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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他又向华宸川道谢:“更要多谢王爷出手相救,不然下官这条小命怕是要交代在那了。”
这时郡守钱兆也起身向华宸川道谢:“下官在此替被救百姓谢王爷救命之恩,同时也多谢宗长史。”
“王爷得宗长史这种得力干将,可保后顾无忧啊!”
听他这么一说,宗自沉明白了,这群人把他认成了王府长史。
他暗自挑挑眉,看向华宸川,只见华宸川举杯与别人相碰,道:“不谢。”
并未对他的身份过多解释,他安心的坐在了郡丞的身边,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突然郡守向华宸川问道:“王爷,王妃怎么的没来?”
宗自沉险些一口酒呛住,心中犯紧。
而他的另一边坐着的郡尉程度是个少言寡语的年轻人。
宗自沉从进来到现在就没听他说过话,以为是个冷漠傲世的人,没想到竟然帮宗自沉拍了一下背。
看来只是单纯的不善言辞。
宗自沉点头向他道谢。
华宸川不经意间瞥了他们一眼,抿了口酒回道:“他身体不舒服,不能来了。”
闻言,宗自沉心下松了口气,他都不知道,如果他们知道他就是王妃,而现在又坐在这里,到时候会有多尴尬。
一顿宴席吃的舒畅无比,席间宗自沉和程度因为某句话突然打开了话匣。
两人聊的异常投缘,这时宗自沉觉得程度看来不是沉默寡言,而是社恐。
临走时,郡守要送他们,华宸川回绝了他们,两人从前门往外走,快到马车的时候,宗自沉脸上的笑容不减。
原因之一是他和程度聊的非常投机,原因二他觉得参加宴席嘛,他本该就是这样的,而不是在女眷那里显得格格不入。
人高兴,话就多,宗自沉道:“他们不知道,你娶了男王妃吗?”
华宸川侧眸看着他的脸上的笑意:“这离上京很远,我一个王爷娶谁还不用谁都知道,而且这儿只是一个中州的一个小小的郡城。”
宗自沉听他如此言,面上笑容减了一分。
华宸川接着道:“北都不一样,北都的官员知道,我们要去的是北都州府所在的天水郡。”
“圣旨传不到太小的地方,但是哪怕在偏远的州府一定是知道的。而且本王要去封地,他们肯定早前就打听好了一切。”
华宸川说完,侧目看着宗自沉,只见他面上笑容淡去。
宗自沉今日的心情,一下子就减去了大半,他刚才真的幻想过北都那么远,他要是隐姓埋名会不会可行。
他上着马车,突然一下没上去,华宸川在一旁扶了他,把他送上马车。
宗自沉的手因为借力搭在华宸川的手上。
这时一道喊声传来,“宗兄,留步!”
程度快步跑了过来,他奇怪的看了一眼两人相握的手,转头递给宗自沉一个东西:“宗兄,我自己打的匕首,不嫌弃就送给你了,当交个朋友吧,今日和宗兄聊的非常投缘。”
宗自沉抽回放在华宸川手上的手,伸手去接:“多谢程兄。”
华宸川在宗自沉的手离开时,虚握了下,然后赶在宗自沉之前接过了匕首。
程度和宗自沉疑惑的看向他,他握了握匕首,淡淡开口道:“既然送给本王王妃的,本王替他接一下不为过吧。”
宗自沉震惊的看向华宸川。
程度一下就反应了过来,宗自沉就是景王妃,他惊讶的看了华宸川一眼,然后抬眸望向宗自沉,迅速的退回一大步,拱手行礼道:“王妃多有冒犯,下官还有事,先走了。”
宗自沉无法形容刚才程度看他的那一眼,嫌弃?不是,是冒犯,是一种冒犯了别人女眷的懊恼。
可是又冒犯他什么,和他多说了几句话?坐在了同一桌?还是送了他一份友人之间的礼物?
宗自沉紧紧抿了抿唇,一把从华宸川手上拿回匕首,转身进了车内。
华宸川感觉宗自沉抽回匕首时非常用力,他的手心被刮的有些疼,他示意丽日进马车里面。
自己则和马夫一起坐在了外面,马夫赶着马车,他搓了搓自己的掌心。
他不该这么说的!
河州
第二日,华宸川一行人如约改道河州,城门口,郡守钱兆带人给他们送行。
宗自沉坐在马车里,头斜靠在车壁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他听到郡守问:“宗长史呢?”
华宸川回道:“昨日回去染了风寒,在马车内休息。”说着他看向队伍里的马车,却并没有说哪一辆。
听郡守这么问,宗自沉也知道程度并没有和旁人说他到底是谁。
宗自沉感觉到马车动了起来,看来他们要走了,过了一会儿,已经远离了迴郡。
徐黑大这时驾着马走到宗自沉马车旁,他说道:“王妃,有东西要给你。”
宗自沉闻言掀开车帘看向徐黑大:“什么东西?”
徐黑大将一个锦盒递给宗自沉道:“程郡尉给您的,说是和昨日那个匕首相配的剑穗,昨天忘了一同给您了。”
宗自沉看他一眼,有些惊喜的打开盒子,拿出剑穗系在了匕首上。
徐黑大又说:“那程大人还说,既是朋友之后虽然相隔两地,但也不可断了书信来往。”
宗自沉眸光沾满喜色,重重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