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内被抱着握住/流尿似地/失
闪烁着银色冷光的注射器划进脆弱的跳动的脖颈。
血点呲地疯狂飙溅。
场面一度陷入混乱,三四个男性警卫迅速上前阻止。
棍体与肌肉的相互撞击的身响让阿水头皮发麻。
等到那个被压在身下的倒霉蛋在一片混乱中被人拖出来时,惨叫声已经变得虚弱。
肺腔里像是灌满血泡,不断地呛声,声嘶力竭地咳出一串模糊的气音。惊悚无比得被人抬了出去。
听得阿水喉头一紧,也跟着喉咙阵阵发疼。
而让阿水更加心惊胆战地是这个名叫莱恩的男人在接受了电棍的毒打之后,竟连吃痛的抽搐都没有。
他不带一丝停顿地缓缓抬起头,绿洇洇的瞳孔竖起,随后绽开一个毛骨悚然的微笑。
他的身材太过高大,对比之下连病房都显得过于逼仄,整个人压迫感十足。
阿水止不住后退一步,他僵硬地抬脚准备离开。
只是一个非常轻微、小心的动作。
男人却好像察觉到了他,目光如同捕捉猎物般穿过人群迅速盯上了阿水。
他一头金发,发尾还沾了猩红的血色。被囚服包裹的强壮身体,爆发出蓬勃的力量。
阿水向后挪动的脚步一顿,额头冒出冷汗。
看见他的动作,不远处的男人嘴角一点点拉大,上扬,吃吃地发出不明的声响,令人不寒而栗。
阿水毛骨悚然,他的心脏在颤抖。口罩下方的脸苍白一片。
……
阿水在被拉出治疗室的时候终于忍不住脱下口罩开始干呕。
萦绕在鼻间的血腥味依旧时有时无。
艾森见怪不怪地递给他一杯水。
阿水面色惨白地喝了一口,失去血色的唇渐渐有了精神气。
“这是……病发状况?”阿水压了压颤抖地指尖。
“当然,随时都可能发生。”
阿水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歇洱斯的月薪如此高昂。
这是一场用生命做赌注的竞赛。但是……
“那个护理是个男人。”阿水皱了皱眉。
阿水清楚地看见了他具有明显男性特征的体格。他不可能看错。
“为什么会下意识将同性对象认为是自己的……呃狂热头子。”
阿水想不出别的词,勉强觉得这个还合适。
腰上别着警棍、臂膀几乎有阿水大腿两倍粗的男人好像听到了什么惹人发笑的笑话,怪声怪气地偏过头:“嘿宝贝,歇洱斯可不排斥基佬。”
“在这没有女人的见鬼地方,多的是被抓去或者主动摇屁股吃男人鸡巴的人。”
阿水认真地听着,然后蹙起眉。不知道是因为艾森粗鄙的话又或者是视线里若有若无的打量。
是因为环境的特殊性,所以针对的对象无论男女。
“那为什么a1023会突然攻击人?”阿水轻轻地问。
艾森皮笑肉不笑,直白粗鲁道:“他对男人的屁眼没有兴趣。”
就是直男。阿水给他的话做了简单的转述。
“过度靠近他的人会被他潜意识认定为别有用心,让一个连同性间的触碰都难以接受的人却要接受同性作为爱慕者本身就是不可能的事实。”
“更简单地来说,只要他认为你怀有某种特殊目的……”艾森顿了顿,“这人就会锁定你为伤害对象。”
“这跟耍流氓有什么区别?”艾森咧开一嘴白牙。
阿水沉默片刻。
哦,明白了,恐同。还是有严重暴力倾向的恐同患者。
时间差不多了。房间里面的男人被打了镇静剂现在已经安分下来。
艾森重新拉开了编号为a1023的大门。
一群新护理推着治疗车鱼贯而入。
刺鼻的消毒水气味掩盖不了房间里浓重的血腥。
阿水跟在后面,手上托着换药盘。
他低着头,小心翼翼地站着,生怕对上治疗床上男人的视线。
蓝白色的防摔固定带从男人肌肉紧实的腹部穿过。
金发男人脸色阴沉,他粗暴地躁动挣扎着,捆在四肢上的约束带岌岌可危得绷到极致,发出随时要被扯断的声响。
这已经是打了镇定剂之后的效果。
阿水听着不远处护理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嘎吱声响心里发毛,下意识打了一个寒颤。
整个过程流畅很简单,阿水全程跟个木头似的站着。
每间治疗室都是独立隔开,天花板的中央是巨大的吸顶灯,投下唯一的光源。
饱和度过高的光刺痛虹膜。
莱恩按捺下心中的燥火,深邃的眉眼毫不遮掩地流露出不满的戾气。
他偏了偏头,忍无可忍地随便随手抓住一个护理的下摆。
!!
阿水被吓了一跳,险些尖叫。
他堪堪抿住唇,看着那只被捆着手腕的手从约束带里挣出,拽住他的衣服。
他求助的目光尽可能多得投向更多人。
同行的护理看见了,朝他示意安静。
患者没有伤人的打算,最佳情况下不宜过多刺激。
阿水掩在口罩下的神情僵硬。
“还要多久?”
莱恩快一天没有喝水,低沉的嗓音沙哑。
他躺在床上,虽然语气有点不爽但还算稳定,看着自己随便抓住的护理,绿瞳微眯。
怎么这么矮?
他一错不错盯着阿水口罩边露出的小块白嫩皮肤。
一旁的护理眼神示意阿水回答。
“马上。”阿水言简意赅,紧张得要死。手里端着的不锈钢盘尽力保持平稳。
声音很年轻也很陌生。莱恩挑了挑眉,注意到他发抖的手腕,知道这是新来的。
胆小的像只老鼠,啧。
莱恩臭着张脸,高挺的鼻梁上还有上次治疗暴动留下的豁口。
阿水模糊地听到其中一个护理低声说了什么,金发男人勉强还算和善得同步扭过头。
他手上还扯着阿水的下摆,阿水没办法远离。
在男人别过头的瞬间,粗硬的金色发茬隐隐刺在了阿水的手背。
完全不疼的,只是有点突然。
所以阿水才小声惊呼了一声。他以为划到针头了。
莱恩掀了掀眼皮,阿水从他耷着的眼神里看出几分嘲弄。
“拜托你轻点儿啊,护理。”懒洋洋地拖着调子。
分明没有对他讲话,那双翡色的瞳孔却有意无意地在他身上游移。
一个见血都不怕的男人,现在擦个碘伏却喊疼。
阿水看见正在清理伤口的护理手上速度加快。
他抽了抽嘴角。
但是男人的行为确实无可指摘,也就无话可说。
毕竟对比起十几分钟前的暴戾,莱恩现在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乖巧。
期间过程顺利得过分,莱恩精神正常,倒也没有继续发难。
过了大概十来分钟,阿水收拾好染血的棉花团和废弃的针管,跟上了队伍的末尾出门。
临走前,他负责上锁,毕竟每间治疗室的空间足够宽敞,生活用具配备齐全,甚至有独立卫浴,足够每位患者的生活。
除了一些生理需求之外,其余时间,为了防止暴动,需要严格保证治疗室的封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