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述自己的事迹时都会尴尬。
讲到他在纽约昏迷的事时,孟姑可是吓坏了,“还好你去了医院,在家里晕倒该怎么办……”
蒋良霖干笑两声,答道:“我的工作加班多,不怎么回家。”言下之意是,要晕也是晕倒在工位上,华尔街民工罢了。
邵雪给老太太夹菜,说不会发生这种情况,让老太太别担心。
听一圈下来,蒋良霖将这些姑姑叔伯爷爷奶奶了解了个大概。
蒋家目前在蒋良霖心中还是个未知的概念集合,其他人比起来就要好懂得多。
桌上的人都在成年后发展自己的事业去了,有些发展得好,有些发展得一般。
像邵雪,她是做跨国物流生意的。还有桌上一位叫蔡承平的叔叔,做的是医疗器械生意,这回住院主要是他在帮忙。孟老太太是教师,完全符合她的气质。
蒋良霖听完下来,觉得这些人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厉害。一开始他把这些人都想得太玄了,以为他们和郎放一样,都是做神鬼之术的。
忽闻桌上有一老人开口,对蒋良霖说:“小朋友,我们这些大家长可都是有些本事的。”
蒋良霖愣住,还能知道他在想什么的?
那老人继续道:“你爸当年不愿意教你,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但好歹给你留了郎放,他一个顶十个。”
这老人就是今天提前到了天和公馆下了结界的长辈,名字也怪,叫伍柳,容易读成“五六”。
见蒋良霖来了兴趣,伍老爷子一一将桌上之人修习的方术介绍给蒋良霖。比如那蔡承平,小时候学的是炼丹,后来这条命得了大赦之后,抛下炼丹去读医去了,一心投奔科学,结果年到四十又捡起炼丹术,从医院辞职,改行做医疗器械生意,私下里则做些不能拿到台面上说的丹药生意。
这桌上有些人不再用这些神仙方术或是歪门玄法,但有些人还在用,甚至用了一辈子,比如伍柳。
经伍老爷子这么一提,蒋良霖才意识到,原来吃到半场了,还没有一个人关注过郎放。
郎放好像已经完全融入这群人里,专心地听蒋良霖这些年的情况。整顿晚宴都以蒋良霖为中心,可明明这是婚礼,不是他的什么接风洗尘宴。
原本郎放想给蒋良霖夹菜,但他担心这么多年蒋良霖的口味有变化,想到蒋良霖和他也不复儿时熟稔,想想还是没那么做。
蒋良霖接伍老爷子刚才的话,感叹道:“郎放这么厉害啊?”
伍老爷子:“他是这么多年我见过最厉害的。”说罢,老爷子喝口酒,不知想了些什么,又不说话了。
郎放在低头吃虾仁春卷,蒋良霖凑过来,对他低声道:“老爷子是不是这里最喜欢你的一个?”
郎放没想到蒋良霖会问这个,他点点头,嘴里还嚼着东西,不方便说话。结果就看蒋良霖给自己倒了杯酒,竟然下桌去敬伍老爷子。
“伍老先生,谢谢你对郎放的照顾。”
伍柳也愣了。这什么情况?蒋良霖不是不记得十二岁以前的事吗?还是说他这些年和郎放还保持着私下的联系?
老爷子在蒙圈中被蒋良霖敬了一杯酒。就连郎放也摸不着头脑。
蒋良霖回来后,郎放想问些什么,但蒋良霖被一旁的唐兴润拉住说小话去了。郎放只得压住心头的疑问和冲动。
他不傻。刚才那一杯酒是蒋良霖在饭桌上给郎放拉关注。
但这本就是蒋良霖的宴。郎放可从没觉得自己是主角过。
不出蒋良霖所料,这顿饭吃得急,八点半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到了停车场,要转移去蒋家本家。
蒋良霖还以为大家会组个车队去,然而邵雪将车钥匙交给郎放,对二位新人说:“走吧,不要误了时候。”
郎放也知时间不宽裕,只用眼神催促蒋良霖上车。
蒋良霖不认识路,所以他坐副驾驶。郎放自然而然坐在驾驶座上。
摇上车窗前,邵雪特意叮嘱蒋良霖,说:“到了之后不要乱跑,跟着郎放走。他会保护你的。”
“你们不去吗?”蒋良霖问。
邵雪摇头,“这条路只能新人自己去。”
车辆发动,蒋良霖右眼猛地一跳。
又不是走黄泉路。怎么今天还要搞这神神叨叨的一套?惹得蒋良霖如此心神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