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流落荒星雌虫“绑匪”
点忍受不了地偏开视线。抗拒的态度显而易见,侧脸勾勒出惹人怜爱的脆弱,脖颈更显细长,贴着肌肤游走的淡青色筋络宛如柔润瓷器上铺开的美丽画纹,非常,非常有令虫……
被蛊惑一样,胡赛下意识舔吮上唇,喉咙又渴又痒,口器咯吱磨合着,而其他的雌虫已经控制不住地上前,伸手想要触碰。
“钱?都沦落到荒星了,你能给我们多少钱?”胡赛可不是好相与的,眼前的雄虫孤身一虫,似乎懵懵懂懂的样子,连来历也不清不楚。
眼看庭轩几番纠缠后脱口而出上面有人,惊慌失措下反过来威胁,牙尖嘴利的样子令胡赛不由得一笑,其他的雌虫看他似是有些倚仗的底气也露出了些迟疑。
庭轩好似炸毛的小兽,勉强露出自己尖利的獠牙驱赶虎视眈眈的野兽。当然这在胡赛等虫的眼里依旧不够看,勉强比亚雌强点吧。发觉同伴的些许顾虑,胡赛对眼前的雄虫更感兴趣了。
他审视着庭轩,雄虫向来细皮嫩肉,他流落荒星的时日一定不长,否则根本活不下去。不过像这样美丽的雄虫又有哪只雌虫肯抛弃他到这荒星上自生自灭呢,不太可能啊。难道是飞行器失去控制坠落下来的?
心思绕转几圈落回肚子里,庭轩依旧瞪着眼戒备着,察觉一点退宿后更加猛烈地输出,似乎想借此逼退他们。胡赛的嘴角咧得越来越大,这副色厉内荏的样子只让他在雌虫的眼里更有滋味了。
他想扼住雄虫的咽喉,口器间的摩擦快得要起火,交配欲繁殖欲破坏欲挤占在每一只雌虫的脑袋里,基因携带的天性就是如此。
雌虫们围上去,想要触碰那块在黄沙飞扬中依旧刺烈的白皙肌肤……
唰——
突如其来的一块布从天而降罩在了庭轩的脸上,隔绝雌虫们窥探的视线,同时也隔断庭轩不自知向外散发的诱惑。每一次眨眼,轻微扇动的睫毛,落在不知何处的视线,一呼一吸都好像把虫勾引到自己身上,肆无忌惮地对他做任何事。
雌虫们懵了一瞬,意外地将目光投向前方的那只雌虫。胡赛弯下腰将身上的外衫脱下来扔在雄虫脸上,庭轩没弄明白他要干什么,怕得要死,剧烈挣扎起来。一只手粗暴按在他脸上,胡赛的声音隔着一层破烂布条似的外衣透进来,一口砂砾味道堵住庭轩的嗓子眼,又冷又硬:“不想被轮奸,现在就给我安静。”
这句话庭轩听明白了,惶惶不安的心跳暂时维持在一个不上不下的地方,下意识屏住呼吸,恨不得当一个不存在的人。
胡赛被此种乖顺的行为取悦了,看他蜷缩在自己的衣服底下,身上的骨头莫名舒顺,心情好的改粗暴为温柔了些,拍了拍庭轩的脑袋。
周围的压迫感离去,仿佛逃过一劫,庭轩下意识舒了口气,在这片小小的黑暗里呛咳起来,“咳——”刚发出声他就用双手捂住了嘴巴,现在情况不定,不能引起他们的注意。
所幸胡赛他们在一边说话的声音没有停顿,应该没有发现。庭轩聚齐精神仔细偷听那些所谓“雌虫”的谈话。
尽管有一些地方听不懂,但庭轩判断出这场谈话隐隐由胡赛主导,胡赛就是那个丢衣服给自己的雌虫,庭轩能够分辨出他的声音,似乎比其他雌虫有脑子,有质问来也被他三言两语地摆平。自己急中生智胡编乱造的谎话似乎让这些雌虫产生了一些忌惮,庭轩思考中死死摩挲交叠的手指,后怕爬上脊椎骨。草石被狂风压迫偏移,后面就是黑洞洞的深渊,而他站在悬崖边缘不知何时就会跌落下去。
恐惧使他的思维有些僵滞,耳边交谈的人声停下,庭轩垂下脑袋贴在膝盖上,心中数着靠近自己的脚步声,他也在理顺自己的思绪。哒,哒,哒——胡赛说服了他们,但条件未知,他呢,他会付出什么样代价。拐卖绑架那些新闻案例车轮战一样堵住他的脑海,比初来这个世界时的清醒还让他害怕。毕竟这些案例比起未知还有形状,尽管在现代法治社会安逸了二十四年他只在网络上了解到一些。
这操蛋的世界。
