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苍蝇
这个天降的陈小虎似乎和陈余很合得来,陈余也很兴奋交了新朋友,陈余没有过朋友,至少在记忆中是这样,季怀冰是爱人,不是朋友,所以这对他来说是个新奇的体验。
但季怀冰似乎并不喜欢他和张小虎出去厮混,每次都要他保证保证再保证,他根本不明白季怀冰在担心什么,陈余想,自己根本不可能喜欢除了季怀冰以外的其他人,他未免有些杞人忧天,但看着季怀冰吃醋,似乎也很有趣。
江都大厦里,季怀冰和方群正坐在一起喝酒,正谈论着最新合作的项目。
方群:“这是怎么了季哥,生意谈成了都不高兴。”
季怀冰晃动了一下玻璃杯里的冰块,然后倒酒,喝了下去,“没事,就是陈余最近身边多了只苍蝇惹得我心烦。”
苍蝇?有意思,方群跟了一杯酒道:“你要是看不惯处理了就是。”
季怀冰摇摇头,从十五岁开始,他赶走过陈余身边数不胜数的苍蝇,可这个张小虎,陈余是真的很喜欢这个朋友吧,陈余喜欢他没有理由去破坏陈余的情绪,他也不想因为这么一个人惹得两个人都不愉快。
“算了,我现在不是十七八岁了,陈余也不是七年前的陈余,我们都长大了,陈余他现在很爱我,他想交什么样的朋友就由着他吧。”
话是这样说,但季怀冰的心里却是非常非常非常的不舒服,但他也不是今天就这样的,从十年前开始就是这样,一旦陈余身边多了什么人,他就是会忍不住生气嫉妒别扭,但也正如他自己说的,他已经不是十七八岁了,有些心里上地障碍得学会去克服,而不是每一次都委屈陈余。
方群若有所思,这时,季怀冰的电话响了。
“喂。”
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你怎么还不回来,现在都十一点了。”
季怀冰像是被小猫抓了一下心尖,陈余这会儿撒着娇给他耍心眼呢,“马上就回来,你乖。”
陈余指责:“明明是季总不乖,我可是有好好听你的话晚上九点以前就到家了,是季总一点都没有时间观念。”
陈余几乎很少打电话来查岗,因为知道季怀冰这个总裁当得并不是那么容易,他今天故意打电话来催促,就是为了提示季怀冰,他做得比季怀冰做得还好,就不要干涉他交朋友了。
季怀冰眉眼柔和成一汪湖水,“好,知道了,就回。”
大厦里很安静,手机里的声音传了出来,落在季怀冰耳朵里,也落在方群耳朵里。
季怀冰回来的时候已经睡着了,他钻进被窝,陈余听着动静就往他怀里蹭了过来。
几天后的周一,季怀冰出差去了滨城。
陈余则照例起来赶早高峰,入秋了,天气有些清凉,烟雨笼罩着整个城市,朦朦胧胧。
[雨天开车小心,注意安全。]陈余上车前收到季怀冰发来的消息,心道他开车稳着呢,随手给季怀冰回过去。
[知道了,你也是,出差顺利。]
陈余熄了屏幕,开上他的小破车,慢悠悠行驶在纵横交错的交通干线上,也许是雨天拥堵,着急上班的人多,陈余没想挤,还是弄了个小剐蹭,季怀冰是个毒奶吧,陈余这样想,不过他没敢跟季怀冰说,怕到时候他一个月8000的月薪全得拿来给司机开工资,下午下了班就马不停蹄地把车子送去维修。
第二天,陈余没有车了,便等在公司门口打车,连着两天都下雨,打车的人也就多,陈余一看排单,前面还有25个人在等待,这得等到猴年马月啊,正巧听到身边的路人也等得不耐烦了,“算了,我还是去坐地铁吧,走过去也要不了多久。”
地铁,这几年陈余还没有坐过地铁,或许他也可以坐地铁回去,陈余刚准备撑开伞。
“陈余。”他回头,就看到是方群在喊他。
“方总。”
“怎么今天没开车吗?”
陈余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哦,我车给刮了,今天就没开。”
方群:“那我送你回去。”
陈余赶紧摇头,退了一步,“不用了方总,我坐地铁回去就行。”
陈余是真怕麻烦方群,他想要是他坐领导的车回家,那场面肯定很尴尬,而且他也是真的有点想坐地铁。
于是陈余赶忙撑开伞跑进雨里,回头微微弯腰点头,“方总,再见。”
方群看着陈余的背影逐渐被烟雨融化,那种不爽的情绪又涌上来了。
方群到了地铁站,艰难地挤进地铁,任何人之间几乎没有多余的缝隙,多到无法想象的程度,陈余原本还想有机会和季怀冰一起挤一次地铁,现在看来,算了还是别委屈他家季总了。
一个小时后,陈余总算从地铁站出来,真是遭老罪了,陈余下车后,从四号口出来,虽然c区这里属于市中心,但从一二号口出去又是截然不同的街景。
四号口这边像是被单独从市中心里隔离出了一片静区,供这些有钱人住,陈余踩在淅沥沥的石板路上,空气安静又清凉。
当然如果不是身旁突然疾驰过一个黑衣男子,以及女人的惊呼,“抢劫了,抢包了。”
陈余想,这一天天的,日子可真是过得丰富。
陈余几乎没有犹豫,扔了伞就追了上去,小贼显然对这个片区极为熟悉,直接钻进了路滑带里,陈余皱眉,跟着追了上去,没想到在两栋大厦之间竟然有一个缝隙,不仅能通人,而且还有余量,已经追了这么久了也不差这么一会儿。
陈余快步,没一会儿就抓到了那毛贼,那毛贼便开始反抗,两人扭打在一起,陈余占了优势,哪知这夹缝之地生出了苔藓,陈余一个脚滑,就从优势方变成劣势,被人猛地按到了墙上。
陈余的脸被贴的很痛,头也有点痛,突然地,陈余脑子里闪过一些画面,好像他以前也被什么人这样粗暴地按在墙上过,头痛的感觉越来越明显,陈余几乎没了反抗的力量,他沉浸在其中,想要用力抓住些什么。
小贼窃喜,这是抢了一个又送了一个,见陈余身上的衣服还有脖子上手上戴的首饰全部都是奢侈品,就开始拆陈余身上的配件。
小贼见陈余这般配合,也有些惊讶,先前不是还那么猛要打人吗,不过他没高兴多久,手就突然被拷上了手铐,“别动,警察。”
那名警察看着陈余蹲在地上的背影,担心说,“你没事吧?”
陈余摇了摇头,撑着墙面站起来,回过身,“我没事。”
陈余抬头看眼前的便衣,“警察同志,要跟你们回去做笔录吗?”
罗宇宁盯着陈余的脸,终于听到了心里那滴高悬于空中的水滴落进了湖面:“嗯,要的。”
“哦,那走吧。”
陈余跟在罗宇宁身后,一路上都心不在焉,刚才的那一晃而过的记忆到底是什么。
“陈余,讲一下经过吧。”
陈余从思绪中抽离出来,将遇到这小贼的过程细细道来,却没有注意到面前这个警官在没问自己名字的前提下便叫了自己的名字。
做完笔录,罗宇宁便让他走了。
同事小张问道:“罗宇宁,你认识啊。”
罗宇宁:“以前的校友。”
小张:“看着好冷淡。”
罗宇宁释怀的笑了,再次见面,原来他并不想认识自己,也是,那短暂的时光在陈余的生命里微不足道,往事随风,少年那场错误的心动从此埋进土里。
两日后,季怀冰回来了,没发现陈余的车被修补过,也不知道陈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