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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等乖巧的跟着他,摇摇头,吞了吞口水:“公子你想吃吗?你不想吃阿等也不吃。”
宗自沉回身看他,微眯着眼,嘴角快速向上一撇,又恢復平静,惋惜道:“原来你不想吃,那就算了。”
“不……”阿等急呼出口,又低着头,悄悄的撅起了嘴。
巷子外真的有一条小街,往北边走就能到达正街上,他们又往北走了一段路,宗自沉买了两串糖葫芦,给了阿等一串。
“回去吧!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去看看祖母吧!”宗自沉抬头望天,判断着时辰。
阿等拿到糖葫芦只顾着吃,随意点了点头。
一入巷子,背对着光,让宗自沉一时有些看不清,被绊了一下,吓了一跳,他还没喊出声,就听见一个小孩的声音。
“谁啊?敢踩你金大爷的脚!”虽是孩童,但言语粗鄙,语气中充满了不耐烦和愤怒。
宗自沉听不得这语气:“你谁啊,在这躺尸呢!”
那孩子一下子跳了起来,宗自沉这才看清他,瘦骨嶙峋,身上衣服破破烂烂,个头比他高了一个头,大概十岁左右,头髮乱糟糟,但是胜在眼睛明亮干净。
“喂,你谁家的小孩,跑这和乞丐抢地盘。”
宗自沉不想跟乞丐计较,更别说还是个小孩子,他语气平静下来:“我们回家,不小心踩到你了,喏,这串糖葫芦给你了,就算我赔礼了。”
小乞丐愣了一下,接过糖葫芦,看着手中糖葫芦,眼睛瞪得多大。
他想吃已经很久了,可是没有钱啊!
宗自沉让阿等侧过身先过去,然后自己才过去,走了几步,摸了摸怀中,又回身。
“喂,手伸出来。”
小乞丐无意识的将手伸了出去,看着手中的银钱,眼睛瞪着更大了。
突然反应过来:“我不能要这么多,金大爷我今天可没有乞讨。”
宗自沉转身不想多说什么:“给你就给你了,废什么话。”
小乞丐看着宗自沉走远,突然喊道:“你哪家的?金大爷我可是百灵通,这钱就当你给我的报酬,下次你要帮忙到前面的北街,往东走,过两个巷口转弯,我就在那。”
宗自沉无声的指了指盛国公府。
刁难
今日淅淅沥沥下着雨,伞笨重,阿等拿起来费劲死了,好在宗自沉上马车上的快,才没让两人淋上雨。
这落在李照儿眼中,可让她恨死了,她喃喃道:“小兔崽子,你以为你就能念成了。”
文秀悄悄提醒着她:“夫人慎言,门口人多眼杂。夫人快看三公子和您招手作别呢!”
李照儿一听三郎,立马扬起笑容:“三郎,去了尤大人家里好好学习。”
宗自沉坐在车里,也有些欣喜,他是不爱读书的,当年上学可让他妈头疼了,但是现在一想起祖母对他的期盼,他竟然也有些迫不及待了。
尤大人家里学塾的老先生,头髮花白,但身体硬朗,讲课的时候声音洪亮,满怀激情,一天课下来,宗自沉听的竟然入了迷。
可是还没安静的听几日的课,宗自沉发现了一个奇妙的事,宗自煦虽然没有来找过他麻烦了,但是课堂里其他人都渐渐的避他如蛇蝎。
这展现在,今天一早他来到私塾,所有人的书案子都离他很远。
只有一人在原地没动,他听别人偶尔说过几句,这人是裴宰相的孙儿,好好的弘文馆不去,却来了这里。
他心中冷笑着,宗自煦挺有本事的,在短短时间内就让这帮私塾的学生几乎都和他站到了一条线上。
说他的无非就是他是灾星的那些话,算了,才刚刚读书,不能惹事。
宗自沉强迫自己平复心绪,好好听课,若他日后科举入弟,再收拾李照儿不迟。
“今日的课就到这里了。” 老先生看着书,抿了口茶。
私塾里的学生正在收拾着书本,老先生突然放下书和茶盏,说道:“对了,差点给忘了,我向尤大人告假了半月,这半个月会有新的先生教你们,好了都回去吧!”
第二日,宗自沉到了课堂,教课的老先生确实告假走了,来了位年轻的先生,三十多岁左右,一身灰色儒士服,却无半点读书人气质。
最起码在宗自沉眼中看起来,这就是个市侩的人,那年轻先生一进来,故作严肃道:
“朗先生家中有事,从今日开始,我就是你们的新先生,鄙人姓吴。”
众人起身:“先生好。”
宗自沉坐下抬眼时正好看见吴先生眼冒金光看着他,他心中一紧,总觉得有些忐忑不安。
“朗先生走的急,还没来得及告诉我你们已学到什么程度,不如我现在就请一位学生来说说你们的课业。”吴先生说着,踱步至宗自沉身侧,书本点桌:“就你了,你叫什么?”
宗自沉恭敬答道:“学生宗自沉,朗先生课业昨日教习到《论语·郑玄注》学而第八,但是朗先生隻读……”
宗自沉的话还没说完,吴先生打断他:“既然已经教习过了,现下默写及解释一遍我看看。”
宗自沉诧异的抬头看向吴先生,隻教读了一遍怎就要默写了:“先生,郎先生隻读了一遍。”
他以为吴先生刚来不了解,语气温和的解释道。
吴先生微眯着眼紧紧的盯着他,厉声道:“怎么?你是认为我不了解吗?先生让你默写,你隻管默便是,还狡辩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