胡赛将手扣在了他的肩膀,庭轩只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道拉扯他向上,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提起,那股力道下滑扣住大臂,腰部一紧,天旋地转,柔软的肚子就撞上在了仿佛石头似的坚硬地方。
胡赛竟然把他扛到了肩上,动作粗暴得要死。庭轩恨不得晕过去,全身上下发出抗议,被折腾得极为难受。那块外套还罩在他头上,被系了个死结,好似故意遮掩他的面目。
除了看到抱着自己那只雌虫硬挺的后背,就是地上的沙石和后方亦步亦趋另一只雌虫的脚尖。在一只不太好惹雌虫的肩背上庭轩不敢贸然挣扎,他轻轻点点这虫的后背,跟他商量自己可以下来走。
这点力道不值一提,就是乍然出现后背腰有点痒,胡赛脚步一顿。庭轩以为他有话要说,屏息等待,哪知他没这个意思脚步未停。庭轩每时每刻都想呕吐,只好继续点点他。
啪,胡赛忍无可忍地一巴掌拍他的屁股,闷响直击他的脑海,闪电抵达大脑皮层,一声卧槽压在喉咙里。庭轩捂住嘴巴,要是吐了就完了。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窸窣声和虫声仿佛隔着罩子,他晕得要死之际被放下来,还没看清身处何方,要了老命了,肠胃疯狂抽搐,哇啊一声汤汤水水吐了个干净,被他忽视在一旁的胡赛脸都绿了。
结束后庭轩下意识把围在脖子上的布条当纸巾用来擦嘴,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上来一样,虚弱不已。胡赛按捺半天按捺住了脾气,让赞比亚帮忙处理现场,他自己转身开了门出去。
留庭轩自己一人伏倒在沙发上,神志不清彻底昏了过去。赞比亚收拾完忍不住打量这块肥肉,心里的弯弯道道记起胡赛的指令到底还是忍住了脾气,给雄虫绑住了手脚踢踢踏踏关上房门离开。
荒星上倒不是荒无人烟,一些虫被迫留在这里慢慢形成了一处聚居地,由各种金属哐哐围搭在一起的小包稀稀拉拉倒扣在坑坑洼洼的黄沙地上,像一颗颗衰败体表的脓包,被视为肮脏,丢弃的垃圾。
所以一只珍贵的雄虫出现在这里,要不是胡赛事先约束着早就被传得人尽皆知,到时候会发生什么恐怕就连胡赛都无力阻止。当然也不是说胡赛就是保全庭轩的虫,他想的远比近在眼前的利益多,所图的也更大。
胡赛安抚好其他雄虫,承诺应有被瓜分的利益,事情结束慢悠悠地走出门,一扫眼看去黄沙漫天,寒冷的夜侵吞冷灰色稀薄的云层,只剩下推在皮肤表面不停歇怒号的狂风,砂砾挤着缝隙像针一样戳人。
心里攒了几年的郁气缓缓吐出,胡赛眼里浸入夜色,终于,终于给他等到机会。头脑在冷风中逐渐冷静,转念想到关在家里的那只雄虫,那双波光流转的黑色眼眸灵动柔软,是稀罕物,像水一样轻易流淌进心里,胡赛的眼神剧烈晃动,脑子又热了起来。
站在原地半晌,瘦削高大的身影慢慢没入浓重的夜色中。
庭轩醒来就发现自己手脚被绑得死死的扔在沙发上,嘴巴也粘上了胶条,把自己弯成条虫子似的也无济于事,他只好打量起周遭环境来。
一条发光灯带嵌在墙皮里,灰扑扑的,整间房子一眼望得到头,一堆破铜烂铁堆在墙角,除了破烂还是破烂。风呜呜打在金属墙皮上,活似被掐着脖子,鬼哭狼嚎似的,吵得人不能安生。心脏一个不好估计下一秒就能见阎王,神经衰弱更加不能活了。还好庭轩尚且算得上身心健康,他自我安慰着。
挪得七扭八歪,好不容易才坐起来,他肚子饿了。吐是吐了个痛快,胃里也不剩什么,饥饿使得接下来的一分一秒都殊为难熬。庭轩都没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