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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大相径庭。”
天天跟隔壁职高打群架以至下颌贴上创口贴的校霸在深思熟虑后决定将大量紫色星星凑到一起。他瞥一眼相片中薄渡眼角那颗小小的痣,颔首,懒洋洋回她:“哦,我喜欢就够了。”
孟伊雨闻言不禁蹙眉:“你还喜欢他?”
虞擎悠不容分说拿过孟伊雨手机,将薄渡的相片从相册删除,将手机还她,无所谓笑了笑,继续玩他的消灭星星,一字一句道:“我喜欢过,就够了。”
他语气挺拽,但更令孟伊雨感到奇妙的是,她竟然没办法生气。
他向来这样,向来喜欢得坦荡,遇到心动的人不吝主动追求,在好感耗竭或遇到更喜欢的人后会再毫不留情放手。
很多人都说他渣,他从没在乎过。
毕竟他比宁濉和孟伊雨更会爱人也更享受被爱,却比他们更冷心冷情。
他不是他们那样的回避型人格。
他只是单纯有点坏。
“对了,悠宝。小保姆亲自登门,送了挺多不太好拒绝的小玩意儿,”孟伊雨敷着谢旸送到的海蓝之谜贴片面膜,语气似褒似贬,“他还挺…无孔不入的。”
“他要是像之前那些人一样送包送首饰我是不会收的,但红酒和这两天用得上的面膜和精华,我再拒绝就显得太局气。”
“嗯。”虞擎悠随口应。
邱昭懵了懵:“我收到的是酒和刮胡刀,他可真细心。”他震惊看向孟伊雨,反应过来她的言外之意,“以前他们送的你都拒绝了?我上个月还收过姜鹤宿送的球鞋和封陵然送的乐高。”
孟伊雨也震惊:“这你都收?”
“球鞋我一开始也拒绝了,但他告诉我那是按照我鞋号买的,我不收他就要扔掉,”邱昭诚实道,“他扔垃圾桶前一秒被我拦住的。”
孟伊雨:“你可以等他走了再偷偷翻垃圾桶。”
邱昭觉得十分有道理,反思:“是哈。”
宁濉语气凉凉的:“乐高是送你的生日礼物,”他模仿封陵然带点舌音的语调,“小心意而已,邱昭哥喜欢就好。”
邱昭挠挠发,心虚低头:“你当时也在啊。”
宁濉冷笑:“猜的。”
他再讨厌蠢人,也和邱昭认识二十年,想猜不出这点过程都难。
虞擎悠一向不太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他微皱着眉算牌,半天打出八条。
三人就一件他看来不重要的小事吵来吵去,闹得他挺烦。他摁了摁眉心:“行了。”
“喜欢就收,不喜欢扔了就行。”
孟伊雨想起高中时期站在朋友身旁占有欲极强的男人,又见邱昭一副任嘲任骂的模样,到底只是说:“你就宠他吧。”
虞擎悠小短假结束。
回到小破乡村时,他受到骨科科室的空前欢迎。
第一天,门诊和住院部工作如往常一般乏味,有个打架打到锁骨骨折的患者吊郎当想在门诊闹事,但见从科室赶来的虞擎悠那一身不好惹的气质,悻悻跟父亲离开医院。
翌日,将实习生掰开用的科室不出虞擎悠所料,迅速给他安排上手术。他到手术间换完手术服,在走廊莫名其妙看碰到他的小护士泪眼汪汪恨不得叫爹的模样,到一旁洗手台进行洗手。
“虞哥,”杨雨佳跟着上前,她想起这一周他们三位医生两名护士恰恰搬动腰椎手术病人身体的痛苦回忆,又对比虞擎悠只需搭配一名医生就能完成这项任务,百感交集伸出大拇指,“骨科有你了不起。”
虞擎悠淡淡瞥了女孩一眼,没搭话。
都说了,学医迟早把人逼疯。
“谢谢姐。”谢旸原在书房邮件,被加湿口罩和鼻腔喷雾击中胸口,他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对谢曦笑了笑。
“别跟我说话。”谢旸站定在书桌旁,双臂抱在胸前,一副很凶要骂人的架势。
若不是她注意到弟弟近段时间频繁鼻出血,他怕是会将频繁乘飞机坐出的干鼻症不声不响继续抗下去。
近段时间,在父亲安排下,谢旸频繁出差开会,再加他每周末照例往c省跑。若非他年轻底子好,这样夜以继日奔波,身体早就累垮了。
他倒不觉得事态有多严重,失笑做出投降姿势:“别生气,姐。只是这段时间忙,等过段时间就好…”
“谁生气了!”一向极注意形象的女人将话喊出声,她走上前,蛮不讲理推了坐在办公椅上的弟弟一把,“你自己那么大人了,不会照顾自己关我什么事?”
