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只是………
贺隐之醋意渐起,暗想自己的兄长也不知道是否品尝过这样美妙的滋味。
嫉妒心一起便一发不可收拾,眼看姚曦神情恍惚。
他按捺不住心思,开口问道:“陛下可曾和臣的兄长这么亲密过?”
“什么?”有些迟钝的姚曦反应慢了一拍。
贺隐之话一顿,接着又问。
“贺繁之有像我这样碰你吗?”
浑浑噩噩的姚曦脑子里思考着贺隐之的质问。
“繁之……繁之……”
见姚曦口里都是唤着自己的哥哥,贺隐之眼睛都泛红了。
“繁之怎么了?他是不是也像我这样对你!”
姚曦羞得红了脸,结结巴巴道:“繁之,繁之也弄得我……弄得我好舒服……”
贺隐之气息急促道:“我怎么不知道这样的事!!”
知道姚曦真的和贺繁之上床过的贺隐之愤慨不已,完全忘记自己是后来的,把自己当做被戴绿帽的可怜的原配,气愤地质问不忠的爱人。
姚曦浑浑噩噩地回想。
“那时我年少,不过十五岁,见繁之好看,心悦不已。”
五年前姚曦才刚刚穿越过来,系统选定的任务对象就是贺繁之,那个时候姚曦人设太差,贺繁之不喜。
“然后呢”贺隐之嫉妒道,这下他又清醒一些,想起自己不过是贺繁之的替代品。
姚曦眼神有些哀羞,说话吞吞吐吐起来。
“我气不过他不理我,有一次趁他在宫中的书房午睡,便悄悄过去亲他……”
“繁之被我亲醒,正欲发作,我害怕得吓哭了,见我哭了只好做罢。”
说着说着姚曦就有些得意洋洋了。
“后来我总是偷亲他,他要是生气我就装哭,亲了好多次,慢慢的,繁之就不再抗拒我了。”
姚曦羞涩一笑,眼睛亮晶晶的。
“繁之后来好像主动许多,有时候下完课,他明明是太子的侍读却和太傅说我上课不专心,要留下给我复习功课。”
贺隐之脱口而出:“实则与你亲热对不对?!”
姚曦含羞带怯,有些抱怨:“太傅还夸他仁爱。”
贺隐之不喜欢听这些甜言蜜语,听着心里股火烧得愈发旺,恨声道:“你是要把我气死!”
最后姚曦再次醒来见到的却是袁信的脸。
袁信一脸焦虑憔悴,见姚曦醒来大喜,边心疼边抱怨姚曦不知节制,昏迷了整整一天。
姚曦有些难堪,虽然药是自己下的,但后来完全是贺隐之主动了,他见贺隐之完全清醒过来也不停下来,以为任务要完成了,撒娇让贺隐之说一句“我爱你”。
有了这一句话,他算是可以结束这个世界的任务,可贺隐之把他弄昏迷了都不愿讲。
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姚曦烦躁不安,他经历过几个世界,每次任务都失败,就是因为得不到一句任务对象的“我爱你”。
系统说,之前的几个人设姚曦扮演得实在太好,已经坏得没边了,到了即便任务对象爱上他也更恨他同归于尽的程度,这次系统让他保存人设不崩的同时,尽量表现出可怜一点的模样。
博取攻略对象的怜爱。
姚曦的身世很惨,这个世界的王朝已经走到了末路,往上数五代皇帝都面临过以下克上的不堪场面,外戚,宦官,权臣各种势力互相攻伐,皇帝的权利被瓜分架空,越来越像个傀儡。
而姚曦的母妃就是外戚势力的主心骨,在上一回的政斗外戚势力倒台,她还被宦官势力毒杀,先帝很爱这个女人却没有办法护住她,无能的君王掩面救不得,眼睁睁看着爱妃死去,留下一个失去母亲哇哇大哭的婴孩姚曦。
宦官们扶持了另一个妃子为皇后,并成功劝说先帝把她的孩子立为太子,而姚曦做为罪妃之后幼年时期都是凄凉的冷宫中度过的。
等姚曦到了十岁,先帝路过冷宫偶然瞧见他,忽然想起我还有这样一个孩子啊,姚曦又因为长得好看于是受到了先帝的宠爱,先帝似乎怀着补偿姚曦的心思,短短几年就宠坏了姚曦的德性。
在冷宫长大无人教导长歪了的姚曦本来就是没什么人情礼仪的人,得到宠爱更加肆无忌惮,不仁爱不稳重,无礼仪不好学,就只有一张脸好看。
这样的人设,贺繁之是不喜欢和厌恶的,能入得贺繁之眼的,必须得喜欢经学,必须举止由礼,必须言语庄重…………
总之必须得是个君子才行,姚曦一条也挂不上边,甚至完完全全走向另一个极端。
但十四岁那年的姚曦换了一个人,变成了贺繁之的例外。
新的姚曦一把将这个君子拉下欲望的深渊。
后来先帝崩驾,临终前病得神智不清,改遗诏让姚曦继位。
贺家从始至终选择的都是太子,贺繁之的父亲是太子的老师,虽然也教过姚曦,不过从来没觉得姚曦合适当一个皇帝,包括贺繁之也是。
遗诏一下,天下哗然,大臣们义愤填膺,请求太子继承大统,太子和他的母族势力不负众望,开始对姚曦下手。
孤立无援的姚曦在官宦势力的帮助下,在袁信的扶持下,扫平了登基的障碍。
姚曦登基后,前太子被杀,贺家倒台,贺繁之自杀。
他们的眼光很准,当上皇帝的姚曦果然把国家弄得乌烟瘴气,他们苦苦追寻乃至不惜付出生命的一个崭新的政治清明天下太平的世界没有到来。
昏庸残暴的帝王放纵宦官势力为非作歹横征暴敛残害忠良,腐朽的帝国在一片风雨飘摇中奄奄一息。
姚曦叹了一口气,按接下来国家被推翻昏君被杀的剧情来看,他也过不了几年快活日子了,如何才能得到贺隐之的爱成了他的心头之患。
“陛下,是身体有什么不适吗?”袁信紧张道。
姚曦收起唉声叹气,微微一动,疼痛传来,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贺隐之和贺繁之真的很像,不但性格模样相似,连在床上都是一样的粗暴。
他犹豫一下,轻声道:“信……朕睡着这段时间,贺隐之有没有来看过朕?”
袁信一愣,对上姚曦柔弱期盼的目光,迟疑一下。
“没有”
姚曦眼中的一点光又没有了,坐回绣被间,垂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其实姚曦昏睡期间,贺隐之是来过的,只是在寝宫外的偏僻处站了许久不进来。
袁信在看宫门的小太监提示下才知道贺隐之出现过,只是他当时怪贺隐之不怜惜姚曦,就当贺隐之是空气,没看见似的晾着,自然也没请他进来。
姚曦问起贺隐之,袁信是该说贺隐之来了,只是他心不知怎么地闷闷的,按自己心思说,贺隐之没来看过姚曦。
姚曦有些失落,眼神发怔,手里无意识摸着绣被上的刺绣花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又要失败了…………
姚曦清醒后,过了两天也没等来贺隐之,他按捺不住主动去找贺隐之,贺隐之却闭门不见。
姚曦从贺隐之那里连面也没见到,他碰了一鼻子灰,悻悻离去。
回去的路上,他沉默不语,袁信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突然来了一句:“陛下何苦如此?”
袁信知道姚曦不开心,苦劝道:“从古至今只有后宫三千的天子,没有独守空房的天子,陛下何必只心悦于一人。”
三年了,他早看不惯这个装模作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