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节
“是。”
冒充队长打电话的人挂掉了电话,将卫星电话放在了窗台上,而窗户外面笼罩着一层密密的铁网。
到了五楼之后,袁修三人并没有直接去507号房,而是到了护士站。
护士站里有所有住院病人的信息,他们要先弄清楚,507号病房里到底住的是什么人。
护士站里一片狼藉。
到处都是血迹,墙上、桌椅上,一片一片的赤红,可见这里曾经发生过多么惨绝人寰的杀戮。
他们开始翻箱倒柜,好不容易才在一个破破烂烂的柜子里找到了一些当时的档案。
只不过这都是些取药的记录而已,几人一张一张细细地查找,没过多久,就听甘霖道:“班长,我找到了。”
神秘病人张栋哲
袁修接过那张取药单,上面写着名字:507号房,张栋哲。
下面是一些精神类的药物,常昆说:“他用的都是一些镇静类的药物,一天之内镇静剂都打了好几针,看来他的狂躁症很严重,攻击性很强。”
袁修翻看了所有取药单,微微眯了眯眼睛,说:“他从6月23日开始用药,一直到25日就结束了,但25号这天他使用了双倍的镇定剂,说明病情没有减轻,而是越来越严重。这样的人,不可能让他出院,他要么是转院了,要么就是……”
“转到了第三住院楼!”常昆接话道。
“第三住院楼住的都是穷凶极恶之人,其他楼栋的病人不会轻易送过去,25号这天肯定发生了什么。”袁修说。
甘霖说:“要是能够看到他的完整病历就好了。”
常昆道:“12楼不就是复印病历的地方吗?我在下面看到了指示牌。”
袁修拍板道:“走,咱们先去找到这个叫张栋哲的人的病历。”
他们来到12楼,路上虽然遇到了几只怪物,但都不强,被他们给消灭了。
12楼显得很阴森,傍晚的太阳余晖从窗户照进来,在地上留下了一道道峭楞楞鬼影一般的影子。
“班长,你看,档案室。”甘霖指了指前方,那扇木门上挂着一块斑驳生锈的蓝色铁牌子,上面写着“档案室”三个字。
但诡异的是,那铁牌子上喷溅了血迹,将白色的字染成了鲜红了。
三人心中都生出不好的预感。
他们警惕地推开了门,门锁早就坏掉了,门是虚掩着的,或许是很久都没有打开过了,门轴发出尖锐的摩擦声,让人牙酸。
门里是一个很普通的档案馆,还是那种比较老式的,这里竟然也到处都是血迹,角落里竟然还躺着半具尸体,依靠在墙上,下半截身体不见了,脸已经腐烂,但那双眼睛还瞪得大大的,直勾勾地望着前方,能够看出他死前是多么的惊恐。
档案室的档案是按照时间顺序放的,他们找到了污染发生的那一年,然后去6月份的柜子里寻找。
三人正在一大堆档案里翻找,甘霖忽然紧张地看了看四周:“班长,阿昆,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两人仔细听了听,什么都没有听到。
常昆说:“甘霖,你是不是听错了?没声音啊。”
“不对,真的有声音,好像有人在向我们求救。”甘霖斩钉截铁地说。
袁修二人竖起耳朵去听,渐渐地,他们果然听到了那个声音,很微弱,是从员工休息室里传来的。
档案室里面有个小休息室,是给管理档案的员工午休的,他们依稀能够听见里面传来微弱细小的求救声。
“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你是谁?”三人小心翼翼地靠近。
“我是档案……管理员……”里面的声音很虚弱,仿佛随时都会没命,“我受了很重的伤,求求你们,送我去医院……”
三人对视一眼,环视四周,将扫帚拿了过来,闩在了门上,然后继续去找档案。
里面的“人”似乎发觉了什么,用力地摇门敲门:“救我……你们为什么把我关起来……我要死了……”
三人根本就没搭理他。
敲门声变成了砸门声,虚弱的求救声也变成了尖锐愤怒的吼声:“放我出去!否则我一定要将你们撕成碎片!”
那扇门摇摇欲坠。
袁修走过去,拿出一张符箓,掐诀一点,符箓上亮起一层金光,然后贴在门上,门慢慢地定了下来。
“班长,快来看,我们找到了张栋哲的档案。”
袁修连忙过来接过档案,这个叫张栋哲的人,竟然只有二十来岁,是6月22号边境巡逻队发现的。
找到他的时候,他杀了一头野兽和一个猎人,正坐在野兽的尸体上吃着生肉,看着精神很不正常。
边境巡逻队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将他抓住,直接就送到山昌精神病院来了。
医生给他检查过后,判定他有很严重的攻击性,将他安排在第一住院部507号病房住院,但才短短的三天,他就打伤了两个护工,还在25号半夜之时,挣脱了束缚带和手铐脚铐闯了出来,杀死了一名值班医生、三名护士和五个病人。
院长亲自将他送到了第三住院楼关押,后面就没有任何的记录了。
他的所有信息都是空白,警方在数据库里调查过,没有这么一个人,只是从他模糊的发音中,听到了“张栋哲”这个名字。
告诉你一个秘密
警方怀疑他可能是从境外来的,只是他身上没有任何证件,又意识不清,无法遣返。
袁修脸色凝重地说:“这个张栋哲25号被关进了第三住院楼,27号就发生了病人暴动,在病人暴动之时,污染可能就已经开始了。这个张栋哲肯定和污染源有什么关系。”
“说不定他就是污染源。”甘霖道。
常昆问:“那我们还去507号吗?”
“去!”袁修说,“张栋哲既然已经转去了第三住院楼,507号病房就应该是安全的,但里面或许能找到有关张栋哲的线索。”
三人急匆匆地走了,至于那只关在休息室里的怪物,谁都没有搭理他。
直到三人的背影都看不见了,柏舟才走了出来,打开了那扇门。
门开了,露出半张脸。
为什么说半张脸呢,因为他的半个脑袋都被什么锋利的东西给削掉了。
他看到柏舟,还朝她露出了一个阴森森的笑容:“小姑娘,谢谢你把我放出来,作为感谢,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柏舟来了点兴趣。
“你附耳过来,我悄悄告诉你,免得有人偷听。”他朝着柏舟招手。
柏舟却不接招,道:“你身上太臭了,还是就这样说吧,周围都没有‘人’,不怕‘人’偷听。”
那怪物见柏舟不上当,有些不高兴:“你要是不过来,我就不说了。”
“那就别说了吧。”柏舟转身就走。
那怪物一下子就愣住了。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不按牌理出牌的人。
“是关于张栋哲的!”他喊道。
柏舟还是没有回头。
他急了:“张栋哲来的时候穿着灰色的军服!”
柏舟步子一顿。
灰色的军服?
她记得好像骠国北部几个邦的军阀,手底下的士兵穿的就是灰色军服。
难道张栋哲是骠北的士兵?
那他怎么会变成那副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