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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X修罗场(傅安澜出场)

 

,别逗她了”崔贞三两下给傅安澜擦干手涂上药,向门口招呼到,

“阿璇快来,我让小厨房给你备了奶冻,今天还有酥酪哦”

借着酥酪这个坡,陈璇这头尬在台上的倔驴终于获得了解放,一双筷子舞动如飞,好像偌大一个靖王府没喂饱过她一样

“慢慢吃,又没人跟你抢”崔贞看着陈璇狼吞虎咽有点心疼,舀了碗汤慢慢搅动着

这不是慢不慢的问题,陈璇心想,这是我尴尬的要再抠出个帝都来的问题

“啧啧啧,你看人家刚刚气氛多和谐,你看看你,跟个丧门星似的,一来气氛就变得那么奇怪”

“你一句话不pua我你会被删库吗?”

“瓜都送到我面前了我哪有不吃的道理,再说了,谁看热闹嫌事儿大的啊?”

“看你个兔崽子丢人现眼,比我在别的系统前扬名立万还快乐”

一阵剧烈的咳嗽呛得陈璇憋红了脸,她躬着身子剧烈的喘息着,等缓过神来…

“啊啊啊啊啊啊!傅安澜为什么离我那么近!”

“人家帮你拍拍背”

“拍背为什么要离那么近!不知道女女授受不亲啊!”

“你身上她哪里没亲过,现在想起来授受不亲了?”

“这能一样吗!我们分手很久了啊!崔贞还在这呢!”

傅安澜看着陈璇的脸色红了白白了青,最后僵硬的推开她的手,“傅帅车马劳顿辛苦了,我还有公务在身,恕不多陪”

太久没见一个人,大脑就会变得贪婪,陈璇身上浅淡的味道丝丝缕缕的包裹着傅安澜,她在心底细细描绘着那个人方才的每个瞬间

“你感觉到了吗?”

“你说她又开始心不在焉?”人都跑了这碗汤自然也就没必要留着了,崔贞轻轻把碗推朝一边

“不是心不在焉,更像是幻听”

崔贞看着傅安澜皱紧的眉头下那双幽深的眼睛,“不是像”

“她就是在幻听”

“久闻罗刹那边尊崇圣愚,傅帅有没有碰到过?”

“有”

久居边地,恶劣的自然环境下人们多半会信奉神明,所谓愚者可以通灵,会把上帝的声音传向人间,这不过是借着百姓对神明的恐惧或虔诚给这些疯子一条活路罢了

“她昨晚冲那个声音吼了”

“她说…”

“我才是你的宿主”

傅安澜觉得脑中突然嗡了一下,长久盘踞于心头的微妙感终于找到了突破口

“佛国的狼王戴着宝珠宝甲,水晶自在狼王是至圣无敌如意宝王的利爪,它的爪子带来白色的妖怪,那妖怪就是白毛风雪…”

南人们口中的碎琼乱玉,撒盐空中,现下如同铺天盖地的流矢,在这样的天气里,连牦牛都只能选择低垂头颅结阵取暖

只有饥饿的狼群会在这里梭巡着,寻找还未彻底冻结的血食

层层叠叠的尸体像是倒伏的麦田,血液在风雪中冻结,浇筑出一座屏障

空旷的雪原像一块裹尸布,掩盖了一切气息

死者的瞳孔漠然的倒印着另一个,又或者一群死者,雪花落入其中,经久不化

难辨面目的活物突然从昏迷中惊醒,喉咙在呼吸之间嘶嘶作响,僵硬的四肢勉强跟从着大脑的命令,抖落下大团混着冰渣的雪

狼王感到一阵好奇,那看起来不像是此间会有的东西,它的鳞片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四肢…不,是六个肢体,这个东西甚至还有一条和躯干等长的前肢!

