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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关上,他以为人已经走了,那沉闷的木鱼声再次响起。
柳婻蹑手蹑脚的跪坐在蒲团上,看着他薄唇念念有词,格外认真的样子,微微有些失神。
从前几次相见,都是匆忙,从未如今日这样仔细端详。
这般俊美如铸的容颜,她好像在哪里见过,却又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戚良一睁开眼睛,就撞见了她那双媚而不妖的狐狸眼,不由得拧紧了眉头。
"殿下诚心礼佛,哪里还能注意到妾身呢。”柳婻莞尔一笑,将手中的佛经递给了他,“这经书,我有些地方看不懂。”
戚良垂眸,指尖指着那段佛经:“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
相,即见如来。这是金刚经中,佛祖对姻缘二字的见解。”
“意思是,眼前所见皆是云烟,唯有拨开虚无,方可参透世间情爱。”
柳婻只当这话左耳进,右耳出。
她自然而然的靠近了他,葱白指尖指着另一行经文:"书上说得容易,怎知做起来难。"
佛经被一把扯走,微凉指尖忽然扣住了他的下巴。
她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可我这几日,总是翻来覆去的无法安眠。只要一闭上眼,就是殿下的容颜。"
“柳婻你…”戚良算是看明白了,她这是打着佛经的幌子,又来调戏自己。
“我怎么了?“柳婻巧笑倩兮,那只手却格外不听话,轻轻拨开了他的衣衫,"是嫌我太呱噪了么?”
随着她的动作,她自己胸前的衣衫也松散了一些。
几乎要撑爆肚兜的乳肉白得晃眼睛,就这般轻佻的送到了他跟前。
戚良喉头滚动。
他昨夜就梦见了这白花花的乳肉,压得他几乎透不过气。
梦里的他很生气,掐得这对乳又青又紫,恨不得连那两颗莓果也吸下来。
梦中荒唐后醒来,他的亵裤湿了一团。
手中只有那串白玉佛珠,那又绵又软,弹性颇佳的手感,似乎从梦里传到了现实。
戚良现在就想动手试验一下,看是不是跟他梦见的一样。
"妖女!"
不过理智最终占据了上峰,他骂了一声,连忙双手合十,双眸紧闭,念着清心咒。
这一次,柳婻根本就不用去碰他那处,就看见僧袍上赫然鼓起了一团,十分硕大。
见状,柳婻唇角勾起了一丝弧度。
她就知道。
"呵。殿下一点都不诚实,还怎么诚心礼佛呢。”
柳婻知道来日方长,逗弄得太过分,只怕以后连东宫大门都进不来了。
她整理好了衣衫,一走出殿门,就看见夏海正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哎哟,好王妃,您总算是出来了。"夏海焦急道,“殿下平时都不让奴才们贴身伺候,您这突然就进去了。"
他探头看了看里面,又压低声音问:"殿下没怪罪您吧?"
柳婻勾了勾唇角:“怪我有什么用,无风不起浪呀。”
话音顺着没有关严实的门缝,溜进了戚良的耳朵里。
他气得咬牙。
好,好得很,倒是他自己定力不够,平白叫她撩拨得乱了心神了。
"从今日起,你就跟着本宫每日做早课和晚课,早该戒一戒你那……你那浮躁的性子!"
他最终没有在旁人面前说出"轻浮"二字。
柳婻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住在东宫隔壁,哪有每天都能入东宫更方便?
她眼中笑意更深:“那就多谢太子殿下了。"
望着这位秦王妃离去的背影,夏海挠了挠头。
不是,他怎么感觉他家主子被坑
清晨,远处的天边才刚蒙蒙亮,太极宫的小佛堂内已经响起了男人的诵经
声。
戚良格外认真,他诵读了片刻,突然察觉到身后的人似乎有些异样。
扭头一看,在蒲团上打坐的柳蝻,身子早就佝偻着,脑袋也耷拉下,隐约还能听见均匀的呼吸声。
咚!"谁!"
睡得正香的柳婻突然被敲了脑袋,她抬眼就看见了戚良正不悦地看着自己。
“本宫方才诵的经文,是哪一部经书?"
柳婻哪儿知道他念的什么经,她只知道她听这些佛经、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而且早课卯时就开始了,她天不亮就要来太极宫,没有当场躺在地上睡着,已经很给这位太子殿下面子了。
她不敢去看戚良的眼睛:"呃,是《蒙山施食》?"
“错了,是《楞严咒》!“戚良从佛龛下抽出了一根细细的柳枝,"再学不会,就该罚了。"
柳婻的瞌睡虫一下子全都散没了:“殿下好生严苛,妾身又不是真的修行,你怎么还准备这个。"
她方才坐姿格外不雅,此时大衫领口凌乱、几乎可见胸前大半风景。
戚良连忙挪开了视线:“你再这般不学无术,那这太极宫你以后就不用来了。"
他本来是想用佛经压制住她轻浮的性子,不想自从她来了之后,他的心倒是跟着浮躁起来。
这柳条更应该抽的人,不就是他自己么。
柳婻垂眸才发现她衣衫散乱,她不紧不慢的拉上衣衫:“殿下,妾身在家时,恪守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本分。”
"不曾读过书,不曾识过几个大字。更何况殿下所讲的经书是梵文梵语,我自然会觉得晦涩难懂。"
戚良眉头微微一皱:“倒是本宫的疏忽了。”
“妾身愚钝,还请殿下您从说文解字教起。否则我就是受再多的熏陶,也难成大器。”柳婻双手合十,神情格外虔诚。
她早就知道戚良的心思,只不过这些天早晚课实在让她劳累乏味,正好借此机会,以后避开早晚课来太极宫。
戚良唤人进了佛堂,备下了笔墨纸砚,好整以暇地望着她:“你既然说自己不识几个字,那说明还是认识几个的。先写出来让本宫瞧瞧。"
她青葱如玉的指尖执笔,眼底划过一丝哀怨。
她哪里不识字,她只是寻了个说辞而已,这太子分明是看出来了还要假装不知,
柳婻幽幽叹了口气,挥笔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不识字,但是这字迹倒是娟秀。"戚良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她垂眸,闷声说:“我只会写自己
的名字,自然要练习得好一些了。”
"呵。"戚良向她摊手要笔,"那今日本宫先教你几个简单易学的梵文。”
他眼里透着一股认真,执笔洋洋洒洒写下几个奇怪的字符。
他正写着,柳婻忽然凑近了他,惊得他笔尖浓墨点在了纸上,晕开了一朵墨花:"你凑这么近作甚?”
"自然是为了能好好学殿下的字呀。"她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只认真的望着那几个蜿蜒曲折、奇奇怪怪的梵文。
戚良别开脸去:“你来试试。"
柳婻也不紧张,她大大方方的握笔,一笔一划的依葫芦画瓢写下梵文。
突然,他握住了她执笔的手:“这里错了。”
柳婻的心跳突然加快,她本该认认真真去看那一段梵文,可总感觉那里浮现出了戚良的脸。
她真是太过劳累了,竟然也能生出幻觉。
"会了吗?“戚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