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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肆留着这些东西没什么用,现在人又跟郁贺兰在一起,不至于给她一个陷阱。夏思贤稍稍对陈肆产生了些许亏欠感:“如果确定没问题,我会付钱……”
陈肆看了夏思贤一眼,视线又回到郁贺兰身上。
“算了,我不要钱,”陈肆对钱不怎么感兴趣,夏思贤别再造谣她就不错了,“你想给就给郁贺兰。”
谭若白更绝望了,她以为夏思贤能坚守自我,这态度未免变得太快了!看看高兴到晕头转向的夏思贤,再看看专心致志给陈肆喂饭的表姐,这张饭桌上竟然只有她一个明白人。
一顿饭吃到最后,郁贺兰让陈肆先去把车开过来。她趁着陈肆不在,把谭若白拉到身边警告道:“谭若白,你给我听好了,我现在过得很好,回家之后别和外婆她们乱说话,陈肆脾气好,你不准欺负她。”
谭若白满脑子问号,她被陈肆威胁完,又被表姐威胁。
“她脾气好?我欺负她?”谭若白可绷不住了,她算是知道陈肆在茶水间嘀嘀咕咕地和表姐说什么了,原来都是些搬弄是非的胡话,“你都不知道她做了什么!”
“她怎么了?”郁贺兰不以为意,自信道,“她不就是没什么钱,我还养不起她么。”
“不是,是她……她,”谭若白躲在夏思贤身旁,她想起陈肆那张阴狠的脸,又不敢说了,“也没什么。”
夏思贤猜到陈肆必然是威胁恐吓她了,看把孩子吓的,她拍拍谭若白的背说:“有什么不敢说的,这儿只有我和你表姐。”
“我……我真说了啊?”谭若白稍稍有了底气,小声说,“她带我去了赌场……还,还说……”
谭若白憋了一下午,终于把陈肆的恶劣行径绘声绘色说了个遍。郁贺兰听完,脸都黑了,夏思贤觉得陈肆做事确实有点问题,但拿人手短,她好心劝道:“兰兰,你冷静一点,陈肆只是……”
想了想,好像也没有什么能为陈肆辩解的话。
“只是……反正她没有坏心思。”
陈肆还在外面等着,看到郁贺兰出来,她开着车停到郁贺兰面前,然后从车上下来,打开后座的车门讨好道:“大小姐上车。”
郁贺兰缄默不言,气氛有点不对劲。
“怎么啦兰兰,”陈肆以为郁贺兰不让自己开车,改口道,“那你开车,我坐旁边。”
“去后面待着。”
郁贺兰拽着陈肆的衣服把人塞进车后座,自己一个人坐在前面启动车子,她深呼几口气冷静下来,决定先听听陈肆怎么说:“你还没说,今天下午去做什么了?”
陈肆脊背一凉,那小怂孩子不会说了吧。她正想着怎么蒙混过去,郁贺兰闷闷的声音又传来:“你说过不会骗我。”
“我没有骗你,就是,就是因为你表妹觉得我穷,我为了让她觉得我不缺钱,所以……”陈肆嘟嘟囔囔说了一堆,最后才供出,“我不是故意的,你不知道她多坏,我实在不得已才……去了赌场。”
郁贺兰恨不得马上把人抓过来狠狠揍一顿,亏她还以为陈肆真被欺负了:“这个也坏那个也坏,你最好了是不是?”
“不不不,你最好了,”陈肆探着身子往前钻,她观察着郁贺兰的状态,伸手轻轻捏着对方的上臂说:“你不要生气,兰兰……”
陈肆乱钻乱动,郁贺兰只好放慢速度把车开稳:“你给我坐回去,回家再收拾你。”
“不要,那我不要回家了,”陈肆连忙收起手坐回后面,缩到车窗边说,“你要是打我,我现在就跳车。”
郁贺兰更恼火了:“你敢!”
“我不敢,我,我……”陈肆被郁贺兰吓到了,当即扒着车窗一抽一抽地哭起来,“我不要,不要打我,我要出去,我要下车。”
“你再说一句?”
“……我,我不下去,我哭会儿不行吗。”
陈肆用手背抹了抹眼泪,她也太能哭了,郁贺兰还没把她怎么样呢。
“拿纸巾擦,你再敢用手碰一下眼睛试试,”郁贺兰从内后视镜里瞥了她一眼,气愤地说道,“你还敢哭,做坏事的时候怎么不哭。”
“那你让我怎么做,五万块钱对于你们来说不多,也不是我说变就能变出来的……”陈肆抽了几张纸巾胡乱擦擦脸,她尝试用逻辑说服郁贺兰,然后推卸责任道,“而且她就是想看我有没有……经济能力,是你让我表现表现的。”
“你就是这样给我表现的?”
陈肆不敢跟她顶嘴,她摸到旁边的猫箱,低头一看,虎子在里面呼呼大睡。陈肆把猫拽出来晃醒:“快别睡了,起来帮妈妈说句话啊。”
幼猫睁开一点点眼睛,烦躁地喵喵叫了几声,陈肆紧接着说:“它说不能打我。”
郁贺兰咬起牙:“我本来也不打它。”
还没说几句话,车就开到了家里。陈肆打开家门就想往林青橘房间里钻,郁贺兰也不拦陈肆,她提着猫箱上楼,停在楼梯上沉沉地说了一句:“你想好了。”
“兰兰,兰兰,”陈肆转脚往楼梯上走,她捏住郁贺兰的袖子,哼唧着挤出一个音,“疼。”
“还没打就疼了,疼什么疼,”郁贺兰拽着陈肆的领子往楼上拎,把人拉进卧室后指着床说,“坐那儿,坐好。”
陈肆老实地坐在床尾,郁贺兰把猫安置好后,才回到卧室拉开柜子挑工具。郁贺兰的那只手一经过重工具,陈肆的腿就软起来,她跑也不敢跑,打又打不过郁贺兰,想来想去,只能等挨揍的时候求饶了。
郁贺兰最终拿了把轻薄的竹尺,她掂了掂分量,垂下眼看着陈肆说:“哪只手碰眼睛了,伸出来。”
陈肆把两只手背在后面,尽管打屁股更丢人一些,可乖乖举着手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打……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要,不能打手,我还要吃饭。”
“我喂给你吃,手伸出来。”
陈肆磨磨蹭蹭地抬起右手,刚抬起来又攥成拳头,嘀嘀咕咕地问:“你会打得很疼吗。”
“你还会怕疼吗,”郁贺兰反问一句,竹尺轻轻拍在陈肆的拳头上,“手伸开。”
“我,我怕,”陈肆音调一变又开始哭,她慢慢伸开手掌,顶着满眼水光望着郁贺兰,“难道我不是你最喜欢的小狗吗。”
郁贺兰烦躁地摩挲着手里的竹尺,陈肆没挨打之前,一律判定为假哭:“我只打最喜欢的小狗,快点。”
陈肆忙缩回手说:“那,那你别喜欢我了。”
郁贺兰气不打一处来,挥起竹尺砸在床边上。
“你说了算吗?”
“……你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