谢旸这才反应过来这事情在姐姐眼中的严重性,连忙低声哄她。他保证:“最近的工作在结尾了。我知道姐是为我好,别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
谢曦脸依旧冷若冰霜,语气却软化:“c省那小朋友不是还有两个月就回b市了?”
她问:“乖乖,真的那么喜欢他吗?”
“他和舅舅的事我大体也了解了,随便换个人,爸妈和舅舅都不会这么为难你。”
她看弟弟眼下的乌青,认真劝道:“这些事都是你一个人扛着,姐姐会心疼。”
喜欢这词向来被描绘的挺高尚,有人说是盛夏白瓷梅子汤,也有人说是蔷薇一院香。
谢旸曾有幸体验过。他在低落到甚至想要一了百了时,遇到过小太阳一般天天拉他打球、带他交朋友、为他发光发热的男生;也曾在树下偶遇过能读懂他眸中忧虑,为他在带着花香的卡片用瘦金体写下一首首能与他共频诗歌的女孩。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被喜欢。他不知所措逃走,但对此心怀感激。
相较之下,爱这情绪它不讲道理。
一个前半生始终在淋雨的人,他忽视路边火炉,无视旁人分享的雨披,从不理会行色匆匆的行人,独身走在黑暗无际的街道。但却在再巧合不过的一天,他在淋雨时站在一扇透明玻璃窗前,看到在屋内享受咖啡与香烟的男人。
他呆呆立在那,只一眼,将这道挺拔的身影刻在心间。于是,他第一次决定解开自己足够买千万间房屋躲避雨雪的行囊。
他想让这个人永远不要淋雨。
荒谬不经,荒唐无稽。
谢旸这次没有醉,他很清醒地说:“姐,我很清楚,我爱他。”
他笑了笑:“至于一个人扛着,这也这是我一厢情愿,我才追了他多久啊,他不接受我很正常。世上没有我喜欢别人,别人就一定喜欢我的规矩。”
“他真的挺好的,我希望你也能喜欢他。”
谢曦被弟弟的恋爱脑发言气到转身走人。
但走到书房门口时,她还是很认真地说:“姐姐永远支持你,你喜欢的人姐姐都喜欢。”
谢曦气恼不无道理。
其实,早在几个月前,谢曦就被姜鹤宿,她那位一向薄情冷血、满眼利益、不把她这位外甥女放在眼中的舅舅,轻飘飘甩了一摞她弟弟和那位他正在追求的男人的私房照。
每一张相片中,男人都被马赛克精心保护好所有隐私,只留她弟弟以不同卑微的姿态做狗,做飞机杯,做男人身体的容器。
她气得手在颤,抑制住将咖啡泼面前人一脸的欲望,自认平静地问:“我爸妈知道吗?”
姜鹤宿偏淡色的瞳映着谢曦狼狈的模样,不急不缓点了头,顺带解释了他和虞擎悠曾经的关系。
谢曦恢复往日的笑:“舅舅,我爸妈都管不住他,我哪里能管的了?”
她挺想嘲讽姜鹤追不到人无能狂怒迁怒他人的模样,但理智还是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