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节
v章
只是杜太太没想到叶氏这番话不止让葛嬷嬷说给了杜太太听,还让管事又和江澜大?声说了一遍,江澜正和叶昆还有吏部的几个堂官说话呢,被当众这么一通排揎偏又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何事,尴尬的无地自容,也只得匆匆掩面而去。
等叶昆招过?小?厮跑去?问过?王夫人,才长叹一声,却不知道该说自己这个妹子什么好了。
王夫人也?在说叶氏,“她们到底是姓江的,你何必一点儿面子也不给人留呢?”
叶氏抬眸静静地看了王夫人一会儿,“她们何曾给庭兰留面子了?在许府当众指摘府里的大?姑娘,江家又给许家了多少面子?又给了你这个尚书夫人多少面子?”
王夫人被叶氏毫不客气的话说的哑了声,半天?才道,“今天?一堆大?事等着你呢,何必和那种不着四六的人计较?”
叶氏起身?理了理衣衫,“在我府里挑衅我的女儿,没?有比这个更?大?的事。”
“也?不知道早干嘛去?了,”王夫人有些看不懂这个性情大?变的小?姑子了,“你不是说以后不指望庭兰了嘛,而?且我瞧着她也?不会因为?你帮她出气,便回心转意的。”
叶氏原也?就没?想过?让李庭兰回心转意,覆水难收,早就没?了的东西,怎么回怎么转?她只不过?再不想和许以尚以前的朋友们有什么往来,在她眼里,这些人和许以尚一样,都是些蝇营狗苟之徒,许以尚这些年在谋什么,这些人就是在图什么。只要她和李庭兰这层母女关系在,这些人未必不会再将主意打到她的头上。已经栽进去?一个许福娘了,她不能再让自己和儿女们出事,倒不如借机这么闹一闹,断了他们的念想。
……
建宁侯府整个年都没?有过?好,隔壁的喧嚣就如同一把把利刃扎在卢瀚的心上,让他恨的牙痒更?惶惶难安。
他在被建昭帝突然?召回,而?且接替他的人还是嫡兄卢浩,当看到卢浩时卢瀚第一个反应就是他被卢浩给暗算了,自己在前头为?卢家挡风遮雨搏富贵,自己的嫡母嫡兄却孜孜不倦的算计他,而?且真的让他们成事了!
但随着卢浩过?来的还有宫中的传旨太监,更?让他惊诧的是,那太监真正的目的是看着他!
在发现?这个事实之后,卢瀚立时将家族恩怨抛在脑后,利索将军权和卢浩做了交接,但让他遗憾的是,他没?有从卢浩那里打听到他想要的消息。
就这么懵懵懂懂的跟着传旨太监回到了洛阳,没?想到迎接他的是更?大?的惊雷!他居然?被人检举和晋王早有勾联!
看着那封许诺封自己为?镇国公?的信卢瀚差点儿没?给气笑了。他第一个反应就是晋王在算计自己!他不愿意娶自己的女儿,所以才弄了这么一出。
但这念头也?只是一个闪念,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蠢事没?有人愿意做。
“皇上,臣是冤枉的,就连晋王殿下臣也?可以担保,他绝没?有半点儿对皇上不敬的意思,”建宁侯除了磕头以证清白,脑子里一片空白,“臣愿意和举发之人对质,这信绝不是从臣的书房里偷出来的。”
建昭帝看着有些不知所措的建宁侯,这信从哪里寻出来的重要吗?重要的是那是晋王亲笔信,上头还钤着他亲手为?晋王刻的小?印!
这些天?建昭帝也?不是没?仔细想过?整件事,甚至连那个洪氏他都亲自审过?。据那洪氏说,建宁侯之女卢珍和晋王身?边那个叫寒雨的姨娘居然?在隆恩伯老太太寿诞时就认识了。卢珍对那个寒雨推崇备至,两人更?是时常通信。
最让建昭帝不能接受的是洪氏转述的卢珍在丫鬟跟前的那些言论。虽然?都是口口相传的只言片语,建昭帝还是从其中窥出全貌。
敢情在卢珍眼里,从他这个皇帝到朝中各级大?臣,都是一群尸位素餐的废物,他们能安然?高然?享受着荣华富贵,全是因为?建宁侯这些武将在边关浴血奋战。
偏他们这些还知好歹,就知道往自己口袋里捞银子,完全不顾边关将士的死活!
