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美味上司的初次/被哭内S
看这房子,终于顺眼了些。
他觍着脸邀功,向黎纪周讨要同床睡的待遇,竟没遭到反对。
夜深。邢峯忍着肢体触碰的念头,一动不动睡在黎纪周身侧。
他被“翡翠白菜”砸得心花怒放,又顾虑黎纪周的情绪,怕自己过于喜形于色,不敢动手动脚,想尽可能地让黎纪周自在。
直到黎纪周翻身朝向他。
“…这墙上画的狼头,多少有些影响睡眠。”黎纪周说得还算委婉。
邢峯借夜色瞟一眼墙壁上的涂鸦,的确面目狰狞。
“这还是我一朋友,在我刚搬来的时候画的,以前没留意,大晚上看确实有点慎得慌,您先忍忍,明天我处理掉。”
“既然是朋友画的,就好好留着。”黎纪周闭着眼,语调平稳。
“无所谓的,我们挺随意,没那么多讲究,那会儿人比较幼稚,喜欢这些张狂的,现在沉稳多了,就…一般吧。”
“沉稳多了?”黎纪周轻笑了一下,表示怀疑。
他原本的戒备和似乎悄然褪去了,整个人都柔和了下来,这种态度上的反差,让邢峯止不住嘴角上扬。
“黎总监。”邢峯又叫他。
“嗯?”
“您要不…靠我怀里睡?这样就不怕被影响睡眠了。”邢峯试探着,往他身前拱了拱。
黎纪周明显呼吸一滞。
没等来投怀送抱,也没听到拒绝,邢峯干脆手一伸,奓着胆子把黎纪周搂进怀里。
黎纪周愣了一下,随即松弛下来,没说话,也没抗拒,安安静静。
两人的体温融在一起,邢峯嗅着独属于黎纪周的浅淡香味,难免心猿意马。
他低声耳语,“您购物袋里,除了食材、调味料,还有…套,我看见了。”
黎纪周面颊一热,起了推开的念头,“…是你说要分手炮,我才买的。”
“我…”邢峯被噎了一下,“您买错号了,小了,分不了。”
“不做更好。”黎纪周微微挣扎,想赶紧揭过去。
“我不是那意思。”邢峯不撒手,“您怎么这么坏,管撩不管喂。”
“我今天很累,你也累了吧。”黎纪周不反驳,只是抬眼看他,“一定要现在?”
温热的气息就呵在颈间,邢峯心脏漏跳了一拍,“那倒不是。”
他赶紧为自己找回话语权,“要不还是不分了吧。”
“本来也不是那种关系…”黎纪周声音闷闷的。
“要不…再发展一下?”邢峯突然道。
黎纪周顿了一下,才问:“你说什么?”
邢峯摸索着攥住他的手,“您觉不觉得,我们很契合?”
黎纪周听到这话,倏地紧张起来。
“不如我们就,借此发展成固定的…”
邢峯脱口而出后,迟疑数秒。他的犹豫,和黎纪周的紧张,在同一片空气中缠绕回旋。
黎纪周被握住的手指有些不安地微动了一下,邢峯屏住的呼吸也随之微不可察地泄了气。
“床伴。”邢峯快速道。
黎纪周怔然,眼神落空,跟着复述了一遍,“固定床…伴。”
“既然您有需要,我们又契合,这样很合适。毕竟您决定在我这儿住,这段时间肯定得和我同吃同睡,我俩又都在一个地方工作。”邢峯自顾自继续说。
黎纪周打断他,“所以你觉得,很方便?”
“这样的话,您就不能和其他人做了,相对应的,我也不会和除您之外的任何人发生关系,对彼此而言都挺好的,不是么?”
黎纪周听着,心脏一点点沉了下去。
邢峯说完,长舒了口气,这种要求,黎纪周不可能答应的。
不过上了两三次床,就草率地提出想当真情侣,他实在是头脑发热过度。
他从没对谁产生过特别强烈的情感,讨厌家族牵绊,更厌恶被控制,他眼里的情感向来悬浮,喜欢一个人的真正感觉,脑内并无记载。
与其唐突让两人难堪,或是日后单方面伤害,倒不如赶紧打住。
胡思乱想一通,邢峯唯独避开了一点——他不想听到黎纪周口中的拒绝。
黎纪周对他说“腻了”的时候,他是极度失控的,哪怕表现得再圆滑也瞒不过自己的内心。
如果换作“固定炮友”这种无理要求,哪怕被拒绝他也会好受许多,谁都不当真,哄一哄,这事儿也就翻篇了。
两人都陷入长久沉默。
半晌后,黎纪周缓缓地吐出一个字,“好。”
邢峯以为自己幻听,“什么?”
“不是要当固定床伴么,我说好。”黎纪周声音颤了一下,掩饰得不露痕迹,“你说得对,各取所需,又方便,是挺好的。”
邢峯当场愣住,哑口无言,没有意料之外的欣喜,反倒怅然。
他静止了几秒才道,“那就这么定了。”
“时限呢?”
“到您想从我这儿搬走的时候吧。”邢峯交出选择权。
“好,那就这样,我要睡了。”黎纪周试图转身。
邢峯没放开,突然叫了他名字。
“黎纪周,我能亲你么。”
“我都说了今天不想…”
邢峯道:“接吻而已。”
一眨眼的功夫,黎纪周便被摁在身下堵了嘴。错乱的呼吸和舌头纠缠出的声响占据听觉,狠戾地宣泄着深入骨髓的渴望。
“舌头…不…呼唔…”口腔,上颚饱受柔软又强势的摩擦,黎纪周整个人酥了半边,糟糕的情绪被强势卷走,他无法思考,鼻头酸涩,眼睛不由自主地湿润,像是纯粹的生理反应。
他的软弱被包裹在一副必须强硬的皮囊之下,看似洒脱的选择中,是仅自己可见的凄楚。
为一个完全不把他当回事的男人交付身心,因为一句“不会和除您之外的任何人发生关系”而妥协。
好不争气。
一点都不像他黎纪周。
狂暴的吻持续了一会儿,逐渐平息,黎纪周被啃得有些麻木,人都呆滞了几分,经历了难以言喻的性快感,下腹酸酸麻麻,被揉进一个宽阔的怀抱。
算了。黎纪周想,他拥有的从来就不多,哪有事事顺意,眼前的一切,他还能抓得住,就已经很好了。
确定关系的次日,一向自律的黎纪周,在邢峯不讲道理的过度索求下,回笼觉睡到日上三竿才下床。
邢峯到底没让这段肉体关系太无聊。
墙上令黎纪周诟病的狰狞狼头,被他用两个粉色爱心遮了双眼,只剩下彻头彻尾的滑稽。
两人一起栽培植物,在带来的空花盆里种下花苗。邢峯像个乖宝宝学徒,悉心培育,日复一日等待月季抽芽分枝。
他对照食谱亲自下厨,悟性极高,几乎没有做出过失败的菜品,他天天用新鲜的食材,锅碗瓢盆洗三遍,反复研究摆盘,只为了让黎纪周能不继续水煮一切,接受一些家常菜色。
他还一改往日的懒散习惯,强迫症似的努力保持房间的整洁,一点灰尘不落,任何东西都得整理好对齐摆放。
他不知用什么途径摸索出集团大楼的全部监控死角,在意想不到的地点和黎纪周擦身而过,偶尔趁其不备亲一口,为黎纪周错愕羞窘的神情傻乐。
他能说会道,能逗黎纪周开心,年轻体壮需求旺盛,黎纪周就像随波逐流的小帆船,晕乎乎地由着他掌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