狼王急促的呜咽着,正在撕咬尸体的狼群迅速抽身回撤,以怪物为圆心小步奔跑着,等待扑击的机会

匍匐在雪坡上的狼王嗅到了不安的气息,围阵中的怪物正在对着它抬起那条过长的前肢,风雪中带来刺鼻的味道

那个东西的眼睛黑的像是冻结的湖水,目光空洞,没有焦点

看起来是个好机会

狼王裂开唇嗅发出低沉而粗粝的嚎叫,狼群沸腾起来,跃跃欲试的小狼反复佯攻,试图让猎物在恐惧中仓皇逃离

为什么不动呢?

只要转身逃跑,只要转身,狼群就可以一拥而上,只要动一下!

狼王匍匐着向包围圈靠近,风中刺鼻的味道越来越浓烈了,它逐渐收紧肌肉,灰黄的狼毫根根竖起,佯攻的狼群已经逼近了怪物十步之内,只要它冲出去!

怪物的前肢突然爆发出一阵灰白的烟雾,狼王茫然的看着狼群惊恐的散开,它跃起的动作在空中定格,弹丸穿透它的前胸在雪地上炸出大朵红梅

狼王在雪地里抽动着,它好像在飞雪漫天的寒冬里听见了雷鸣

陈璇猛地睁开双眼

洞穴里昏暗不辨天色,腿边的篝火摇曳着小小的火苗,傅安澜躺在篝火边的狼皮上,脸颊上带着不正常的红晕

腿被傅安澜压的发麻,陈璇把她挪向一边,试图通过揉捏让麻木的双腿重新找回存在感

指尖有些湿滑,她抽回手指,看着鲜红的血液顺着指尖滴落

失血,伤口感染,低温,食物匮乏,失水,死亡在不紧不慢的靠近

在腰间摸索了一会儿后,她掏出了一只牛角在手边放好

水壶居然没冻成一块冰坨子,还能勉强倒出一线清泉,陈璇撕开里衣做了块降温的手帕仔细的贴在傅安澜的额头

肉干和面饼已经冻成了干柴,吃不得了,她用油纸包好,埋在了篝火边的灰坑里

撕下几块破布咬在口中,她用力勒紧腿上的绷带将伤口对齐

耳朵里嗡的一声,冷汗顺着后背一点点滑落,她倚靠在石壁上闭目养神,等待着视野中的黑雾散去

应该没什么遗漏的了,她心想

疼痛逐渐被适应,视觉回归,陈璇拧开放在手边的牛角,在伤口上轻轻抖动

漆黑的粉末和粘腻的血液融合在一起,将伤口迅速糊住,后续的粉末无法接触到血液,在伤口上堆出了一条蓬松的黑线,陈璇面无表情的拧开火折子甩亮

黑线爆发出明亮的火光,皮肉和火药一起嘶嘶作响,颈侧青筋暴起,目眦欲裂

黑暗再一次吞噬了意识

下颌被捏开,干裂的唇瓣被噙住,带着暖意的水流过喉头,陈璇近乎贪婪的吮吸着水分

昏迷太久,篝火的光晃眼的厉害,傅安澜伸手捂住陈璇的眼睛

“眯一会再睁眼”

傅安澜的手心粗粝,带着一股烟熏火燎的味道,妥帖的熨烫着酸胀的眼眶

“还要喝水吗?”

水肿的声带让她只能艰难的发出几声微弱气音,陈璇有些焦躁的挣扎起来

“嘘…嘘…没事了,张嘴,啊”

她贪婪的拽住傅安澜的衣领,舌尖冲破牙齿的阻碍,把喂水这个单纯的动作变成一个粘腻而暧昧的亲吻

太久了…

从傅安澜离京北上到现在

太久了

傅安澜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反抱住了她,陈璇认真的凝视着这个只有在梦里才能见到的人,看着她眼角细碎的纹路,看着被烈日摧残的,麦色的脸

西北苦寒

她从没觉得傅安澜那么瘦过,脊柱摸起来像算盘珠子一样突出,原本让她看起来英气逼人的颧骨现在变得刺眼起来,两鬓甚至有了几缕闪烁的银光

昔日少年郎,而今两鬓霜

但傅安澜的眼睛里却带着温和的笑意,她甚至托住了陈璇的肩背任她予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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