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祝您愉快
达依恋。」
余悉然想起书上的话,壮着胆子,环住邱洄的脖颈,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邱洄的面部,见邱洄没有生气的迹象,又把脸颊贴过去蹭了蹭邱洄的鬓角。
这番亲昵的动作余悉然做得略显僵硬,但莫名纯情,且……
异常欠操。
于是余悉然没有如愿以偿地立马在浴室洗上澡,而是直接被邱洄钉在了浴室的墙壁上,余悉然被那低于体温的瓷砖冰得一激灵,alpha的生殖器贴上来,余悉然又被那巨势烫得一哆嗦。
易感期的alpha体力真的好惊人……
做到后来,余悉然在混沌间抽出一丝神智想。
012
余悉然在邱洄家里过完了整个发情期,三天四夜,大部分时间都在卧室里度过。
也许是特殊时期特殊对待,邱洄竟然主动要求余悉然与他同床共枕。
余悉然起先倍感惊喜,书上说感情都是睡出来的,上床和睡觉都是爱情的摇篮,但随后余悉然便立即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了,邱洄以前肯定也和别人睡过,无论是哪种睡法。
而余悉然和那些人并无本质区别,甚至很可能比那些人要差劲许多,毕竟他既不让脱衣服也不给进去,洗澡洗到一半还会把邱洄赶出去。
更囧的是,来这儿的首晚,余悉然把邱洄赶出浴室后没抵住困意和倦意,在浴缸里仰头一睡,陷入沉眠,邱洄让奈斯过来敲了很久门,余悉然才悠悠转醒。
邱洄没生他的气,余悉然还是颇感尴尬,和邱洄盖着同一张被子躺在床上的时候,余悉然决定抢救一下自己的形象,对邱洄说他把许宏开给的卡带来了,就在裤子口袋里。
余悉然的本意是想彰显自己图人不图财,但这话落在邱洄耳里便成了许宏开逼良为娼。
邱洄沉默了两秒,支起上身,擒住余悉然的下巴:“是我父亲逼你来的,还是你自己要来的?”
余悉然懵懂地眨了眨眼睛:“是你让我来的呀。”
后面的对话余悉然每每回想起来都想立马换个星球生活,简而言之,就是他因为理解不过关误爬了邱洄的床,主动献出了自己的初夜。
理清事情原委后,余悉然羞窘难当,拉上被子蒙住脸,感觉没脸见人了。
原来在这之前,邱洄一直认为他是一个很随便的、脸皮比城墙还厚的、上赶着送货上门的低贱货色么?难怪做的时候会说那些奇奇怪怪的话,他还以为邱洄只是在讥讽他滚得不如奈斯利索呢。
邱洄倒仍是一副不见波澜的模样,没骂他蠢,也没说要退货,只是让余悉然别老想着还卡,口吻相当严肃。
余悉然猜,邱洄应该是想将错就错,把这个乌龙事件简单定义为一场钱色交易,以免节外生枝。余悉然乖顺地点头,阖上眼强迫自己入睡。
余悉然做了一个很久远的梦。
梦里他回到了十四岁那年。
彼时余陶去世不久,至亲的离世像一场经久不息的雨,又潮又闷地浸染着余悉然生活的每个角落、每个瞬间。空落落的家里处处都是余陶的生活过的痕迹——玄关处新买的换鞋坐凳,冷藏柜里吃了半罐的蜂蜜,阳台上摇曳在和风里的矮牵牛。
福利院的工作人员多次造访学校和住处,说余悉然还未成年,监护人必不可少,福利院能给孤儿许多帮扶,余悉然只是木然地重复:“我有妈妈,我不是孤儿。”
b205星是个多事之地,因远离联邦中心,距图莱帝国的管辖星域较近,人口成分复杂,总是动荡不断。图莱帝国种族主义横行,b205星早就被敌国的间谍和黑恶势力渗透,常有老弱病残遭不法分子掳掠,历届首长为此焦头烂额。
余悉然是在去墓园的路上被掳走的。
他被关在一个四面都是高墙的地方,和一群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孩子一起,学习使用枪支。半个月后,他们被威胁着去人口最密集的街道当街扫射群众。
不听话的后果他们在营地见识过——被脱光衣服烧烂皮肉和一只饿得瘦骨嶙峋、眼放绿光的狼搏斗。
不出所料,他们遭到了巡逻小队的镇压,因为余悉然始终没有开枪,所以他成为了这场镇压中为数不多的幸存者。
这支巡逻小队很特殊,只有十二个人,小队成员全副武装,黑衣覆面,身高一米九左右,听音色都是很年轻的男声,没有一点b205星的口音,说的都是极其标准的星际通用语。
押送车厢内,余悉然腕上戴着手铐,身体不住地发抖,颤声跟对面没有持枪的那位军官解释说自己是被胁迫的,他一枪都没开。
但是军官没有说话,余悉然甚至连他护目镜后的眼睛都看不清。
他刚经历过一场充斥着血腥味的暴乱,后腰被光束灼伤,还受了惊吓,眼下车厢内一片死寂,没人搭理他,他更是又慌又怕,于是开始不可自抑地泣泪。
他哭得很小声,车子颠簸时蹭到他的伤口,他便往外坐了一些。
“身上有伤?”对面的军官突然问。
“嗯。”余悉然抽抽鼻子,解释自己乱动的原因:“疼……”
“哪里?”
“腰。”余悉然边掉眼泪边说,“右边,后面。”
对面的军官在座椅下方取出医药箱,和旁边持枪的军官掉换位置,撩开他的衣服下摆,用纱布压住伤口。
“谢谢哥哥。”余悉然抖如筛糠,却不忘道谢。
从押送车下来后,余悉然便被关进了监狱,审讯室的人没完没了地提审他,总让他承认自己是间谍。
可余悉然分明就不是间谍。
好在那个哥哥来看他的时候,用麻醉枪把狱警放倒后,带着他偷偷越狱了。
余悉然被对方安置在一家古玩店,店里的地下室是余悉然暂时的安全屋。那个哥哥依旧神神秘秘的,捂得很严实。
地下室里,他很委屈地问:“为什么他们都认定我是间谍?”
“积蓄的民怨需要一个发泄口,你必须是间谍。”
“可是我没有朝街上的人开枪,也没有朝你们开枪。”
“我知道你没有开枪,但其他人都有清晰的成长脉络可以查证,只有你来路不明,基因库里也查不到你父母的基因档案,而你的养母前段时间又恰好参加过反对游行。”对方说,“一旦被定罪,等待你的只会是枪决。”
“你把我藏在这里,自己没关系吗?”余悉然有些忧心。
“我的事你不用多管。”对方一副顶天立地的口吻,“你只需要据实告知我,八岁以前你在哪里?做什么?”
余陶曾经千叮万嘱过余悉然,绝对不能和任何人谈及自己的来历,但余悉然犹豫不到两秒,便一五一十把能说的都说了。
对方走到房门口时,余悉然没忍住问:“哥哥……你会来看我吗?”
“会,一周一次。”对方说。
“你双性的生理特征,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包括每天给你送食物的老板。”阖上房门前,对方突然顿足,反身交代道。
余悉然心说这些我妈妈已经跟我说过很多遍啦,他抬眼看向门口的哥哥。
不知为何,对方覆面的口罩和护目镜不翼而飞,露出一张极锐利英俊的脸。
是邱洄。
不对,应该是裴衔才对。
余悉然闭眼晃了晃脑袋,再度睁开眼睛,还是邱洄。
不仅如此,余悉然还闻到了一阵皮革味,这气味让他呼吸急促,私处泛潮。
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