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
我有一个小师弟。
是师尊新收的弟子,一进门派就搬到了离师尊最近的地方。
同门的都说师尊偏爱小师弟,冷落了大师兄我,便纷纷说要为我打抱不平。
他们克扣小师弟的月俸,给他吃馊了的饭菜。
“没事儿,师尊那么疼他,肯定会给他更好的。”
每当我皱着眉走过去,他们都会用这句话回绝我。
师弟的天资并不好,甚至说是很差,可是他很用功。
我每次路过小师弟的院子时,都能看到他在里面练剑。
小师弟生得一张芙蓉面,说是三界第一美人都不为过,反正是我见过的男男女女中最好看的了,虽不阳刚,但也不会过分的女气。
我并不认为师尊看中师弟只是因为皮囊,说多了他们也不过是嫉妒罢了。
自小师弟来后,师尊也管我管的少了,我便也乐得清闲,常去小师弟的院子里转转,指点他几句剑招。
又或是陪他一起练,然后坐在墙头分刚买的桂花糕。
我发现师弟好像总有许多伤,身上总是缠着绷带。
我问为什么,他也只是笑笑,说其实快好了,只是伤疤难看,遮丑罢了。
他如此坚持,我也不好追问,只是将自己练的丹药分给他。
“不管伤好了没有,这药也可以加身健体,你吃了便也是没坏处的。”
临走时我怕他不吃,于是又忙补上一句:“不苦,是甜的,我特意放了蜂蜜。”
师弟本来一直愣愣的看着手里的药瓶,听了我这一通解释,噗嗤一声笑了。
眼眉弯弯,露出一对小酒窝。
他笑起来真好看。
我心里这样想着,脸上也不由得发烫。
“谢谢师兄,我会吃的。”
“嗯……嗯,那就好。”
我胡乱点着头,慌忙道了声再见,就逃跑了。
回到寝室里,往墙上挂着的镜子一看——脸上早就红的要滴血。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那些绷带遮的是情/欲的痕迹。
师弟之所以天资愚钝,是因为炉鼎之身本就不适合修炼仙家剑法,再怎么勤奋都是无用功。
就好比一个杯子,它就这么浅,你不管往里倒了多少水,也就只有那一杯水。
……
再一次回想起那个噩梦般的夜晚。
那天正是元宵节,一轮明月恬静地挂在树梢上。
我从院中的梅花树下,挖出去年夏天自己酿的梅子酒,想着可以和小师弟一起赏月喝酒。
最近小师弟修炼的更加废寝忘食,修为却没有丝毫的进步。
作为大师兄偶尔也要好好开导一下自己的师弟嘛。
毕竟,求而不得,不管多努力也追不上别人的感觉,我实在是再清楚不过了。
我没有提前告知师弟,而是先下山买了他最爱吃的桂花糕,又挑了些有趣的小玩意儿,想给他个惊喜。
可当我捧着一颗兴奋的心,大包小包的来到他院中时,下一刻那些东西便滚入了泥土里。
刚赶到住处,发现院门是关着的,于是心下不由的疑惑,因为小师弟知道我常来,便总会给我留个门,可今天怎么……?
我心下好奇,便敲了敲门,道了声师弟。
无人应答。
……
不会是睡了吧?
我心里暗暗嘀咕着,可是这才戌时啊,师弟今日睡得这样早吗?
我心下怀疑,于是又提高音量喊了声。
屋里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霎时,不安笼罩了我,总觉得此时强行破门会后悔,可是那无法忽视的动静,直把我将那院中推去。
我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去推门,门被从里面锁上了,推不开,便转头翻了墙。
我刚一翻上墙头,就听屋里的动静更大了。
隐隐约约可以听到细微的水声,和……呜咽声。
我曾外貌原因,被人戏弄着进过青楼,也被逼着看过春宫图,这些声音分明就是……
我停下了脚步,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我不知师弟是自愿还是强迫。
就在我犹豫不定的时候,屋里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哭喊。
不是房/事中的那般欢愉,而是夹杂着恐惧和窒息。
脑中紧绷着的那根弦啪的断了。
我猛地冲过去一把推开门。
“师!师……尊?!”
眼前的一切让我目呲欲裂。
门派的其他几个长老正衣冠不整的倚在墙边,面露不善地望向我。
而师尊正覆在小师弟身上,丑陋的尘根深深没入后/穴中,又抽出,发出令人噗嗤噗嗤的水声。
小师弟白/皙的皮肤上开着一串串红艳的“花”,解开的绷带散落在地上。
原来……绷带是遮这些的吗?
“别……别看。”
师弟颤抖的声音像一根尖刺,在我心上扎满了洞,浑身的气力都在流走。
我剧烈地喘着粗气,眼前发黑。
“哎,长泽啊。”
我听见师尊唤我。
我机械般的抬起头,看见师尊那张清俊的面庞,此时却像厉鬼一样扭曲。
“你也要来吗?”
他笑着问我。
“他是师弟。”
“不,他是炉鼎。”师尊打断我,又道:“他是我给你找的炉鼎,喜欢吗?你大概是喜欢的,要不然怎么天天来找他呢?嗯?”
给我的?师弟是我的炉鼎?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师尊又接着说道:“你身上的龙气不能再拖了,以前最多只是让你无法修炼,再拖下去你会死的。”
我像是被魇住了,身体不受控制的点了点头。
我救不了他。
我是个懦弱的人。
以前是,现在也是。
“出去吧。”
师尊将发带扯开,乌黑的发丝翻涌着散落,像一张网,将小师弟缠住。
我木讷地向后退去,眼睛死死的盯着地上的一条裂缝。
是了,我不敢看他的眼睛。
只能逃避。
……
我浑浑噩噩的凭着肌肉记忆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颓废的靠着门板滑下,就这样在门口坐了一晚。
黑暗的到来好像总是这样轻而易举,我逃不掉,也躲不开。
不知过了多久,恍惚间,窗外似乎有鸟儿鸣叫。
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刺眼的晨光顿时洒了满身。
“师兄!”
有人喊我吗?
我看不清眼前,一片白茫茫,五感似乎都被蒙上了一层纱。
直到一阵熟悉的桂花香将我包裹。
是小师弟啊。
我没有救他。
昨天的情景一遍又一遍的在眼前回放,眼泪突然疯了般的往外涌,我一遍又一遍的喃喃着对不起。
那一阵清香离得我很近,仿佛窗外那株我一抬头就可以抵到鼻尖的一捧桂花。
“师兄!许谙,许长泽!”
有人大声喊着我的名,我的字。
脑中咚的一声,顿时一片清明,眼前的人影渐渐明晰。
“小,小师弟……”
我视线聚焦撞上他那张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