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一夜的交欢让他们都有几分忘记了先前到底是怎么相处的,似乎也是这般,又似乎多了几分暧昧。
下午太阳最毒辣的时候,宋霜寒一手拖着摇椅,一手抱着沈清怜去了后山的一出小竹林,竹林里有一片还算大的空地,刚好可以放得下沈清怜的摇椅外加一张下围棋的桌子,还能多放得下一把宋霜寒的小板凳。
沈清怜窝在宋霜寒身上睡了一上午,这会儿才刚醒来,就见宋霜寒坐在对面分棋子,而自己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披上了一件冬日里才穿的厚斗篷,倒也不会再让他有那么硌骨头了。
“师尊,你要执白子还是黑子?”宋霜寒分完棋子,将主动权让给了沈清怜。
“都不要。”
且不说他现在手还是抖的,连棋都拿不住,就单说宋霜寒自己杜撰开创的那一手五子棋,他简直闻所未闻。
“好师尊,你就陪陪我嘛!”宋霜寒放下棋子,上前抓住了沈清怜的袖子,俯身在他面前鬼哭狼嚎。
身长九尺的少年本就充满了压迫感,再加上宋霜寒练得一身好肌肉,更是显得人高马大,能将沈清怜整个人都挡得严严实实,不漏一点儿光。
沈清怜无可奈何地看着宋霜寒,末了,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
很多年前他就主动教过宋霜寒要如何下围棋了,只是那时候的少年玩心正大,说什么都不愿意学,嫌枯燥无味,嫌难,说自己学不会。
可是几百年啊,怎么可能学不会简简单单的围棋呢?就算到不了顶尖的水平,最起码也会入门了,怎么可能学不会?说到底,不过是打心底里愿不愿意学,想不想学的事。
沈清怜看着身旁的玉石棋盘,一时间几分恍惚涌上心头。
就是这枯燥无味的棋局,陪他不知度过了多少个冰冷孤寂的寒夜,他一个人,既执白子,又执黑子,自己做自己的对手,也做自己的枕边人。
“师尊,别这样嘛,要不然,你教我下围棋?”宋霜寒都快要压在沈清怜身上了,眼里的兴奋越发带着深意。
沈清怜没好气地看着宋霜寒,知道他不过三分钟热度,却还是妥协了,轻声开口道:“吾再教你最后一次。”
“好,这次我保证认认真真学!”
嘴上说着要认真学下围棋,可宋霜寒硬着头皮学了半天,只堪堪听懂了个规则就已经有几分泄气了。
沈清怜的教法过于简单粗暴,直接带着宋霜寒边下边讲解,宋霜寒听得眉心直跳,一摸胸口,仿佛心脏都是凉的。
“师尊,太难了,我真的学不会。”宋霜寒终于还是泄了气,将手中的棋子扔回了玉罐。
沈清怜摇着头,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一般,也将手中的白子放回围棋罐中。
“师尊,对不起啊,但是围棋真的太难了,我学不懂。”
“无妨。”沈清怜见宋霜寒情绪忽然就低落了,心里也不自觉的难受,他安慰宋霜寒道:“吾只是希望你能修身养性,凡事不可浮躁,不必过于执着。”
“那我若偏要执着一个人呢?”
宋霜寒抬头,一双眼眸如同秋天里的寒风,冷冽,却吹得人清醒无比。
那双清澈的眼眸直对上沈清怜,仿佛能透过沈清怜的眼眸,一直看到他更深处的内心。
沈清怜转过头,目光几乎是跌跌撞撞般逃离了宋霜寒的视线。
“师尊,我今生今世,好像忽然有了目标。”宋霜寒认真说:“我明白我此生要为谁而活了。”
“嗯……”沈清怜咽了咽口水,心里莫名期待着宋霜寒的下一句话中会出现他的名字,但只是一瞬间,他就打消了这个令他惊慌的想法。
“师尊,你难道不好奇吗?”
