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行欢
百余年,所有的帝师都是他一人。相传他有通天的本领,足以庇佑我大梁龙运千年。”
夜行止被这一连串秘辛砸懵了,回住处时一直在反复回想皇帝的话。他记起昨夜与过如鸩的鱼水之欢,除了对方的双性之体外,与常人并无无异。
难不成是个采补人元阳的妖精?
夜行止索性也不再想了,心道管他是妖是仙,先圈在掌心再说。
香炉中的水沉散着淡淡的香气,自昨夜欢情后,过如鸩一直觉得身体有些许不对劲。一股热意冲击着他的静脉,细细密密犹如针扎。他强忍着不适在早朝上匆匆露了一面,待回殿时,那股热意已然不能再忍。
过如鸩盘坐在静室里,稳住气息,尽力忽视身下的肿胀酸痛,让灵息在周身静脉里转过一个小周天。他本是一株开了灵识的毒草,生在崖壁上,享日月供奉。不过生不逢时,乱世旱灾三年不雨,他干渴濒死。
那日悬崖边,一场激战,梁太祖的血淋在他的身上,阴差阳错留了他一线生机。为报救命之恩,无可奈何之下,他允了那人皇权,并许诺看护大梁五百年气运。
梁太祖打得一手好算盘,不痛不痒一瓢血,就将他与大梁硬生生绑定了五百年。思及此,过如鸩不由得感慨自己当时太过年轻。庇佑天下的功德,又岂是那么好赚的?
这四百年间,于外,番邦对着这块肥肉虎视眈眈,群狼环伺。于内,帝王荒淫无道,百姓民不聊生。梁宫上下,朝廷内外在这百年间被这些蛀虫啃了个对穿。
过如鸩不是凡人,生生死死在他眼里不过尔尔。可是他看不得自己庇佑下的百姓活的蝇营狗苟,艰难度日。他也曾试着动用灵息救助凡人,可是杯水车薪。在他顾不到的角落,总有人受苦难,活得凄惨。
他只是一株毒草,不过百年修为。他逆不了天,也救不了世。
而在这四百年里,梁国君主仗着他的庇佑,一个比一个荒唐。到了本朝,就算皇帝有心治理,也无力回天。氏族勾结、罔顾律法,民生不济,社稷难安。整个大梁,不过靠着过如鸩一人散着本源福泽苦苦支撑罢了。
真真是烂到了骨子里。
过如鸩吐了一口浊气,左右还有二十年。待这期限一过,他便离开这座皇城。他手里捏着五百年功德,只需再得一点机缘,便可飞升上界。往后大梁是生是灭,再不关他任何事。
周转的灵息在体内顺着经脉流动,抚过每一寸痛处。鼻息间的水沉香味淡了些,不知不觉,一炉香尽。
他记得这是皇帝登基时特意为他寻来的,说是千金难求,于修行有益。过如鸩点过几次,水沉的味道清冽,此种特制的水沉又与旁的不一样,多了一分涩意。
皇帝也算是费心。自登基后,几乎年年都搜罗好东西送往他的观澜阁。
他也不是看不穿皇帝那点心思,无非是想用金银财宝留他下来,继续护佑大梁。只是钱财与他而言不过锦上添花,有没有,没什么要紧。至于这炉水沉香,他虽然喜爱,可也不算非其不可。
大梁烂透了,等到五百年期一过,谁都留不下他。
过如鸩将燃尽的水沉再次续上,还未走出半步,忽而心口一悸。剧烈的疼痛让他直不起腰身,瘫倒在地上死死按住了心口。先前数道捋顺经脉的灵息在他体内横冲直撞,彻底失去了控制。
“噗。”一口鲜血涌出,过如鸩伸手将嘴角的血渍擦去,随着一口精血喷出,体内的剧痛逐渐散去。
他的身体
过如鸩跪坐在地缓了许久,终于顺过一口气。他双手掐诀,想用一道术法将血污清理了干净,却在提气间筋脉抽痛。
屋漏偏逢连夜雨,一股熟悉的热意从小腹燃起。过如鸩忍着不适将自己泡进暖池里,温热的水流包裹着他,可是无济于事。体内的燥热并没有因为他泡入水中而减少。
