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试试,”我拿起那个楔形物,拆开一张酒精棉布给它消毒,“杰要做好失去耳朵的心理准备哦。”
“用耳朵换樱,不亏。”他轻轻笑了,自己摘下了原本的耳扩。
我给所有东西都消了毒,跪直身子捏起他被扩到有一个空心圈的耳垂:“哇,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你摘耳扩的样子,虽然有想象过,但是真的看到还是觉得很震撼——完全长好了哎,就像耳朵上天生有个洞一样,你什么时候弄的这个啊?”
“国中一年级,觉得有趣就弄了,因为认真养护还被当时的朋友笑一点都不酷。”他歪着头方便我作业。
“酷也不代表要感染而死啊,那也太逊了吧。”我按照他说的小心翼翼给他戴上耳扩,前后翻看,“怎么样?痛不痛?”
“刚刚好。”他抬手摸了摸,“你怎么知道尺寸的?”
“拜托了悟,趁你洗澡摘下来的时候量的,”我趁热打铁帮他戴另一边,“他还抱怨偷偷溜进男人的浴室好像个变态。”
“变态针对的是‘溜进浴室’这一行为,和性别关系不大。”夏油杰笑了,“不过没想到,悟竟然肯帮忙。”
五条悟就是这一点让人拿他没有办法。
“好啦!”大功告成,我把镜子递给他,“漂亮的古鱼石耳扩和女朋友的爱,十七岁的夏油杰先生新的一年一定要开开心心打黑工,兢兢业业摸鱼好吗?”
“好的、好的,”他真的很喜欢把我抱到怀里包起来,“这真是我近十年来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女朋友的爱吗?”
“不是,是鱼石——当然是女朋友的爱啊,”他笑着低头亲了亲我的眼角,“我很高兴,樱,不仅仅是因为礼物,更重要的是樱真的在思考我的事,辛苦了。”
“那杰要不要试一试?”我仰头期待地看着他。
他一愣:“试什么?”
“鱼石啊,不然试什么?”我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那个我尝一下大概会失去味觉二十三分钟左右,我朋友说跟体重体质都有关,你那么大只应该时间会更短一点儿。”
他说不上是有点失望还是松了口气,不过马上就恢复笑眯眯的样子:“现在暂时不行。”
“嗯?”
“我还想再尝一下小町红,”他的手指轻轻抚过我的唇瓣,“这种关键时刻失去味觉可不行。”
哎呀……
我刚想象征性推拒一下然后没羞没臊亲他个爽,突然他的手机响起两声很突兀的太鼓声。
“呀!”我吓了一跳,缩进他怀里,“这谁啊?你干嘛设这种消息提醒,万一半夜——现在就是半夜啊!”
“没办法,是绝对不能被怠慢的人。”他拿过手机查看消息。
我警惕起来:“谁啊?是女朋友应该知道的人吗?”
“是女朋友的爸爸。”他朝我亮了亮屏幕,“祝我生日快乐,同时温柔地警告我不要留他的心肝夜访。”
大狐狸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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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道!好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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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
我当然是没在夏油杰的房间过夜啦,虽然也聊到了很晚就是了。因为说好了第二天出去玩,早上又早早起床了,开门见到正要去出任务的五条悟,他居然还微妙地很高兴,像只蹭饭猫一样过来蹭了蹭我后就哼着《目标是宝可梦大师》走掉了。
“悟怎么了?”夏油杰晚了一步,只看见他好基友的背影。
“要去抓小火龙了吧?”我一摆手,“不管他。”挽住他的胳膊:“咱们去哪儿啊?”
“去札幌,可以吗?”
“要去杰家里吗?”我还挺期待的,“好耶!我想看雪祭!”
“那个可能不行,前阵子刚起了一场大火,山上的积雪品质不够建以往那种壮观的雪雕了——不过滑雪场没受影响,虽然不一定有时间去就是了。”
嘤。
从成田机场坐飞机到札幌新千岁机场,一下飞机就是北海道新鲜而寒冷的空气,我没走两步就被风吹透了,吱哇乱叫着往回跑,夏油杰这个本地人眼睛笑成月牙,神奇地变出件外套把我裹起来。
“你什么时候拿的?”我惊奇地问他。
“樱挑口红的时候。”他帮我带上毛茸茸的耳包。
“我要是没有你该怎么办啊,孩子他妈。”
然后又被敲头了。
二月份的北海道还是白雪皑皑的样子,为了招揽观光客还挂了各式彩灯装饰,简直就像动画片里的圣诞村。我趴在出租车的车窗边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一样一会儿哇一下一会儿哇一下,几乎要被银白的世界闪花了眼。
“你是头一次到北海道来吗?”夏油杰忍不住问,“早知道是这样就多请几天假带你去滑雪了。”
“我就来过一次,爸爸带我来的,是前年的夏天。”我充满怀念地回忆着,“在小樽呆了两天,拿到了京极老师的签名,然后去了函馆,最后到了札幌……哦,在札幌的旅馆还碰见了咒灵,紧急喊老爸回来救我,搞得他连朋友都没见上。”其实只是蜘蛛,但是对于我来说蜘蛛和咒灵也没什么区别。
“夏天可能更适合樱一些呢。”
就是啊,我是非常怕冷的体质,只不过那须野本家有大狐狸的妖力维持春天般温暖的气候,出门的话只要穿各路鬼王送的衣服也会有妖力附着保暖,哪像现在孤苦伶仃流落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