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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节

 

仅此一次

判了?

就这么给判了?

一场大片转眼就变成了一个广告。

这……

别说那些观审的人傻了,就连前来对线的钱顗也都是傻的。

“等……等会!”

等到富弼被仆人搀起来时,钱顗才反应过来,下意识喊道:“富公,下官,不,小民……”

他结结巴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是好!

这是他想要的结果,但并非是他想要的过程啊!

赢,也要赢得光明磊落。

富弼只是淡淡看他一眼,便在仆人的搀扶下,一瘸一拐,慢悠悠地往外面走去。

“别喊了!”

刘述一把拦住还欲留住富弼的钱顗,低声道:“既然对方都已经认输了,你还争什么?”

钱顗激动道:“这如何能行,对方怎会突然认输,这其中定发生了不为人知之事啊!”

刘述、齐恢等人相视一眼。

刘述叹道:“其实谁都看出来,但咱们问心无愧就行了,还望钱兄以大局着想,莫要再去纠缠。”

他们哪能看不出来,甚至都已经猜到个七七八八,肯定有人从中作梗,动用了某些手段来威胁或者贿赂张斐。

这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以前也经常发生。

话说回来,要不是许遵一直罩着张斐,只怕这种手段早就用在他张斐身上了。

其实都已经用过了,王文善就曾暗中派人削张斐。

可钱顗性子也比较古板,道:“既然你们知道这中间肯定发生了什么,那就不能作数,不行,我得上奏官家,绝不能就这么判了。”

正当这时,只听边上有人笑道:“耳笔张三果真名不虚传,在这大是大非上,还是能够守住大节,不被权力所动,值得人敬佩啊!”

“那也不一定,说不定这张三乃是他人派去的细作,专门用来对付王介甫的。”

“呵呵,真是没有想到王介甫会败在一个耳笔之人的手中。”

“这就叫做多行不义必自毙啊!”

“哈哈……”

……

刘述他们偷偷瞄着,只见那些皇亲国戚,以及一些士大夫们都在谈笑风生。

就没有表现的非常震惊,不可思议。

他们能看不出是怎么回事吗?

但从他们的语气看来,这种事似乎早就该发生,而不应该等到今日。

对付一个耳笔之人,打什么官司。

说出去真不嫌丢人啊!

扯那些有的没的。

有个屁用。

齐恢叹道:“如此情况,只怕钱兄上奏,也无济于事啊!”

富弼当众宣判,别说他钱顗,就连富弼自己都改不了了。

钱顗狠狠一跺脚,极其懊恼道:“想不到我钱顗竟……竟会晚节不保。”

他可是申诉人,出了这事,他能避开关系吗?

不可能的呀!

……

张斐只是一个耳笔之人,官司打完了,不管输和赢,都没有他什么事了,他直接出得皇城,可刚刚上得马车,屁股才刚刚坐下来,就见一人冲了上来。

原来这老头的身手这么敏捷啊!

张斐瞧了眼怒容满面的司马光,又吩咐车外的李四、龙五,“先送司马大学士回府。”

马车缓缓动了起来。

“究竟发生了什么?”司马光问道。

一夜未眠的张斐,即便在堂上就说了一句话,此时不免也是疲态尽显:“有人绑架了方云。”

“方云?”

司马光还愣了下,才想起来,“登州阿云?”

张斐点点头。

司马光啧了一声:“那你为何不早跟我说?”

张斐无奈道:“我也是昨日才知道的。”

司马光道:“你也可以告知我一声,我们可延迟再审。”

张斐道:“如果今日不宣判,方云就完了,我别无选择。”

司马光握拳狠狠捶了下自己的大腿,“到底还是发生了这种事。”

说着,他又瞧了眼张斐,“王介甫也是事先知晓的?”

从方才王安石的态度来看,不用想也知道,王安石是肯定知晓的,不然的话,以王安石的性格,怎么可能轻易认输。

张斐点点头。

司马光又道:“但是以王介甫的性格,区区一个方云,是不可能让他放弃改革变法的,他为此可是连自己的命都能够豁出去。”

张斐瞧了眼司马光,犹豫片刻,才道:“这个官司才刚刚开始。”

司马光皱眉道:“如今富公已经宣判,哪怕富公自己想反悔,也是不可能再翻案的,那些人是不可能答应的。”

说到这里,他瞧了眼张斐,又补充道:“就算官家强行要求再审,那……那也会令这场官司失去它公正的意义。”

目前可不是法治,而是人治。

双方都是凭借着个人道德底线,在打这场官司。

而一旦有一方不认账,或者用权力改变一切,那么这官司就将变得毫无意义。

没有人会再相信这些。

张斐道:“司马大学士请放心,我出的主意,永远都不会偏离律法。”

司马光一愣,“那你打算怎么做?”

张斐道:“我要让他们体会一下,一个耳笔耍起流氓来,可不亚于他们。”

司马光兀自疑惑地看着他。

张斐道:“抱歉!在方云没有彻底安全之前,我不便多说什么。不过司马大学士请放心,一切终究会回到正轨上来。”

“回到正轨?”

司马光叹了口气,“这谈何容易啊!如今新法还未出,他们就已经这么做了,到时只怕避免不了一番厮杀啊!”

张斐道:“故此司马大学士得赶紧完成司法改革,如此才可制止这种情况愈演愈烈。”

司马光是长叹一声,“真就这么容易吗?”

……

垂拱殿。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顼闻此结果,气得是直接站起身来,愤怒地质问道。

富弼很是尴尬,满面愧疚道:“臣……臣也不清楚,臣辜负了陛下的厚望,臣有罪。”

说着,他看向王安石。

赵顼也看向王安石:“王学士,你没有话说吗?”

王安石拱手道:“是臣信错了人,故此臣输得心服口服,无话可说。”

赵顼却道:“不行,这审得就不公平,朕必须要查清楚,这个官司不能作数。”

赵抃立刻站出来道:“陛下,虽然臣也觉得这不公平,但是富公已经判定制置三司条例司违反祖宗之法,如果陛下又判这判决不能作数,那么这会影响到陛下和朝廷的威信,朝臣们也不可能会答应的。”

赵顼道:“尔等皆知这官司有问题,却还要朕认同这错误的判决,这又是你们为人臣子该做的吗?”

赵抃继续争辩道:“虽说这其中可能另有缘由,但是审判的过程并没有任何过错,富公也给予他们机会,是再三询问,才给出的判决,正如王学士所言,是他过失的导致的,而非富公之错,既然富公没有犯错,那么他的判决就是对的。”

文彦博也道:“臣也以为赵相言之有理,在富公没有出现审理错误的情况下,这个判决就不能随意更改,否则的话,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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