,还得要更多的钱。”
闻言,兰屏便问:“那您怎么不让驸马爷再添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