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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一开口,脸上的神情似有些猥琐:“关了这么长时间,怕是想死那烟柳楼的小娘子了吧!”
宗自刚被人一打趣,还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他转瞬一想煦哥不也是。
他大着胆子说道:“煦哥,你还说我,你这几日不也找不到机会去,不然我一喊你你就来。”
宗自煦不想和他贫嘴,不过他确实自从中榜之后,被父亲关在家中准备吏部选试,就没去过烟柳楼了。
他想到那梨花娘子美妙的身段,婉转的音调,神情愈发荡漾。
西街,去烟柳楼会路过相宜巷,里面卖各式的胭脂水粉和钗环首饰。
宗自煦又想到梨花曾和他说过,相宜巷新开的佳怡阁卖的胭脂水粉尤其不错,甚至上京的贵人有时还会去买呢!
“拐弯,去相宜巷的佳怡阁。”
马夫听到公子的话,调转了马头。
宗自刚不解道:“煦哥,去那干嘛?”
“给梨花买些胭脂。”宗自煦折扇轻开道。
“买那做什么,我们又不是不给银子,浪费那钱干什么?”宗自刚稍不耐烦道。
宗自煦敲了他脑门一下:“你懂什么,胭脂又花不了几个钱,送给她们伺候能更尽心些。”
宗自刚揉了揉头,他还是不懂,为啥要废那劲,她们还敢伺候不尽心吗?
“客官,您拿好!欢迎下次再来。”
店铺的掌柜将宗自煦要的胭脂特地用精美的盒子装好,递给他。
宗自煦示意小厮接着,转身就走。
这时迎面进来一位贵妇,两人眼神一对视,宗自煦瞳孔一缩,急忙垂首作揖:“晚辈请固安侯夫人安好!”
固安侯夫人自然也是一进来就看见了宗自煦,她眉头微蹙,不明白他怎么会来这儿:“宗家小郎君怎会在此?”
宗自煦低着头,眼眸转动,再抬首时,面色坦然:“回固安侯夫人,晚辈在此买些胭脂水粉。”
固安侯夫人一听,更不悦了,她不知道这是卖胭脂的铺子吗,问题是他宗家郎君买这些送谁?
这几日本就听了些盛国公府不好的传言,她面色怒气浮现,正准备开口。
传言
这时宗自煦脸颊微红,不好意思的开口道:“不瞒固安侯夫人说,这是,这是送给暖言小姐的。”
说完宗自煦的脸更红了。
固安侯夫人闻言一愣,没想到是送给自家闺女的,她刚展现的怒色一时竟有些不好收回。
索性话锋一转:“是吗?有心了,言儿也是日日吵闹要这家店铺的水粉。”
“不过,我有一事想向宗小郎君求证,听说你二哥哥疯病已好,为何从不见他出府。”
宗自煦本以为今天这关算是过了,没想到固安侯夫人又提出了一个埋在他记忆中久远的人。
他一时有些茫然:“我二哥哥疯病好了?”自祖母过世后,他母亲就和他说过二哥哥疯了。
疯了的人还能好吗?
“怎么?你不知道?”见宗自煦脸上神情不似做假,固安侯夫人心思灵活。
难不成宗家主母连自家儿子都瞒着,就为了不让原先正室的儿子有出头之日。
如果真如传言所说,这样的婆母,她家言儿可受不起。
宗自煦见固安侯夫人脸上神情几变,察觉出了不寻常,问道:“侯夫人,请问您是从哪里听说的?”
固安侯夫人性子率朗,喜怒形于色,干脆将听到的说了起来:“听说你父亲请了太医给你哥哥治病,现在好了你母亲却不让他出来。”
虽然她听到的传言是盛国公夫人疼惜孩儿,但是谁都知道,这不过是托词。
“不瞒小郎君说,我家言儿自幼被捧在掌心里,可受不的一点委屈。如果……”固安侯又接着说道
宗自煦拧着眉,急忙解释道:“侯夫人,外人所言难尽,父亲母亲并未将二哥哥痊愈之事告知家中子弟,定然是还需些时日。”
“母亲常常在家中念叨,如果二哥哥病好定要好好大办宴席衝衝晦气。”
宗自煦又行礼,亲手将锦盒递给侯夫人身旁婢女:“侯夫人,还请暖言小姐不要嫌弃。”
固安侯夫人收下锦盒,她并不全信宗自煦所言,但也不好做的太绝。
干脆收了礼打算回府:“那等盛国公府大办宴席之日,我再备上厚礼送去。”
“多谢侯夫人。”宗自煦目送着固安侯夫人,随即上了自家马车:“回府!”
宗自刚一脸懵,怎么买个胭脂就要打道回府了?但他一瞥宗自煦神情惴惴,他也不敢说什么。
盛国公府书房,宗然明坐在堂中正座,宗二老太爷坐在左侧上位,身旁站着二房二老爷。
宗然明面上带笑:“二叔,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宗二老太爷面如愁云,叹息一声又不知该如何开口,这时宗二房二老爷抢先说道:“明弟,我们听了些谣言。”
宗然明看似认真听着,实则当他这四堂哥喊出明弟时,他就知道是有事要求他。
他心中有些不屑。
二老爷接着说道:“家中子弟也越来越多了,想办个族学,最近在四处求取先生。可是近来听说自沉那孩子疯病好了,国公夫人却不肯放出来,这谣言要是接着传恐怕咱族中的孩子请先生之事难上加难。”
二老爷一股脑全说出来,末了又悄悄瞥了眼宗然明,见他神色并无异,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