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的那个代表怒拍桌子,吼道,“你是在包庇她吗?”
“当然不是。”
陛下看着他们,“大家都是想要平息事情。不过事态严重,恐怕要群星商议,否则怕压不下来。”
儒雅威严的蓝星王丝毫不受他们的压制,轻飘飘地戳中他们命脉。
三人对视一眼。
是的,星际内已经乱了,种种猜测层出不穷,来质问他们的二级星越来越多。
快出事了。
安云被狱警押着去牢房。
因为事关重大,她作为特级嫌疑人,关押看守最严苛地下底层囚室。
路越走越黑。
越来越潮,台阶上的青苔滑得站不住脚,安云好几次差点摔了。
狱警摸摸把胳膊抬平,让安云扶着,“科学家,你的胆子忒大了,什么都敢掺和。”
“不乱来,世界怎么办?”安云看眼好心人。
他意识到安云是为了大家,包含他,才如此,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安云笑笑,“我也在世界里。我也不想自己小命丢在未来啊。”
狱警搀着她到暗无天日的牢房内,“您现在就快小命不保了,哎。”
安云借着狱警带的灯,隐隐看见只有潮湿的稻草铺地,连个能坐的地方都没有。
“可不可以给我拿个椅子或垫子啊?”
“抱歉,我只是狱警,不能提供多余的东西。”
狱警看着安云觉得她好可怜,二十出头,白白净净的小姑娘,哪像遭这个罪的。
更何况安云做的那些事……
他是佩服她的。
“您早点认错,早点澄清,他们就放您出去了。”狱警劝。
安云进去站着,熟悉熟悉环境,然后看他叹着气把全方位牢锁启动。
“我在这吃什么啊?”
“会有饭降下来。”他指指头顶。
天花板上有个洞。
“行。”
饿不死就行。
狱警看她没一丝松动,又长叹口气,转身带着灯离开了。
安云所在的一点点光逐渐远离,陷入彻底的黑暗。
“破监狱,还真不是人待的。”
安云半开机甲,从背后支出来一个灯泡臂,瞬间有了光亮。
环顾周围,她可不想站在这好多天,没床没垫子,那就造出来一个。
光脑被封了,用不了。
她就用脚把地上的湿稻草聚一起,堆起来,然后蹲地上,用机甲功能烘干稻草,顺道消个毒。
大半天才弄好,安云坐上去,……呃,扎。
灰暗的屋子里只有她和水滴声,什么都没有,没有看的,没有玩的,连窗户都没有。
安云就枯坐在那。
看着灰暗天花板,安云无聊地在脑子里一遍遍过研究数据,筛筛有没有疏漏。
做戏做全套,安云和陛下要想骗过星联盟,只能做真。
忍着吧。
熬着吧。
有些冷,安云缩缩身子,在脏稻草朵上,抱紧自己。
不知过去多久,安云算着暗物质的特性在计划里的应用具体数值,突然听到沙沙声。
蛇?!
不至于吧!星联盟的人放蛇咬她?!
安云全开机甲,严阵以待声音来处。
声音越来越近,很微弱,但仔细听,听得见。
安云准备好攻击,从牢锁机械留白处的墙壁缝里钻出来……一根枝蔓……
安云愣了一下,收回机甲,这……
这是阮流苏的精神体。
枝蔓看见安云,飞快的开始生长,然后枝叶繁茂,长出来了阮流苏。
真真切切的阮流苏。
她顺着自己精神体进来了!
“监狱哪能一个人蹲呢。”阮流苏笑道。
安云惊愕地看她,“你……你怎么来了!”
“咱们星球的小监狱防不住我。”阮流苏环顾四周,“你那么爱享受,自己一个人住这破地方哪受得了。”
边说,她边从光脑里取出来五个吊灯,纤细的手分别挂在囚房的四个角和正中间,“我当然要陪你了。”
灰暗的囚室瞬间亮堂。
四周破败阴潮也彻底显现出来,但光亮就像太阳,一下让无底的黑变成敞亮的白日。
把安云从闭塞黑暗里拉了出来。
阮流苏逆着光,对安云温柔笑道,“你有没有舒服些?”
是很好,可!
安云着急地站起来,“这是监狱!你怎么能偷摸溜进来,要让狱警发现了怎么办!而且这破地方,你陪我干什么!”
“有人来了,我就变成树叶缩在角落里,不会被发现的。”
阮流苏铁了心,根本不看气愤的安云,从光脑里接着掏。
“我把寝室里你的床也带来了。”
阮流苏取出来,然后挥手,从手腕处散出来树枝,三两下就把破稻草朵打散,重新铺回地上。
把放着安云用惯的被褥的智能床放在那,她绕过气哄哄的安云,把自己的床也放在旁边。
轻柔地坐下去,阮流苏拍拍旁边安云的床,笑得没心没肺,梦想成真。
“坐下啊,站着不累吗?”
安云眨巴眨巴眼,看着自己舒适的小床。
抿着嘴,直接倒下去,埋在软绵绵的被里,所有的疲惫和寒冷都没了,啊好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