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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宸川摸了摸悬挂在腰间的荷包,里面装的是那隻小狗木雕:“行合,宝珠不是在宫外吗?让宝珠去宫里保护王妃他们。”
“待我攻进皇宫的时候,一定要确保王妃他们的安全。”
盛国公府,逍遥居内,丽日刚刚点上蜡烛,宗自沉抱着孩子在床沿坐下。
丽日走了过来,看了看四周,小声的疑惑道:“王妃,奴婢刚才说想收拾一下,却发现这屋内还挺干净的,好像没什么灰尘。”
宗自沉示意她噤声,眼神看向角落里的一个柜子道:“去把那里面的东西拿过来
丽日照着他的话去做,在柜子里面搬出了一个箱子,她打开箱子里面是几张纸和一块碳。
宗自沉看见东西,将大狗放在床上,嘱咐丽日看着她,自己拿着笔墨至桌旁。
他看了一眼屋中的摆设,又看向外面守着的人,他走到一个离蜡烛稍远的地方,坐下,拿起碳笔,在纸上写着他如今的处境。
这封信是写给陆等的,或者说是陆世源,他今日写这封信就是预料到阿等肯定能看到。
他想起刚一入京的时候,和阿等见面时,两人闲聊了一个下午。
那日阿等就说过,逍遥居,盛国公府常年无人管理,他有时会和陆芝芝一起过来,把屋内打扫一下,有什么新鲜的摆件也总爱放在这里。
阿等说,虽然这处是关押他们近十年的地方,可是十年这个地方就像是自己原本的家一样,屋里的东西他闭着眼都能摸到,要不是怕盛国公府的人突然进院子,他要把院子里的菜地也种起来。
宗自沉写完了信,摸着这个漆都掉光的盒子,看着手中拿着的碳笔。
他想起幼时,教阿等识数的时候,就是用这个东西在地上写。
他将信封放在盒子里,盒子没有放进柜子里,他放在了柜子的上方,如果阿等再次进来时就能看到。
随即他又回到大狗身旁,轻声唤着大狗,希望她能来醒过来,大狗的情况他也在信中说了,不知道这是什么毒,陆世源能不能解。
“大狗?大狗?”宗自沉轻声的呼唤着,渐渐的大狗终于有了回应,她皱着小眉头,像是被人打扰了睡眠一样。
慢悠悠的转醒,睁眼看到宗自沉,伸着手让他抱,宗自沉将她抱在怀里,大狗嘟囔了一句:“想睡觉。”
宗自沉哄着她:“不睡了好不好。”
他这时也不知道大狗是真的困还是因为药的原因!
只能让她尽量保持清醒些,再看看她具体的情况。
奇怪
第二日大狗的情况还是不好,即使是白天还是昏昏沉沉的,宗自沉担心但也没有办法。
一入夜,宗自沉就被宗然明带去了天牢,他和丽日被分开关押了。
进了天牢,宗然明拿着一张状纸,就走到他面前,语气傲慢的道:“签字画押,你也能少受点苦。”
“就算你能受苦,孩子也不能这么拖着吧,他可撑不了多久。”
宗然明的视线似笑非笑的看向大狗,心里忍不住嘲弄着宗自沉,一个不知道谁的种,倒还真当亲子养了起来,也不知该说他这儿子蠢还是傻!
宗自沉扫了一眼状纸,冷笑道:“放在这儿吧,我本不打算让自己受苦,也不打算让孩子受罪,你走吧,我要认的时候自然会认。”
宗然明笑了起来:“如果你真这么想,那自然是好的,念在你我是父子,我也不想用刑。”
“三天时间,我就要看到你在这状纸上签字画押,三天后我会将解药交给你。”
宗自沉低着头,问道:“那三天之后呢?”
他抬起头看向宗然明:“父亲,你总不能让我三天之后签完字画完押,然后等景王一入京,等死吧!”
“我怎么想想,都觉得很不划算啊!不签字不画押是死,签完了也是死,左右不过就几天的时间。”
他皱起眉头似是很为难:“我突然想着,不签字不画押是不是更划算,毕竟受点罪,等王爷入了京,父亲!到时候谁生谁死还不一定了。”
宗然明怒目横生,指着宗自沉道:“你……”
宗自沉莞尔一笑,打断他:“父亲别激动,我只是这么算算罢了,随口说说,毕竟我和你是不一样的,这孩子虽然和我毫无半点血缘关系,但是我既养了她,那她就是我的孩子。”
他眼中的温度渐渐变冷,抬头直视宗然明:“我的孩子我自然是不想让她受罪的。”
“虎毒尚且不食子,你说是吧父亲?”
宗然明像是被刺了一下,他正眼看着眼前的宗自沉,他原先一直认为宗自沉的长相比较像他母亲,现在却突然发现他的眉眼间有自己的影子。
他忙的瞥开视线,转过身,冷硬的丢下一句话:“天牢里的酷刑,想必你也不能承受,早日签字画押,不和太后作对才是明智之选。”
“那时,本官也不是不可为你求求情,饶你父子一命。”
宗自沉听到他的最后一句话,忽的无声的笑了,宗然明还有良心发现的那一天!
可笑实在是可笑!
天微微亮,时辰其实已经不早了,只不过今日下雨,天黑的厉害。
宝珠一早就乘坐马车来到了宫中,她正行走在皇宫内,嘴上还不住的嫌弃着:“烦死了,本郡主的衣裙都要被脏水打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