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梦微
林昊泽再次醒来,眼前是一片苍茫的白雾,眼神向下,注意到全身布满了蓝色的鳞片,四肢变成锋利的鹰爪,看起来是变成了一条蓝色的龙。
这个发现并没有让他过多惊讶,好像已经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惊讶了,随遇而安地在空中飞翔。
透过厚重的云雾,他能观察到地面上人们的生活日常,有一个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牡怀棠。
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但他起来他过得很不好,头发疏于打理,鞋子破了也懒得换。
牡怀棠接过姐姐催促再三电话,有气无力地说自己快到了。
实际上他能不能快,完全取决于公交车师傅,这趟公交很少准时,每次去姐姐那边都要将近一个小时,每次仅仅坐趟公交车就已经让他疲惫不堪。
牡怀棠有些后悔给姐姐帮忙,这已经是第n次提前几个小时去加班,已经严重耽误了他自己的事情。
姐姐从公司辞职后,自己开了个辅导机构,跟他扬言:
"这辈子都不想给人打工了,打工一辈子都赚不到钱!我到时候赚钱了给你分红。"
牡怀棠一直在照顾林昊泽,只在家里接些简单的代码工作,维持基本的生活所需,时间上确实是比较富裕的,便答应了姐姐的要求。
但是工作的实际情况比预想的更费时间,他以为辅导两个小时就够了,结果每天光在路上的时间就花了两个小时,而且精力被大量消磨。
到了辅导教室,父亲在准备今天的餐食。
牡怀棠感觉很别扭,长期的父子矛盾是横亘在两人之间的天堑,而他们现在成为了要各种对话交流的"同事"。
"怀棠,你去把西瓜切了,装盒。"
牡怀棠看着黏在手上的西瓜汁,很难受,以前他很喜欢吃西瓜的,清甜解渴,一人能吃掉一个,现在他看见西瓜就烦躁想吐。
安置好学生吃饭的问题,牡怀棠开始给学生们讲课后习题,但学生都调皮地厉害,一直在大吵大闹,无人在意他。
林昊泽上下环绕着这层楼,将里面的情形看得清楚,一直留意着牡怀棠泛白的脸色。
缠绕着房子的身躯慢慢用力地缩紧,房屋渐渐地摇摇欲坠,墙壁上的瓷砖碎屑纷纷掉落。
牡怀棠以为地震了,赶紧疏离所有人离开,在空地上看着房子变为废墟后,反而松了一口气,可以回去了。
在出租屋里洗掉一身的浊气,清理好自己后,拿起干净的毛巾擦拭林昊泽的身子。
现在的林昊泽像玩偶一样,精致易碎,牡怀棠轻轻吻过他的额头,嘴唇,然后与他躺在一处,享受这份独有的安宁。
半个小时后,手机铃声再次刺破了这里的安静,不用看也知道是谁,真想跳过这个电话,但它一直在吵。
"喂,姐"
"你晚点来新校区帮忙"
"可是我已经回家了"
"你怎么又回去了,一天到晚守着个死人有什么用?!"
死人二字刺痛了牡怀棠,眼泪瞬间溢满了眼眶。
是没用,这个世界真他妈糟糕透了,一点意思都没有,哪怕是一点意思!
"姐我还是不去你那了,没有精力做这些事了。"
姐姐伤人的语气给了他拒绝的勇气。
"你难道一辈子都这样吗?!"
"不管你的事,我不会再去了,我哪怕不照顾他,也不会去你那了,你以前一直跟我吐槽公司对你的压榨,你呢,你现在对我做的事跟公司又有什么区别。"
"我这里暂时没请到合适的人,你现在先来。"
"你永远都找不到合适的人"
招聘软件形同虚设,上面写的那点工资根本无人问津。
"今天最后一次,你来,算我求你。"
""
他最后还是磨磨蹭蹭去到了姐姐的新校区。
但这里俨然也是一片废墟。
姐姐和父亲在石堆里挣扎着出来,他们头上爬满了灰尘碎屑,身上也流了好多血。
牡怀棠很想笑,心里乐开了花。
他没有亲自做什么,也不能亲自做什么,但是感受到了报仇的快感。
他懦弱,胆小,所以喜欢这种飞来横祸。
抬头看天,好像看到了七彩祥云,看到了一条龙,一切如梦似幻。
林昊泽想冲下去抱住牡怀棠,但他现在是条龙,一靠近牡怀棠所在的区域,就像是冲向了一块坚硬的屏障。
偏偏此时电闪雷鸣,一条条闪电劈在他身上,撕喇出一道道伤口,露出里面鲜红的血肉。
林昊泽不能坐以待毙,费尽全身力气去冲破那层屏障,可惜它毫无变化,安稳如山。
忍受着上下两面的剧痛,依旧往死里用身体猛撞,最终头破血流,掉落到地上,奄奄一息。
牡怀棠没打算帮他们,准备回去。
忽然听到一声巨响,心里有股强烈的预感,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跑去。
远远望见一个特别的人躺在废墟里,他空气中还弥漫着大颗粒的灰尘,让人鼻子难受,躺着的人穿着大概魏晋时期的汉服,乌黑的长发四散在地上,看不到脸。
牡怀棠很胆小,不确定他是死是活,这辈子也没有真正见过死人,害怕发肿泛紫的尸体,未知的恐惧裹挟住他的脑子,神经很紧绷,身体颤抖着始终不敢靠近。
纠结了许久,努力压制住惧意,双脚移过去一点,发现一缕长发从背滑落至肩膀。
呼应该还没死。
握住肩膀,将他翻过身来。
这人看不出身份,头发糊在脸上,满面灰尘,嘴唇被血染得分外鲜红,身上的衣服也脏兮兮的,看起来很狼狈,但周身散发着点妖冶的气质。
牡怀棠觉得此人不简单,可能是个演员或者ser之类的。
轻轻推了推他的胳膊。
"你好,醒醒,醒醒"
这里的环境也很残破,让牡怀棠愈发不安,但是他又不是专业的医护人员,对这人身体情况不了解,不敢擅自移动她的身体。
"对,打120"
牡怀棠立马拨打电话。
只是120这几个数字都按了无数遍,怎么也打不出去。
只好先把她清理干净,擦拭掉面上的灰尘和血渍,这个人的脸逐渐清晰起来。
完全看清楚后,牡怀棠脑子完全空白,手也抖得不行,完全使不上力。
一下午的筋疲神耗,让他昏了过去。
睡梦里。
牡怀棠感受到冰凉的硬片压在自己身上,脚踢踢不开,压着没办法动弹,同时有一块大舌头舔舐着他的脸和肩膀,又黏又凉,感觉怪怪的,这种完全被压制的感觉让他惊慌。
"不要"
"别害怕,是我"
牡怀棠模糊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在安抚自己,慢慢泄了力,任他摆弄。
林昊泽用蛇身对牡怀棠死命地又勒又缠,密不透风到蚊子都飞不进。
可是,不够。
他觉得完全不够,想更深地进入他。
尾鳍擦入大腿内侧,在他身体上留下一道道又深又红的痕迹。
"真想吃了你,这样我们就无法分开了"
但他到底是舍不得,尾鳍轻轻撩过会阴,惹得牡怀棠身体泛起鸡皮疙瘩,身下的人开始剧烈挣扎,只是他越动,林昊泽缠地越紧。
牡怀棠收缩着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