所以朝廷里得?有像晋王那样清醒且看透一切的人为?政,才能改变这一切。
甚至连那个叫寒雨的贱人也?是有大?智慧的,懂得?民?间疾苦的善良人!
女儿卢珍不但这么想还敢将这些思想公?然?说出来,那作为?她的父亲的想法是怎么样的不言而?喻,建昭帝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真的养虎为?患了。
他从来没?怀疑过?忠心,甚至视为?肱骨的大?臣,竟然?打心眼儿觉得?自己是个昏君,还有自己的亲生儿子,若他身?边的爱妾这么看自己,楚珩呢?所有的孝顺都是伪装吗?
建昭帝对儿子下不了狠手,对臣子却是可以的,“卢瀚,这些年朕真是委屈你了,原来你一直在朕这儿忍辱负重,就是为?了拥立一明君,那有改天?换地的那一天?啊。”
建宁侯不知道御座上的皇帝为?什么会这么说,但他已经再不改为?自己辩解,只能不停的磕头,“臣冤枉,臣请三司会审,以证清白。”
三司公?审?让满朝文?武都知道他的儿子觉得?他是个昏君吗?建昭帝冷冷一笑,“建宁侯好谋算啊,朕佩服至极。”
说罢也?不再理会卢瀚,扶着邓公?公?的手便下了御阶,甩袖走了。
只留在呆呆跪在阶前的卢瀚,茫然?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
从宫里回来之后,建宁侯府也?被围了起来,而?卢瀚将自己一直关在书房里足足三天?没?有出门。
卢瀚一从书房里出来,就看到妻子带着一众儿女全都聚在外头,看到他田氏的眼泪登时就落了下来,“侯爷,到底出了何事啊?”
卢瀚没?心情去?和田氏解释,“来人,为?我更?衣,”他看了一眼大?儿子卢赫,“你想办法去?和老夫人说一声,说我求见她老人家。”
“可咱们府上,”田氏哽咽着提醒道,“咱们侯府已经被京卫营给围了,侯爷您出不去?啊。”
长子卢赫道,“以前咱们分府的时候,两路中间是有一道小?门的,不过?后来封起来了,我去?那边试试。”
田氏顿时没?了声息,只羞臊的头都不敢抬了,“那个,妾身?,妾身?,”原本那道门留着说是她方便过?去?给老夫人请安的,只是建宁侯的位置越来越稳,隔壁便越没?有声息,她渐渐的懒怠去?了。
自己和嫡母是怎么回事他心里最清楚,建宁侯也?不想迁怒妻子,“那门是我让封的,与?你没?什么关系,”他轻叹一声,“都是姓卢的,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咱们和那边连邻居都不如,”
卢珍嘟嘴道,“还不是那边狼子野心,一直盯着他们不该肖想的东西,哼,父亲您又何必往那边去?呢。”
“你住嘴,若不是你,我卢家哪里会招来如此大?祸?”建宁侯眉毛一立大?声喝骂道。
卢珍登时被骂哭了,跺脚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说罢便转身?哭着跑了。
二儿子卢赦跟着卢瀚重新回到书房里,从丫鬟手里接过?中衣道,“不如我让大?厨送热水过?来,父亲洗漱之后再过?去?吧。”
卢瀚抓过?中衣转身?往屏风后走,“不必了,我是过?去?求人的。”自然?是狼狈一些对方看着才心里舒服。
“父亲,到底出了何事?为?什么皇上会突然?想起大?伯来了?”卢瀚被调回京后,原本跟着他在蓟辽的儿子也?被他想办法调了回来,他不放心他们留在山如松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