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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将掉在地上的毯子重新搭在白徵身上。
beta走到一角的咖啡机前接了杯咖啡。窗外的天色逐渐发白,月亮还迟迟不肯离去,周砚山习惯了每天早上这个时间点起床,但实际训练的铃声还没有打响。外面的一切都在沉睡,安静得像能听见时间在空气中流淌。
沙发上的alpha眼睫颤了颤,眉毛舒展开,嘴角慢慢地勾起一个浅淡的弧度。
早训时间,白徵从周砚山的房间里出去时早已不见周砚山的身影。白徵出门碰见贺临和朝海一起过来,朝海问他,搞没搞清楚周砚山来这里是做什么的,大约什么时候走?
白徵回了句不知道。他也确实不知道,唯一能确信的是,周砚山肯定不是为了他才来的。
“他以前不是也来过吗?”白徵说。
“这次好像不一样,听说这附近有几名alpha莫名其妙地消失了。”朝海说。
“应该不是咱们部队的吧。”
“下面镇子上的。”
等朝海走后,贺临叫住白徵:“你今天又去他那里了?”
“有问题吗?”白徵漫不经心地说。
“还没死心?”
“为什么要死心?这日子不长着呢。”
贺临却说:“你真这么觉得吗?”
白徵看了一眼贺临觉得奇怪。不知道贺临到底想说什么。
早训的时候,白徵没想到看到的教官不是他们对长,而是周砚山。周砚山的视线掠过白徵,全程几乎都没有注意到他。但训练结束后他突然问白徵身体怎么样了,这让白徵感到一瞬间的诧异,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说了句没事。
周砚山这人真是教人难以捉摸。隔了这么久干嘛问他身体怎么样了?不过听朝海说,周砚山上次遇见了出任务回去的他们,听说了情况,特地跑来找他的,那时候周砚山肯定不知道他发情的事情。可周砚山能特地去那么危险的地方找他,是不是说明在周砚山心里,他始终占据一席之地呢?白徵想。
晚上训练后周砚山把白徵叫到他的房间,白徵进去的时候发现里面还坐着一个人,穿着白大褂,看上去是个医生。
“您有什么吩咐?”白徵站得笔挺,该有的规矩在外人面前还是要有的。
“林澈,给他检查。”周砚山仍穿着白天的教官服,说话时不容人拒绝。
白徵觉得莫名其妙,尤其给他检查这人还是个oga。
oga上前一步,但白徵背着手后退一步,看着坐在办公桌前的周砚山。
“让他给你做个检查。”
“我的身体没问题,长官。”白徵说。
“别让我重复第三遍。”周砚山把手撑在太阳穴上垂眸看着手中的文件,神情冷漠,五官在昏黄的灯光下也没有多一丝柔和。
沉默持续了片刻,白徵的目光从beta那儿转回到了医生身上,皮笑肉不笑地问:“要检查什么?”
oga从他的箱子里拿出抽血针,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说:“请坐,先抽个血。”
等白徵一靠近,林澈突然皱了皱眉毛,脸上闪过一丝奇怪的神色,随后他拿出酒精棉,在白徵臂弯处擦了擦,抽出半管鲜血,放进了一旁的容器中静待。
“我能冒昧地问一句吗?”林澈看了一眼周砚山,语气小心地问,“你有oga伴侣吗?”
“有过。”
“有过的意思是现在没有吗?”
白徵的脸沉下,拧眉问道:“这也是治病需要了解的?”
林澈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措辞和语气似乎令对方误会了,解释道:“我刚才感知到你释放的信息素超出了正常水平,所以我猜测你可能在上次发情期的时候没有得到oga的安抚,虽然血液样本还在测试中,但是出于职业习惯我就多问了一句……”
oga还在说,但白徵似乎感到有些意外,他好像确实从没意识到自己的信息素外漏太多了。他身边都是alpha也没提过,白徵仔细想想,或许是因为训练中的alpha的信息素本身就会不稳定,没人觉得这不正常,他们周围也没有敏感的oga,所以他从未察觉过。
“如果让你觉得冒犯了,请原谅。”林澈说。
白徵微微眯了眯眼睛,说:“要是我不原谅呢?”
“这……”医生面露难色,朝周砚山的方向看去,似乎在寻求帮助。
周砚山简单抬了一眼,沉声说:“白徵,乖乖配合他。”
周砚山说完便接着处理自己的事情,视线没有在白徵身上多停留一秒。白徵不悦地蹙起眉毛,他的隐私就这样被公之于众?
白徵表现出很为难的样子:“很难办,我现在不喜欢oga。”
林澈:“?”
白徵看着周砚山,神情耐人寻味。“我的意思是,我现在不想oga做爱,我想和beta做爱医生可听懂了?”
“啊……”林澈汗流浃背:“beta应该对你的发情期没有什么帮助。”
白徵转过头看着林澈说:“医生怎么知道的?临床试验过?”
“这个……没、没有。”林澈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性爱会发散一部分alpha在发情期爆发的信息素,但能不能帮助alpha顺利度过发情期确实没有被证实过。
oga觉得有点尴尬,便转身去检查仪器上检测的结果,他将血液样本滴在器皿中,低头看着显微镜。
过了会儿检测结果出来了,白徵体内的信息素表现得十分活跃。
“你血液里信息素的浓度很高。”林澈说。
白徵象征性地配合他问一句:“是吗。”
但林澈的脸色却十分凝重,他皱着眉严肃地说:“比正常alpha高出一倍了!”
“他会怎么样?”周砚山突然插话,白徵和林澈同时看向他。
“我不确定,但是这样下去肯定是不好的,对身体的影响很大……”对于医生这个职业来说,林澈其实没敢说的太严重。如果他猜的没错的话,白徵近几次的发情期应该没有和oga发生过性行为。
“林澈,给我一个治疗方案。”周砚山说这话时脸上仍没什么表情,但语气跟刚才的不一样了。
不知道是不是白徵的错觉,他感觉周砚山生气了,一时间气氛有点微妙。
林澈说:“他需要在下次发情的时候和oga在一起。”
林澈说这话隐晦,但在场的人都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他接着说:“还有啊,抑制剂就暂时不要用了。”
周砚山看向白徵,沉默不语。良久,像冻住了时间。“我会派人把你的伴侣接过来。”
但alpha拒绝了他,态度冷淡,说:“这好像是我的私事,用不着你管。”
白徵不再假装乖顺,情绪尽数表露出来。他阴沉着脸站起来,在没有得到允许的情况下往外走。林澈感到惊讶,偷偷看了眼在上位的周砚山,竟发觉周砚山冷静得可以。照理说,白徵不应该和自己的长官这么说话的,而且在林澈印象里,周砚山好像也不是脾气这么好的人。
然而就在白徵马上就走出去的时候,却突然停住了。他走到门口前收回即将迈出去的脚,盯了眼前这个雕花的金属门把手看了半天,随后扬起一抹淡笑,慢吞吞地回到林澈前面的那张椅子前。
白徵阴阳怪气地说:“哦对,我忘了,长官还没说让我走。”
白徵走到周砚山那张紫红的檀木书桌前,双手背在后面,站姿挺拔,冷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