“……”沈清怜默默转了个身,始终没有回答。
宋霜寒见沈清怜不说话,于是走过去,笑着蹲在了他面前。
“师尊,你是我唯一的家人。”宋霜寒小心翼翼地握住沈清怜的手,眼神里满是真挚和诚恳:“我这一生只有你了。”
“……”
沈清怜仍旧不敢和宋霜寒对视,只是闭上双眼假装在小憩,而心里却在暗想:他又何尝不是这般呢?
他也一样,一生只有宋霜寒这一个人可以依靠了。
夜晚的时候,宋霜寒仍旧像昨天一样抱着沈清怜回内室,倒也不是沈清怜过于娇气,只是他都一把年纪了还被小年轻压着狠操一晚上,骨头都快要被撞散架了,更别提能下地走路。
此刻,师徒二人站在内室门口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宋霜寒道∶“师尊,今夜我还能在你这儿休息吗?”
沈清怜摸了摸自己的一把老腰,现在还跟断了似的,于是面色艰难地轻轻摇了摇头。
“哦。”宋霜寒像是没听见似的,将沈清怜送到床榻上,自己也压着身子上了床。
“出去。”沈清怜按着眉心,微微有几分苦恼。
“师尊,今天好冷啊!”宋霜寒一把将沈清怜抱在怀里,抱得严严实实∶“你摸摸,我浑身上下,除了抱过你的地方其他地方都是冷的!”
“不行。”
见沈清怜不为所动,宋霜寒干嚎得更大声了∶“师尊,你就可怜可怜我吧!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三清界有多穷,整座三清山除了师尊你住的三清门,剩下的地方都和狗窝没什么区别,师尊,你难道就不心疼心疼你的好徒儿吗?!”
“……”沈清怜沉默了。
“师尊,今天天气真的好冷!”
……
沈清怜叹了口气,到底还是不忍心赶走宋霜寒。
宋霜寒说得对,整座三清山,除了三清门,其他地方都破破烂烂的,连下界的草屋都比不上,宋霜寒一个人在自己曾经住过的旧屋子里生活,整天风吹日晒,却没有半句怨言,他这个师尊明明知道这些事,却一直都没有任何下话,到底也是他的失责。
“你的屋子,确实该修一修了。”沈清怜说完这句话,盖上被子,直接将身子转了过去,背对宋霜寒。
宋霜寒一喜,知道沈清怜这是答应自己今夜留在这儿了,忙激动地钻进被窝,紧紧将沈清怜搂在了怀里。
他笑着说∶“不用了,师尊,咱们三清界一年都攒不出来三文钱,干脆别修了,我直接搬过来和你住在一起,如此也方便我照顾你。”
沈清怜听得出宋霜寒的话外之音,只是静静地心里默想,昨夜当真是喝酒误事,他竟然能做出那种荒唐的事来。
“师尊,你真是全天下法地迎合他的深吻,又急切又生涩,还没来得及喘息便被宋霜寒扣着头深深地吻住。
沈清怜的腿从出生就有些问题,时常没有力气,站不起来,只能整日坐在轮椅上,这会儿被宋霜寒抱在怀中深吻着,一双匀称白嫩的腿被宋霜寒握着架在自己腰上,还被剥夺了呼吸,一张小脸逐渐变得像海棠花绽开般靡红,他用手无力地推着宋霜寒,就像是被逼急的小猫亮出了自己的利爪,轻轻挠在宋霜寒心上,虽然没有什么感觉,但总归是留下了一道红痕。
宋霜寒抱着沈清怜越吻越深,搅动着他柔软的舌头,丝丝撬开他的牙关,直到他快喘不上来气,彻底瘫软在自己怀里的时候,宋霜寒才放过了他,任由他软在自己身上,眼里带着几分哀怨,唇瓣湿漉漉的,还带着水光。
“还要继续吗?”宋霜寒将他捞在怀里,轻轻替他捋着头发。
沈清怜一点头,双手撑在床上慢慢地缓着神,还不等力气完全恢复过来的时候,宋霜寒就拽掉了他的睡衣外套,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