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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的眼中闪过一抹势在必得的精光。
“来人,给六皇子安排的宫侍从好了吗?”
身旁的太监回道:“回皇后娘娘,已经安排好了,送去六皇子处了。”
皇后满意的颔首。
兴庆殿,阿顺研磨着墨,视线看向独自立在院中的六皇子,看着六皇子清瘦的背影,他忽然有些伤感。
自从月妃娘娘过世后,六皇子一人艰难的在这宫中讨生活。
身旁只有他和乳母余嬷嬷这两个知心人。
“殿下,墨研好了。”
“嗯。”一位眉目俊美,气质疏冷,身上穿的依然是自己喜爱的湛蓝色长袍的少年人,转过身来,走进内室拿起笔。
笔尖垂直,久久落下一滴圆墨,浸染了泛黄的纸张。
阿顺见状,赶忙拿出新的纸张,说道:“奴给您换一张。”
华宸川淡淡说道:“不用了,这张还可以用。”落笔在那滴墨上画了起来。
“阿顺,父皇快忘记我了吧?”
阿顺吓得一跳,忙看向四周,见没有其他人才安心下来,小声说道:“主子,陛下怎会忘记您呢!”
华宸川一笑,笑的莫名其妙:“你说对了,他忘不了我母妃,就忘不了我。”
“我倒是希望他能忘了我。”一幅樱桃图已然完成,华宸川放下笔,望向屋外,神色复杂,像叹息一样说道:“毕竟我要活着。”
这时一队宫婢整齐的向这边走来,为首的向华宸川行礼:“拜见六皇子殿下,奴等是皇后娘娘调过来伺候您的。”
还没等华宸川说话,阿顺掩盖下满脸厌恶,出声安排:“行了,去找余嬷嬷给你们安排差事。”
“是。”
等宫婢们走完,阿顺出一口气,不满道:“殿下,皇后娘娘这是又给您换了一批监视的视线!”
华宸川不在意道:“随她,日后她想监视我怕是也难了。”
华宸川向内室走去,在最角落处翻出了一个盒子,阿顺跟在他身后,华宸川也不避着他,拿起盒子爱惜的摸着。
阿顺奇怪道:“殿下,这是什么东西?奴怎么从来不知道这地方还有东西。”
阿顺说着要把盒子拿过去,因为那上面太脏了,都把他家殿下的衣服弄脏了。
华宸川躲过阿顺的手,拿了块干净的帕子,仔仔细细擦着,但是始终没有打开盒子。
良久,他对阿顺说道:“把这个盒子悄悄送去北街西三巷最东边的院子里,别让人发现你了。”
阿顺一听,知道这东西很重要了,心提了起来,像赴死一样坚定的说道:“奴知道了,奴一定会做好您交代的事的。”
华宸川莞尔,觉得阿顺严肃的过分了,不过他也不需要太叮嘱什么,阿顺的办事能力一直是强的。
转而华宸川又说起:“父皇寿诞在即,这几日我需要做一些准备,你让旁人不要来打扰我,在寿诞那日,我定要大放光彩,让群臣注意到我。”
“殿下……”阿顺有些迟疑:“您不是说,要藏起锋芒,不让皇后她们注意到您吗?”
“时事不同,策略不同。”华宸川隻丢下这一句话,阿顺也不再问了。
只要殿下心中有成算就行,他隻管办好殿下交代的事就好。
盛国公府,逍遥居。
宗自沉扒在门缝处向外看,自从他和阿等好的差不多了之后,宗然明就撤掉了所有的下人,隻定期遣人来给这庭院填些东西,让他们饿不死罢了。
宗自沉还不忘回头说道:“阿等!”
“啊?”
阿等歪着脑袋,手上拿着浸湿的衣物。
阿等的反应变得很迟钝,甚至说话都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宗自沉接着说:“把那衣服放那,一会儿我来洗。”
“啊!”阿等手上一松,衣服掉进盆里,他自己哒哒的跑到廊檐下坐着发呆。
宗自沉有些没良心的觉得,阿等的行为动作有些可爱。
贺礼
宗自沉扒在门缝处,也不是什么人都没看到,这不,一个熟悉的人影渐渐显露。
姜小娘放轻脚步,时不时向身后看去,像在防备着是不是有人跟着她。
手上还提了个篮子,看起来颇为沉。
“姜小娘!你怎么来了?”宗自沉有些激动隔着门问道。
姜小娘的心怦怦直跳,她还以为被人发现了,陡然才反应过来,是宗自沉的声音。
“二公子,是您吗?”
宗自沉回道:“对,您来这里做什么?”
姜小娘浅笑道:“奴来给您送些解闷的玩意。”
说着打开了篮子,里面是一个小缸子,姜小娘将里面的金色鲤鱼捧出来,从下面的门缝塞进去。
“阿等,快过来,把它弄到水缸里去。”
宗自沉看见鲤鱼,忙喊阿等,阿等瞬间衝了过来:“啊!”
姜小娘又重新挎起了篮子,细声说道:“大公子科举落榜,又被发现和桃花日日玩闹所致,现在大公子被狠狠打了板子,夫人也被关在了祠堂里。”
宗自沉闻言,手上动作一顿,轻笑道:“多谢姜小娘了。”
姜小娘福了福身:“哪里,合该是奴谢您才对,时候不早了奴先走了。”
各色的繁花挂满枝头,帝王的寿诞也壮丽的开场了。
上京的街上挂满了五色的彩带,来来往往的人都盛装出行,路旁的小贩商铺也是喜气洋洋一片,迎接着前来的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