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两个星期一恍就过去了,大部队都撤了回去。为了留下一个带不走的毛泽东思想宣传队,政治部要我继续留下来,到县委宣传部把我的工作日记整理出来,印发到各个公社作为经验推广使用。在这段时间里我觉得我的工作能力得到了很大锻炼和提高。嘿!你可得记住:“切记不能翘尾巴。要夹着尾巴做人。”
终于坐上回家的车了。“什么在等着我?”心里不免“砰砰。”乱跳。小王?小许?她们都怎么样了?挤出拥挤的车站,往家走:“又要回到自己的家了。”我想着。
大院儿里还是老样子,孩子跑大人叫,放下行李拿着洗漱用品到水房洗洗满脸的尘土,下意识看了看小许那挂着的窗子,还是没有动静。门上挂着锁。“哪儿去了?”我想着。
“还是回家好,省得在这儿现眼。”老关的老婆说道。
“自己有男人,怎么还偷嘴吃?”老曲的老婆说着。
“你说啊,小许什么都不错,怎么就叨上个小年轻?”洪义的媳妇说:看见我进来洗脸,她们一下收住了声,没有一个再说话,都洗着自己手里的东西。我心“格噔。”一下,是不是我们的事儿让这帮长舌的“夫人们。”知道了?我洗完脸匆匆回了房。
“小胡回来了?”分队长走进我屋子对我说。
“刚回来。您有什么事儿?”
“这次表现不错。政治部通令嘉奖。明天队里开会宣布嘉奖命令。”
“都是您领导教育的好。”我说道。
“我是有意放手让你锻炼一下。嘿嘿,那先休息休息,明天开会再说。”分队长走了。
不象有事儿呀?刚才那些个“夫人。”们不是说了吗,小许又叨上一个小年轻吗?可能不是我。她准是在我不在的时候又找其他什么人了。你说她这是怎么了?离了男人就活不了了?她准是有病。一个男人满足不了她。要是她真的找了别的男人。我撤退正是时候。不能老让她这么缠着。对!当机立断。
两个多月没在家,屋里全是土,打了盆水,擦吧。毛主席说过:“灰尘不扫它是不会自己跑掉的。”
“你回来啦?”是小王的声音。她在窗外站着对我说。
“是啊。你快离远点吧,全是土。弄你一身。”我说道。
“哎,你晚上到我家来吧。”小王兴奋地说道。
“干嘛?你别吓唬我。”我说道。
“我怎么吓唬你了。”小王不解道。
“我”
“怎么啦?”
“没怎么。就我一个?那还是免了吧。”可能是我还没从刚才的消息中缓够劲儿来的原因把?
“你这人没意思吧。我诚心诚意的请你,不来算了。”小王嘴一撅说道。
“球子知道你请我吗?”
“我请你,跟他有什么关系?”
“我没别的意思。不是怕”
“一句话,你来不来?”小王没让我说下去,说道:“来。我来行了吧。要不要我再买点什么?”
“不用。我都准备好了,你带嘴来就行了。”小王高兴的走了。
晚饭时分我敲了敲小王的门。
“进来。”随着话音门开了,小王身着一件崭新的白色的确良衬衫,头发向后梳拢着,脑门儿光光的,人显得特精神。看样子是特意收拾了一下。
我没有马上进门,伸着头向屋里看了看。
“看什么呐?”
“我一是看球子在不在。二是”我笑着说道:“二是什么?”
“怎么你越来越好看呀。”
“讨厌。快进来吧。”说着拉了我一把。
“真就我一个?”我一边进门一边说道。
“球子妹妹结婚,他回老家去了。”小王说道:“你怎么不跟着去?”
“那是他们家的事儿。他这个妹妹我也没见过。再说我该送的礼已经送了。”
“那可是你将来的小姑子,惹不得的。嫂子和小姑历来就不好相处。处好了将来过门不受气。你们以后生活在一起免不了有磕碰的事儿发生,一个是妹妹,一个是老婆。你说球子该向着谁说话,他也挺难的。你说是吧。”
“臭孩子,懂得还挺多。过什么门呀?我们以后就在这儿过,他们老家那么穷。谁上他们老家呀?快坐吧。”小王说着把准备好的饭菜端了出来。
“真丰盛。你这是怎么得啦?”
“明天全队开会宣布给你的嘉奖令。你可以的。没来多长时间进步够快的。我们当了这么多年的兵啥也没混着。今天第一是祝贺你授奖,第二是给你接风。”小王说着坐了下来。
“真是受宠若惊。”
“我可没宠你啊。不就吃顿便饭嘛。别自作多情了。”小王笑着说。
“多情自是痴情人呐。我还以为真有人疼我呢。”
“美得你。谁说要疼你了。”
“得。剃头挑子”
“什么意思?”
“一头热呗。”
“又瞎贫。”看来小王真是挺高兴的。说着她拿出一瓶酒和两个小杯子。
“小王,我可不会喝酒。”我忙说:“今天咱们都高兴,你就喝点吧。没事儿。”小王说着端起酒杯说道:我抿了一小口,火辣辣地直烧舌头。
“不好喝。不行。辣舌头。再说一会儿该醉了。喝醉了的人我可见过。”
“知道吗?人生能有几回醉?酒不醉人,人自醉。酒逢知己千杯少嘛。”小王说:“你还一套一套的。”我说道。
“咱们就是知己喽?”
“你说呢?”小王说:“我希望有着个荣幸。我还真希望咱们能成为知己。你不是说过,你已经是球子的人了吗?”
“我虽是球子的人了。咱们也可能成为知己呀。哎!可惜你来咱队太晚了。”小王说着摇摇头。
“那到也是,士为知己死嘛。咱们要真是知己我就要守护在你身边一辈子。你要是遇见什么难事儿我准是第一个冲上去,总之只要你高兴的事儿,我都会心甘情愿的为你去做。这才是知己。男女之间的铁哥们儿就叫红颜知己,红颜知己也应该是这样。你能不能做到咱不评论,反正我能做到。我能为你两肋插刀。”
“你愿意做我的知己?”
“那还用说吗?”我反问道:“不过,听说你们俩当时要死要活的。学员不准谈恋爱您不是什么都不顾了吗?真是中邪了?再说了,我来队早了有什么用?只不过是棵葱。一棵扔在墙角的大葱。您能看上我?你那时候满眼都是球子,你说是不是?”我接着又轻声问道。
“小王你说我说的对吧?”
“那时候我挺小的,刚从家出来当兵,到这儿人生地不熟的,碰上难事儿就哭鼻子。特想家。有个人关心就觉得是亲人了。一来二去就到一起了。”
“那也到不了水深火热的地步,也不能以身相许呀?”
“你怎么知道我以身相许了?”
“大家都这么说。球子把你把的那么紧,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当时人家什么都帮你做了,咱们能拿什么报答人家啊?人家想要咱能说不给吗?现在想想真有点傻。其实我现在特矛盾。我真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看见球子就便扭。心里老是空空落落的,我怕我真又是爱上别人了。真有点乱了。”小王眼圈红了。眼泪就要从眼睛里流出来了。
“你是不是觉得不应该那么早就把自己的终身交给一个人吧?有点亏?有点后悔了?我不是问过你吗,一个女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