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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囊废(十七)

 

英子噼里啪啦说了一堆自己现在日子如何如何红火,可惜还是想念国内的热闹,他们美国——是,姐们都开始说“我们美国”了——这个没有那个没有,真是美~中~不~足~啊。

施奕安听得翻白眼,主动回避了,毛哥这才悄悄问英子:“你在那……找的人,怎么样啊。”

英子轻飘飘说:“就那样呗,凑合着过。”

“好好照顾自己……回来的时候,也来我这里坐坐吧。”

英子呵呵:“你现在住哪,跟他同居呢?”

“差不多吧……平时住他那,青青在就回家住。”

“跟他少搞点,当心老了漏屎。”

“唉、唉,你这也……”毛哥想,不是说美国挺开放吗,嘴里都飙洋文了,怎么还在意这个啊。

这就是毛哥想当然替人大度了,被人撬墙角哪这么容易忘,骂死gay不是目的是手段,要是女的撬走毛哥,英子也能找到脏的骂。

“好了,没什么说了,我挂了。”

“唉,拜拜,拜拜。”

毛哥和施奕安的事,最先发现的是邓兰婷,反应最大的也是她,现在已经发展为看到两个男的坐得近都嫌脏眼睛的程度。

想到自己前老公有可能被人操了屁眼,邓兰婷就觉得一阵恶心,她无所谓别人搞同性恋,但事情落在自己身上就是不行。

谁劝她大度,谁的老公先被人操一个给她看看。

宜然是第二个发现的。

施奕安工作换了地方,思忖着住了二十多年,干脆顺便换个屋子,宜然在看新房的设计时有了疑心。

施奕安不爱做饭,却把厨房弄了个应有尽有。

本来这只是个可有可无的细节,但她在家收拾东西的时候,又发现了大量两人共同生活的痕迹。

后妈小侦探越挖越心惊,再确认后妈是毛哥后,宜然心情糟糕了好一阵。

收拾好心情后,宜然问她爸:“你跟我妈,是不是真的?”

施奕安没明白她问的具体指什么,她进一步补充问:“我妈是不是同妻?”

“不是,”施奕安摇头,“我爱过你妈,我们是真的,你也是因为爱才生下来的。”

宜然没有多说,她问到了想要的答案,“嗯”了一声开车带走了自己的物品,边开车边落泪。

虽然施奕安说新家依旧会有青青的房间,但青青还是拉走了自己的东西。

她觉得这个这个家已经不再是过去的家,而那个即将建成的新家陌生得令她害怕,连她原本喜欢的毛哥,也成了令她不适的陌生人。

跟她妈通了气之后,宜然说:“幸好不是骗婚,不然我恨他一辈子。”

邓兰婷环住她的肩:“还是女儿爱妈妈呢。”

仍蒙在鼓里的青青倒是最轻松的一个,孤身在外地做沪飘,边抱怨着工资少,边大手大脚花钱。

她和宜然的友谊,在宜然发现父亲们的秘密后逐渐降温,不过她也在新的环境里交到了新朋友,只是偶尔会感慨一下高中的革命友谊。

毛哥和施奕安盯装修的时候,楼下的老头来敲门,问他们要装修多久。

原来老头的老伴有心脏病,听不得装修噪音,楼里一有装修,老头就到处敲门问情况。

施奕安送走老头,突然对毛哥说:“要是我们老了,你能帮我去敲邻居门,是不是也不错。”

毛哥笑盈盈,在工人看不到的地方勾了勾施奕安的手:“怪浪漫的。”

“不是吗?”

“是啊。”

头回载徐智凌的时候,小蓝还不知道这大哥是做什么的。

他只觉得这个徐哥打扮得十分骚包,很是个场面人,像他妈爱看的都市剧里的男高管,西装革履,高挑健美,走路生风。

领导和他并排坐,对他介绍说:“这是司机小蓝,以后他来接你送。”

徐智凌打量了小蓝几眼,一张口,低沉舒缓的男声听得小蓝半边身子都酥了:“哪个蓝,蓝色那个蓝?”

他从镜中对上徐智凌的眼神,回答道:“是,蓝色的蓝。”小蓝紧张得差点磕巴,幸好这句话没几个字,不然真是丢丑。

徐智凌轻笑:“很少见啊。”

那一路他开得不太专心,总是从后视镜偷看徐智凌,好在领导和徐智凌在谈话,没怎么注意他。

徐智凌有一个打理得十分潇洒的发型,可隆重可休闲;一张成熟沉稳的脸,轮廓立体,面庞干净;一双并不算漂亮,但看向小蓝时,会令他突然变得害臊的眼睛,眼角尖细,平直的裂口也能勾人。

再观察,徐智凌穿的休闲西装合体修身,跟小蓝这身为了工作随便买的套装完全不是一回事——他后来才知道,徐智凌的许多衣服都是专门在裁缝店定做的。

车内空调吹着,风把徐智凌身上的香水气息循环到了小蓝鼻端,熏得他晕乎乎的,好像这个男人就坐在副驾驶,离他那么近。

是的,小蓝对徐智凌一见钟情的原因就是这么肤浅,他喜欢这个男人奢侈品一样的气质。

他期待从领导和徐智凌的谈话里知道更多这人的事,耳朵尖尖竖着,可惜那两人并没谈太多。

等多载了徐智凌几趟后,小蓝恨不得自己没听过他们聊的事情,没对这个男人有过好感。

第一次送两人到宾馆,小蓝没多想,可之后把领导送进徐智凌的住所时,无法回避的事实让小蓝一颗单恋的心,碎成一片渣渣。

看着领导搭在徐智凌大腿上的手,小蓝胃里一阵抽抽,但比胃痛更难受的是心,小蓝很伤心。

奢侈品摆在橱窗里,不属于任何人,隔着玻璃看都能单纯为那种不事劳作的美陶醉;可奢侈品属于别人时,比知道自己可能这辈子都买不起的事实更让人难过。

小蓝怎么都想不明白,徐智凌这样的大男人,居然私底下和领导是这种关系。

明明徐智凌一点都看不出是能和男人搞在一起的样子,也不是那种长得漂亮的男人,男人味比单位一层楼的男人加起来还足,怎么就……

这就是小蓝的问题了,他自己都被这徐智凌那种腔调惑得五迷三道,谁规定领导不能喜欢这样的?叫领导来都得说,就喜欢这种有味道的男人。

但伤心归伤心,总不能因为伤心不干活了,再心塞也得接送领导的情人。

就这样,小蓝送徐智凌,一送就是两年。

徐智凌跟小蓝也熟悉了起来,有时候坐车路远,领导又不在,徐智凌也会和小蓝聊一聊。

问问小蓝的家庭,问问小蓝的工作,问问小蓝的生活。杂七杂八聊上一堆,徐智凌自己都不记得他和小蓝聊过什么,但小蓝却总把聊天的内容记在心里。

一次徐智凌问小蓝:“你杯子里泡的是什么?”小蓝的玻璃保温杯里,上下浮动着枯叶一样的东西。

小蓝回答:“那是溪黄草,我妈从老家寄的。”

徐智凌问:“这喝了有什么效果?”

“下火的,”顿了顿,小蓝补充,“喝了嘴里有回甘。”

“哦?”徐智凌笑着拿起保温杯,作势要打开,“让我尝尝?”

小蓝“噌”一下从脖子红到头顶,没反应过来:“啊……”

徐智凌把杯子放回去,笑道:“逗你玩的。”

小蓝的心砰砰直跳,压下那股子失望劲儿,回道:“没事,您喝。”

徐智凌摇头,话题转向别处,他不过是随口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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