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柄威胁不得善终互生隔阂真心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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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人走开,宋明章才收回警告的眼神,看着碎了一地的药罐,他无奈道“哥哥的脾性真是越发大了。”
“将气撒在这些物件上不打紧,倒是别伤着自己。”
他自然执起宋清庭如白玉般的手,指腹在那雪白的手背上压出一个个浅粉的印子。看着一朵朵花瓣绽放,心下微动,竟情不自禁地吻了吻宋清庭的手背。
“弟弟心疼。”
“宋明章!”
宋清庭闻言大怒,挥手便是一掌拍去,宋明章一动不动任由他打骂,终日缠绵于病榻的人力气能有多大,像个小猫挠痒似的,宋明章非但没有生气,还拽着他的手一个劲儿往自己脸上拍。
“若是哥哥打着解气,我今日就站在这里给你打。”
他惯会不要脸耍滑头,宋清庭不是眯起眼。
“哥哥莫要再骂,还是留些力气吧。”
腰间横过一条精壮的手臂,宋清庭尚未反应过来,便眼前一转,瞬间被压到了床榻之上。
他大怒,“唔!混账东西!滚开!”
宋明章不予理会,慢条斯理地解开他的腰带。对比之下,拼命挣扎的宋清庭狼狈不已,衣襟尽数散落,墨发遮住了一半春色,另一半浸泡在密密麻麻的吻痕和情欲之中,衬得他楚楚可怜,透着惊心动魄的美。
宋明章眼眸愈发深沉,一点点擦过自己留下的那些痕迹,每行一步,身下人便战栗不已,喘着粗气,隐忍哭意往后躲。
“哥哥身子真是娇得很。”他眯起眼睛,拈起宋清庭的一缕发放在鼻尖轻嗅,“都几天了竟还没消印。”
“要我看,便是金玉堂的姑娘们,也比不得您。”
金玉堂是京城闻名遐迩的春楼,是春楼那自不用多说,里面的姑娘个个千娇百媚,习得一手房中之术,宋明章敢将他比作这些不堪的妓子,言语中还多有侮辱之意。宋清庭闻言恼羞成怒,撑在榻上的手摸索着物件,看都没看向面前人砸去。
“小畜生!”胸口起伏不已,他眼眸冰冷,“混账,我看你真是疯魔了!”
宋明章眼疾手快接住他砸过来的金丝枕,如痴汉般深嗅一口,俊朗的脸上溢出一丝餍足,“好香。”
“都是哥哥身上的香味。”
宋清庭脸色发青,竟被他这般不知廉耻的模样惊到了,不由自主地往床榻里缩了点。
殊不知他这样却更能勾起对方的兴趣,宽大的衣袍堆叠,红帐之下,宋明章一点一点,不紧不慢解开他的里衣,宋清庭被他单手按在榻上,瞧着外头鼎盛的日光,一句救命险些就要喊出来。
“嘘。”宋明章抵住他的唇瓣,眼角眉梢尽是笑意,边说边褪去他的衣裤,“哥哥不问我今日来找作甚吗?”
宋明章能做什么?除了上床,宋清庭想不到不置可否,“正是。”
“结果如何?”闻言,宋清庭竟挣扎着要坐起来。宋明章神色淡淡的,将落在他颈边的发丝撩开,“李执当街纵马,致使王侍郎家的稚子丧命于马下,那王侍郎平时最是刚正不阿又极为宠爱他那稚子,昨儿个面圣谏言,早朝一下,李执就被抓进大理寺了。”
宋清庭脑子“砰”地一声,面色顿时苍白,他喃喃道,“不可能,舅舅为人品行刚正,绝对不可能做出当街纵马之事。”
“他是不可能,可这世上有的是能让他做出这种事的人。”宋明章眼眸沉下,“听说李执几日前向去了昭王府一趟,送了点东西过去。”
“只是几篇不入流的文章诗词。”宋清庭紧紧抿着唇瓣,“而且是昭王欣赏他的才华,主动邀见。”
“这不重要。”
宋明章轻轻揉搓他泛红的眼尾,靠在他耳边说,“重要的是在外人眼里他已经拜入了昭王门下。”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宋清庭挥开他的手,“你既然说那王侍郎刚正不阿,他就也能查到这背后的问题,我舅舅乐善好施的名声在外,他不可能看不出其中的纰漏。”
“看出又如何。”宋明章面色如常,“背后牵扯多方,王侍郎是个忠臣,但可不是个愚臣,死了一个儿子就罢了,难不成还要把全家搭上?”
