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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宸川摇着头,笑道:“无碍!”
什么隻偏宠他母妃一人!简直可笑至极,亲眼看着他母妃在自己的局中以死挽回一丝希望。
却让人人都觉得他这个皇帝宽宏大量,情深几许。
什么恩爱非常!不过是满盘算计!
他靠在石壁上,从怀里拿出一个小木雕,模样是一隻小狗,他的指腹摩挲着木雕。
这是宗自沉送给他的,他出军的时候顺手带上了,他想回家了,回他在天水郡的家。
他唯一的家!
他还想要以堂堂正正的方式,为他祖父正名,虽然最终也审判不了高位上的那人。
彭泽又唤了一声:“王爷?”
华宸川闭上了眼:“休整,明日我们去找出谷的路。”
出谷的路可不好找,这不过了二十多天,他们三人依然在山谷内待着。
其实也知道前方就是出谷的方向,它原本有一条路,但是堵起来了,凭他们三个人挖又挖不开。
华宸川在石洞内坐着看着外面越来越亮的天,面上神情担忧。
不是担忧他自己,而是担心宗自沉,他们在山谷里这么多天,都没有人来找他们。
他已经可以想象道,外面的情况有多严重了,这让他不得不想起他看过的北都的灾志,百年前的那一场地动。
如果这次和那次一样,那天水郡肯定也难以幸免,他还记得地动那天是发生在夜里。
那时人都在歇息,他握紧了手中的木雕,越想越担心,恨不得现在就能回到天水郡看看。
“王爷,您要不也去洗洗?”彭泽这时走了过来,问道他。
华宸川看着他,他刚才让彭泽把突厥可汗扶了出去,前几天下雨,积了一点水,突厥可汗身上都发臭了,正好有水洗一洗。
他摇了摇头:“本王不去,那水还能用?”他和突厥可汗身上明显的伤口还是不一样的。
他只是一条腿应该是骨折了,同时一隻眼睛看东西有些模糊。
他又对彭泽说道:“你把那吃的吃了,今日还去四周转一转,看能不能出去。”
彭泽摇着头:“我不吃,王爷你吃吧,你已经两三天没吃东西了,隻喝水怎么行!”
华宸川根本不想废话,他皱眉看了一眼彭泽:“我和突厥可汗动也不能动,要吃那么多做什么,只有你能动,你吃了东西,才能去给我们找出路。”
“还不快点去!别让我浪费力气!”
彭泽垂下头,而后重重的点了点头!
又是一天的晚霞,和破败的景象相配,竟然有种说不出的凄凉。
宗自沉终于到了天安郡,天安郡的郡守早早的带着人在城门口等着。
远远的看见宗自沉一行人,那郡守急忙的向前跑着,险些被绊倒了,还好左右拉了他一下。
宗自沉看着近在咫尺的天安郡,让队伍再快一点,他看见一个老头带着官帽,身上的官服沾满了灰尘甚至还破了,急忙的向他们跑来。
两方相遇,宗自沉翻身下马,问道:“是天安郡郡守?”
那老头点头道:“下官是,您是?”
徐黑大在一旁道:“这是景王妃!”
秦贤,天安郡的郡守,急忙作揖道:“参见王妃!”
说完他扑通一声跪下了,紧接着他身后的官员也跪了下来。
宗自沉刚想扶起秦贤,他就听见秦贤声音中带着哽咽道:“下官办事不力,下官无能,百姓死伤惨重……”
说着细小的哭声传来,宗自沉一手搭在秦贤的肩膀上道:“秦大人,州府来了,我们一同赈灾吧!”
“哎!好好好!”秦贤慢慢的起来,站在宗自沉一旁:“王妃,请!”
宗自沉大步向前走去,余光看见秦贤用他那烂了一角的袖子擦拭了眼睛。
他边走边道:“刻不容缓,即刻就开仓济民!”
粮运到城内,记录归整,分发,开仓,整个天安郡能用的上的人每个人都忙的不停歇。
但是这次的忙碌和前段时间的忙碌是不一样的,前段时间像没有希望一样,垂死挣扎,现在是一种充满生机的忙碌。
宗自沉也亲自在难民集中的地方,发粥,虽然徐黑大让他在一旁坐着,但他还真坐不下去。
他给每一个上前的百姓舀一碗粥,这一天忙碌到半夜。
直到最后一个人,步履蹒跚的来领粥,宗自沉将最后剩的一点给了她。
她声音沙哑的道谢:“多谢大人!”
领了粥慢慢的往回走,宗自沉看着周围聚在一起的百姓,虽然这粥中米少的很,但是也能让人今夜都能填个肚子了。
忽然他看见最后领粥的女人,身上掉下来一个东西,那女人没发现。
宗自沉走了过去,捡了起来,这么一看,他脸色陡然一变。
意外之喜
他手上拿着的是一个银簪,这银簪的样式他极其眼熟,就着烛光仔细看了下,确定了,他有隻一模一样的。
是曼娘给他的,也是曼娘当时给银杏的房租,他猛的抬头看向还在往前走的女人。
那女人佝偻着背,端着汤碗小心翼翼,那是银杏?
宗自沉快步走了上去,喊道:“等一下,你有东西掉了。”
那女人脚步一顿,慢慢的转过身来,微抬头看向宗自成,又急忙低下:“大人,是唤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