情欲来势汹汹,两口穴肉更是自发分泌起了淫水。他强压着筋脉的不适,试着周转灵息,去压过这一股股燥热。可是没有用,如昨夜般,这股情欲愈是压抑愈是高涨。
“该死”
他虽然清心寡欲多年,可对此道并非一窍不通。只是过如鸩不愿意向这种低俗的欲望低头,可眼下的情形也容不得他有其他想法。
他羞耻的伸手,握住身前挺立的性器缓缓套弄。
“呃啊。”
他很少自己动手解决,浪潮般的快感随着五指的套弄一波波袭来。快感堆叠,叫嚣着冲破牢笼,喷薄欲出。可是不够,每每到临界点,都差那么些意思,他射不出来。
想要什么东西进入。
过如鸩被自己这样的想法吓了一跳,可是身下两口穴黏腻一片,翕张吞吐着温泉水。他咬了咬牙,将手指浅浅插在前穴里翻搅。温热的水流顺着他的抽插,争先恐后涌进穴道里。内里被水填满的感觉与昨夜的荷茎完全不同,一种怪异的饱胀感撩拨着他的神经,却意外刺激了他前头的性器。
白浊淅淅沥沥的从顶端射出,过如鸩羞耻地轻哼出声。完事后的倦怠期,他将自己整个沉入池底,闭上眼,脑海中却浮现出昨夜欢好的场景。
他一定要杀了夜行止。
夜深人静,夜行止摸着黑潜入昨日落榻处。上次来时,夜行止便发现这座宫里,上上下下竟无一人侍奉。不论是巡逻守卫还是粗使宫婢,诺大一座观澜阁,除了过如鸩外再无一人。
水下,过如鸩猛地睁眼。浅褐色的眼瞳里生出一丝杀意,有人闯进了他的观澜阁。
趁着夜色,夜行止毫不费力就翻入了寝殿。淡淡的水沉香笼罩在每一个角落,夜行止暗自咋舌:奢靡铺张啊过帝师,心里想去了九霄云外,不知道自己那点子俸禄,够不够过帝师点香。
床榻上并没有人。
奇怪,大半夜的不在寝殿,过如鸩又能去哪儿呢?还不等他多想,寒光伴着一道凌厉的破空声向他袭来。
常年习武让他的五感异于常人,他侧身翻过案几,躲过了这一下。还不等他松一口气,银白的长剑便横在他脖颈上。来人身着一件水色长袍,浑身上下湿得像是刚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行过之处留下一路水印。
过如鸩眉眼间杀意毕露:“夜将军深夜来访,不知所谓何事?”
夜行止实在没想到,昨夜柔柔弱弱躺在他怀里任其搓磨的过帝师还有这样一面。颈项剑的长剑贴在他命门处,随时丧命的刺激感令他变得有些异样兴奋。
他抬起头,嘴角带笑地对上过如鸩毫不掩盖的杀意:“有一美人兮,一日不见,思之如狂。”
过如鸩闻言,手腕微动。长剑贴紧了半寸,在他脖颈上留下一道细长的血痕。
“我本想留你一命,夜行止。”
不知为何,先前平复下去的热意再度上涌。情欲啃噬着他每一寸血肉,连带着他握剑的手都有些不稳。
夜行止完全不怕贴在自己脖子上的剑,他在战场上见惯了生死。过如鸩虽眼眸中怒含着杀意,可架在他脖子上的剑却抖得不像话。
他借着稀薄的月光,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的美人。
对方湿漉的长发披散在肩上,银亮的剑身反出他面上不正常的薄红。,呼吸凌乱。与昨夜身中情香时,别无二致。他的目光转至对方身下,太黑了,什么也看不清。
不过这些就够了。
夜行止阅人无数,自然知道这位美人现下的窘境。
“让我猜猜过帝师,你在抖什么?”他的目光赤裸且直白的落在过如鸩身上,“是不是发情了?”
“一派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