“那我舅舅呢?!他是被人陷害的!”
宋清庭拽着他的衣领,“而且你前几日说好了要帮我,我也听你话了,配合你做你喜欢的事。”
那张美人面青一阵白一阵,他怒气之下扯住宋明章的衣袖,咬牙艰难道,“宋明章,你莫不是……想要反悔?”
“自然不是。”宋明章笑眯了眼,状似伤心道,“哥哥怎可如此看我?”
“我今儿个来便是给兄长道喜的。李姨娘的哥哥如今已被人从大牢中捞出来了,但在外人眼里,他手上有人命呢,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断了条腿终身被贬为庶人。”
他邀功似的凑到宋清庭面前,朝他眨眨眼,“我费了好多功夫呢,腿都快跑断了。”
可面前那人已经听不到别的其他话了,他喃喃重复了遍“庶人?断腿!”
宋清庭大惊失色,难以置信道“你骗我?!”
宋明章明明答应了他要完好无损地将李执救回来,既然这样,他舅舅为何会被贬为庶人又断了条腿!他舅舅虽然是文人,可无缘无故断了条腿,又背上这层骂名,来日京城里的人又会怎样看他。
“只是断了条腿。”宋明章看他因为怒火攻心而愈发难看的脸色微微皱眉,替他抚平胸口纾解郁气。
“李执和昭王有牵连,这条腿他断的不冤。”
“胡说!”宋清庭挥开他的手,一双眼已然红透,“可是你之前明明和我说,可以将他安然无恙保释出来。李家仅剩他一男丁,如今他又被贬为庶人,这难道就是你所说的——安然无恙!”
“不然呢”宋明章闻言脸色也不好,“他本该是死罪,能捞出来就不错了,哥哥难不成还想让我给他个一官半职的,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只是让他完好无误的出来,不行吗?”宋清庭深吸气,死死瞪着他,“你如今也算是太子眼前的红人,不说谏言,只是冷不丁在那位面前提一嘴,这事十有八九也能成。”
他目光冰冷,透着不甘,“究竟是你不能救,还是不想救。”
“宋清庭。”
冰冷的嗓音像把尖锐的匕首刺穿他的瞳孔,宋明章冷不丁喊他的名字,指尖牢牢钳住他的下巴,青年狠狠抬起他的脸,目光阴鸷狠戾,“我能帮你,已经仁至义尽。”
“究竟是仁至义尽,还是为了避嫌,你自己心里清楚。”直视他的眼睛,宋清庭不避其锋芒,变本加厉地刺激他,“太子和昭王不对付,你身为太子的心腹当然不好开口。”
“谁知道是不是你提出的要打断他一条腿?!”
“打断一条腿已经算是好的了,你难不成想看到他的尸体!”
宋明章指尖向下,缓缓掐住他纤细的颈子,咬牙切齿道。“这么多年,我明里暗里帮你除了多少麻烦?你如今就为了这一件小事,反过来说我的不是?”
“那不是小事!”宋清庭倔强地盯着他,眼中不知何时起了一层水雾,“他是我舅舅,是小娘除了我以外唯一的亲人,日后我若是出了什么事不在她身旁,她就是举目无亲无人照应,我不像她成为孤家寡人……”
他说这话,就像是在交待遗言一般,宋明展心底一突,像是被扎了无数针,心底涩涩地疼,“胡说什么!”
宋明章听他说话愈发没有分寸,笑意尽敛,冷冽的眉眼震慑人心,“大夫说你身体康健,只不过是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