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
酒后忘事是冒失鬼朝忻微的本能。
一大早她熟练的笑着跟梁亦却打声招呼。
“早。”
“我昨天晚上是梦游洗澡的嘛?”
她身上已经穿上了全新的睡衣,皮肤上还有些淤痕,她推测是自己迷迷糊糊进浴室撞到的。
“我帮你洗的。”
“噗。”她嘴里的牛奶倾数而出。
对面的男人优雅的把身体一挪,完美躲避开液体。
朝忻微感觉自己的身体快红到脚根。
“咳咳——”
“要说昨天还是某人先来偷看我洗澡。”
忻微脑袋飞速运转,那身上的这些淤痕?
她捂住脸回想昨晚的事——
温热的液体,手上的触觉,滚烫的身体和拥抱。
可昨天还是她来梁亦却家的第一天呐,这么快就暴露贼心—不是!
等她回过神来男人已经将桌上的牛奶擦干净。
“不好意思…”
她为自己的无礼抱歉。
“为昨天,还是为现在?”
小姑娘顶着一张通红的脸大言不惭道“现在…”
“哥哥,我知道的,情侣都会走这一步的。”
只是刚说完,气势就完全垮掉。
“好吧,酒后乱性是我不对。”
男人的手放在她头上摸了摸,“以后在外面千万不要喝酒了。”
一次,两次,他怀疑这姑娘对酒精过敏,平时淡淡的性格能因为酒精一点就着。
“哦…”她似懂非懂的点头。
“走吧,今天要正式工作了。”
“好。”
两个人火速消灭完面前的早餐。
直到在去工作室的路上她都没怎么提昨晚的事,她知道,梁亦却是肯定没做到那一步嘛,要是一直说会显得她很矫情,毕竟还是她主动招惹的人家。
翻篇吧翻篇吧她以后绝对不喝酒了!
忻微在心里哼哼。
她的工位不大,旁边放着一些电话和资料。
“你的任务就是宣传,对资料上的这些人打电话宣传我们的游戏,有兴趣的呢你就直接推荐我们的公众号邀请他们来下载注册,然后大太阳没出来的时候去发发传单。”
“好!”
梁亦却的办公室在里面隔着一个玻璃,好巧不巧就在他的对面。
一个玻璃墙之隔。
忻微朝里面笑着招了招手。
没等梁亦却的回应,她的手机震动。
“朝忻微,你看起来好傻。”
男人抬起头跟她对视,眼里有玩味。
“梁亦却,你看起来像衣冠禽兽。”
她指的是他今天穿着格外正式的西装。
手机再次震动“嗯,就你看得出来。”
忻微“……”
开了荤的老色魔!
——
她一早上一整个打电话行动,到时候那些编的套词她甚至都会背了。
时不时抬头注目房间里的男人,他除了维持看电脑的姿势,其它时间都在打电话没怎么变过。
等到中午的时候,梁亦却有事出去了下,她嘴巴里嚼着盒饭。
“今天早上工作体验怎么样?”
她腾出手打字,“好渴…”
“想喝好多好多水…”
后面加了个鱼吐泡泡的表情包。
“别一次性喝太多了,办公室也有烧水的,不能贪凉一直喝热水对身体不好。”
“嗯…好,男朋友。”
短信那头的梁亦却看到这个称谓闭了闭眼,最后无奈一笑。
——
等到下午两点她抱着一沓宣传资料走出工作室的时候才发现天堂和地狱的区别~
热,但好在她不是易流汗体质,乖乖找了个阴凉处便开始可怜巴巴的吆喝。
有人好奇的接过,当然也有人直接避开这麻烦,但她好歹也拉到了几个生意愿意去公众号下载体验玩玩。
梁亦却下午四点多才开完会。
回工作室的时候看到人不在办公室问了一圈才知晓女孩找了块地发传单。
他便去了,果然见女孩穿着宣传服在哪儿发传单,手中的资料还有一沓,看起来也不少。
男人上前不由分接过她手里剩下的一半。
两个人合作起来很久就发完了。
“累不累?”
他整理她额头前的发丝。
“还好。”
这其实是她第一次兼职呢,之前她总会跟着妈妈下田分担农活,跟这比发传单又算得了什么。
“梁亦却,其实我越来越期待上大学了。”
“嗯?”
小姑娘发传单还发出感悟了?
“我打电话的间隙会看到旁边工位的电脑,即使很多我也感兴趣,可我还是完全看不懂,就像在你的工作室我现在也只能做发传单的小活。”
她的眼界里只有学校教材里的各种题,至于其它她根本接触不到,而这些,她只有上了大学才有可能接触。
“你大学想学什么?”
“计算机——”
女孩认真看着她,“他们说计算机工资高,我想我十年后应该能坐在一个干净敞亮的办公室有稳定工资,更不用担心在一座陌生的城市站不住脚…”
“朝忻微,你会实现的。”他笃定。
“其实我这个人没什么梦想…”她低头看着两人交缠的手指。
“赚钱不是梦想?”他凑近问。
“是!”
“喝吧。”
梁亦却递给她的是一杯茶,“我去开会那个薛总给我的茶叶,说是喝了清凉疏意,还管疏通神经的呢。”
她吹着吹着喝完了,梁亦却一直看着她,像盯着小猫嘬水。
“好喝,对我来说现在什么都好喝。”
梁亦却被她的样子逗笑。
到晚上的时候她才八九分了解到梁亦却这个工作的不易…
好像又是开什么会,梁亦却跟几个人到一家有名的饭店吃饭。
她在家里有些不安的等到了一点,边做题边等,最后实在耐不住困意睡着了。
最后是敲门声将她弄醒。
她打开猫眼,是白天在工作室跟她熟过眼的同事,怀里抱着梁亦却。
她开门。
“诶,哥今天实在喝了太多,这是药等会你喂他吃,不然等下会胃疼。”
“好。”
他把男人安稳放到床上,然后烧开水。
仔细看着胃药的剂量,她刚拿着水杯和药进去就看见男人在床上蜷缩着,疼得冷汗都流出来了。
“来,吃药,吃药。”
她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哭出来的,看到他这么难受,自己的心也像被揪住一样。
吃完药,男人的疼痛稍微缓解些,意识也恢复过来一些。
“怎么?今天是我醉,又准备怎么扑倒我?”男人强颜欢笑替她抹掉脸上的泪。
她说:“胡说,谁叫你刚刚一直冒冷汗,我才不碰你,脏脏的!”
他坐起来离女孩更近,然后亲了亲她。“别哭了好不好。”
“是因为我不像你想象中的那样厉害而哭吗?”他问。
忻微马上胡乱的摇了摇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