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1节
当炮弹落下、发生了一串爆炸之后,一挺马克沁连同主副射手被直接命中,当场就给直接炸飞起了老高。
剩下另一挺马克沁,因为炮弹落点稍远了一些。
虽然主副射手在飞溅的弹片下,一声不吭地就被放倒在地;可是最少那挺重机枪仅仅被掀翻,没有被直接炸飞。
见状之下,四连长顾不上一个合格的机枪手,可是需要相当的经验才能承担,本次炮击的伤亡损失巨大等。
一路飞奔过去之后,飞快将被掀翻的马克沁给扶了起来。
可当他嘴里刚叫出一句‘给我来个副射手’,把着重机枪开火的时候,却是发现不知道这玩意哪里出了故障,根本就无法开火。
而在这么短的一段时间里,阵地上因为失去了关键的火力压制。
就算四连剩下的战士们,将手中的步枪大栓拉到飞起,打出了一个最高的射速,小鬼子剩下的二百来人,依然是挺着明晃晃的刺刀冲到了阵地前四五十步之内。
按照这样一个速度,靠着步枪火力明显是挡不住他们了,鬼子很快就能冲到了阵地中。
当机立断之下,四连长嘴里吼出了一句:“手雷~”
在这样一个命令之下,一些些的‘duang、duang~’声响起;那是一个个小甜瓜手雷在被拔掉了保险销后,在战士们的头盔上砸了一下。
然后被抡起的手臂,如此地扔了出去。
包括了四连长本人,也是这样的一个操作。
不同的是,在将手雷扔出去了之后,都没有等到它们落地和爆炸,四连长的嘴里又吼出了一个新命令:
“上刺刀,将这些小鬼子赶到江里去喂鱼~”
说话间,他捡起了身边一个战死战士的步枪,从对方腰间抽出了一把刺刀,‘咔嚓~’一下就给卡到了步枪上。
接着,在连绵的爆炸声中,四连剩余的战士们随着他们的连长,有一个算你一个,全部从阵地中冲了出去。
二十分钟之后,步兵第二师的师长陈塘,行走在了这一个阵地上。
就算他已经算是资深的战队成员,大大小小的战斗早就经历了无数,行走间神色也是无比动容了起来。
因为在他的视线中,好些不过只有十八九岁的战士,完全是与对手同归于尽的,在临死前也是掐着对手的脖子。
甚至有些人的嘴里,还咬着半块耳朵、又或者是一根手指。
其中好些面孔,陈塘依稀间还有些印象,之前的时间里应该是见过。
想到当初在东爪哇的岛屿上,自己与他们一起训练、谈笑的场面,陈塘一时间有些悲从心来。
可是最终,他也只是在长叹了一口气之后,拍了一拍因为一战之下,一个完整连才剩下了区区三四十人,所以整个人都崩溃了的四连长。
嘴里轻轻说了一句:“带着兄弟们退下吧,二连会来接替你们的防线。
下去之后好好休息,战后四连会得到优先的补充,四连会一直都会存在的。”
听到了这样一句后,四连长猛地就是大哭了起来;那一个凄厉的哭声,让其他人听在耳朵里都会眼眶一红。
就在陈塘打算开口,安慰一下这位手下的中尉连长。
一个通讯兵就跑了过来,嘴里匆匆地说出了一句:“师长,锋大人的电话。”
野战电话这种没有多少科技含量的东西,对于狼青等人自然是非常轻松就折腾出来,如今都安装到了连一级的阵地上了。
所以陈塘没有跑多远,就拿起了电话。
听到了锋锐有些失真的声音,在听筒里传递了过来:
“陈塘,这几天小鬼子的进攻非常疯狂,你们二师能不能顶住?实在不行的话,看门狗和熊大的第一师,可是一直嚷嚷着要将你们换下来。”
一听这话,陈塘立刻就是炸了。
嘴里嚷嚷了起来:“谁特么的顶不住了?只要我们第二师在,鬼子死光了也别想成功跨过鸭绿江。
告诉看门狗那货,哪里凉快就哪里待着去。”
不过在陈塘嘴里的下一句,嘴里的语气又变得哀伤了起来:
“顶还是能顶住,但是在鬼子的炮火优势下,我们第二师的伤亡太大了一些,好些连都被打残了。
所以之后的战斗中,必须保证对鬼子的炮火压制;不然这一战后,我们第二师怕是要元气大伤。”
听到这样一个说法,轮到锋锐开始沉默了起来。
主要是在之前双方的炮战中,鬼子一方仗着数量更多的火炮,训练时间远远更长、更成熟的炮兵。
让防线上的独立炮兵旅的一、二团,在损失上很大。
火炮和炮弹还好,目前还剩下了相当的数量;可是炮手的损失尤为严重,都到了有炮、没有足够多人员操作的程度。
可在稍微地迟疑了一会后,锋锐还是在电话里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复:
“没问题,今天你们再稍微地坚持一下,明天我就保证鬼子的炮火,不会那么肆无忌惮地轰炸你们了。”
在挂掉了电话后,锋锐对着身边的警卫员喊出一句:
“备马,去张家堡~”
……
话说!锋锐当然没有办法变戏法一样,在忽然之间就变出一堆需要长时间训练,算是高级技术兵种的炮兵来。
问题是只要思想不滑坡、困难总比办法多。
如今在‘张家堡’那里,聂世成等一众从平嚷城溃败下来的淮军,算上了军官之后,一共有着13072人,目前就被监视居住在了那里。
其中还是有一批在大青来说,算是最为顶级的炮兵。
以锋锐有些看不上他们,但是现在的话,锋锐打算就是不管如何威逼利诱,也要让这些炮兵顶上来。
然而,让锋锐没有想到的是,这一个所谓的动员,远远比起他想要的更为轻松。
如果一定要说上一个理由的话,那就是早在半个月之前,老马这一个现代位面是正治老师的新手菜鸟,就已经在做着这些淮军溃兵的思想工作了……
当锋锐等一行人,制止了守门战士准备通告的举动,缓缓走进了屯子大门的时候。
一场忆苦思甜的诉苦大会,正在‘张家堡’这里进行着。
不对!因为对不起了大会,这种比较正式的形式,老马当年展开的场面,更不如说是大家一起在闲聊更为合适。
在老马看来,这样更能让一众淮军俘虏们,放下心中的所有的防备,将最为真实的情绪调动出来,从而达到最好的思想工作效果。
事实证明,这样一个做法的效果极好。
在午后的时间里,刚刚吃了一顿油水十足红烧肉的一大群人,不分彼此的身份和地位,或蹲、或坐在了巨大晒麦场上。
一边晒着太阳、抽着泗水城卷烟厂,所出品的‘红双喜’牌香烟。
一边在嘴里,聊着大家各自家乡的一些风景、美食、习俗;又或者说着,当前一些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等。
由于共同的悲喜,大家很快就将精神完全放松了下来。
谈到差不多的时候,一个早就被安排好的淮军战士,站起来后就大声地问出了一句:
“玄戈营的兄弟,你们每个月的军饷是多少啊?看你们这一身上好的行头,胡门主也是舍得花钱的主,应该不老少吧?”
这样的一句才是一出口,几乎所有的淮军俘虏们,都是本能地闭上了嘴巴,竖起耳朵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