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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厅!”
王府前厅处,哭喊一片,宝珠仿佛打人打够了,她手中的鞭子狠狠的抽在各种摆件上,摆件在鞭子下,碎的四分五裂。
宗自沉看到这幅景象,眉头直跳,宝珠这是怎么了,他厉声道:“宝珠!住手!”
闻言,宝珠动作一顿,转过头看向宗自沉,宗自沉看着她,宝珠双眼深红,神情无倨傲却显灰败!
宗自沉语气放平稳了些,问道:“宝珠,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事来淋浦居和我说,不要拿他们出气。“
随即示意丽日带着其他人赶紧出去,宝珠看着出去的人,全身的劲像是松散了一样,瘫软在椅子上,她垂下头颅,手中的鞭子落在地上。
似自嘲般喃喃道:“都是假的,我也是真的蠢,什么宠爱?那是捧杀!”
捧杀
“想我心心念念的我一生认定的母亲,可奈何我在她眼中只是一个下贱胚子的种。”
“我都不敢想,在多少次我满心欢喜的喊着母亲,而她却在我背后厌恶至极!”
她低低的笑着,扬起头看向宗自沉,嘴角虽然笑着,眼眶却蓄满的泪水:“为了得到她的喜爱,我不知多少次诋毁我的生母,我甚至认为从那个女人肚子里出来,是我一生的耻辱。”
“我太可笑了!太可笑了!”宝珠站起身,向外走着,大笑着:“一把刀被裹上了蜜,我却视若珍宝!”
“宝珠!”宗自沉看着她的背影,有些担心,宝珠在公主府到底遭遇了什么。
可他也没有追上去,他唤来宝珠的婢女让她们去淋浦居回话。
宗自沉坐在榻上,看着下面跪着的婢女,满身的伤痕,隻觉得烦躁,宝珠对自己的婢女也太狠了些。
他没先询问宝珠的事,问道几个婢女:“你们早就入了王府,如果不愿意跟在宝珠身后,我也可以给你们安排新的差事!”
令宗自沉没想到的事,没有一个人回话。
宗自沉再次说:“你们不用担心宝珠责怪你们,隻管说便是!”
半晌,终于有一人开口了,宗自沉认识这个人,这是宝珠从小到大的小丫鬟。
她摇了摇头道:“奴婢不打算离开郡主!”
她一开口,其余几人也纷纷摇头,宗自沉很诧异她们的回答,一个人被人长久的殴打,现在有机会为什么不离开。
他问道:“为什么,你们一个个来说。”
其余几人纷纷开口说出了自己不离开宝珠的原因,宗自沉听到原因有些哭笑不得,又有些替这些人感到心酸。
除了宝珠从小到大的这个婢女,其余的几个婢女几乎都是一人要养活全家。
宝珠虽然打她们,但是宝珠事后给的钱财却是她们一年的月钱,每打一次几乎都是这样。
几人又觉得宝珠每次虽然打的重,但是却又不致命,她们觉得可以忍。
宗自沉对她们的态度表示无奈,既然人家不愿意离开宝珠,他也不会强硬要求她们离开,不然人家会恨他夺了她们的生计。
宗自沉挥挥手,让她们退下了,又看向那剩下的一个婢女,问道:“你是因为什么原因?”
那婢女忽然向宗自沉磕了一个头:“奴婢求王妃不要责怪郡主,之后郡主会作出赔偿的!”
宗自沉疑惑她的态度,他问道:“你不仅不离开,还要替宝珠求情?”
“抬起头来,告诉我为何?还有宝珠今日在公主府遇到了什么事?”
那婢女慢慢抬起头来,看向宗自沉缓缓开口道:“奴婢自幼就跟着郡主了,奴婢是郡主生母从死人堆捡回去的,我的命是郡主生母给的,我答应她,一辈子伺候着郡主!”
“如果宝珠这样,你也可以不用一辈子信守这个诺言!”宗自沉感叹道。
那婢女摇了摇头:“郡主小时候不是这样的,都是三公主故意养的,她总是让郡主完全听她的话,只要一不听话,就冷落郡主,不和郡主说话,过了一段时间又看似十分关心郡主,告诉郡主,不顺心就可随意打骂别人,而且她不顺心也让郡主动手,自己却从来一副宽容样。”
……
宗自沉听完她的话,心里对这个三皇姑有了个初步认识,他当初就说,一个女人为什么会对外室的子女如此宽宏大量,看来只是表面给宝珠无限风光,内里却满腹算计的养着宝珠。
他陡然想到,这三皇姑和太后当初商议将宝珠送去北都,是不是就是想让宝珠搅的王府后宅不得安宁。
他冷笑一声,可惜他们算盘打错了,宝珠心心念念的是承欢母亲膝下,而不是情爱!
“郡主就渐渐的变成了这样。”那婢女接着说着:“今日郡主做了羹汤要送给公主,却听到了公主所说的真话。”
“郡主这才一气之下跑出来的,回到王府这这样的。”
宗自沉看她一人,突然好奇以宝珠的性格怎么没有衝进去质问:“她没衝进去,就直接回来了?”
那婢女摇了摇头,刚想解释,宝珠衝了进来,沉声道:“我也不是曾经的我了,衝进去问能问出什么?”
宗自沉看见进来的宝珠,神情虽然阴沉,但显然也整理了一番,他道:“那就好,知道就算刨根问底,结果也不尽如意,何必多此一举。”
“她对你不怀好意,你也不要客气,隻管从公主府拿取东西,反正你名义上也不是公主府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