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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我可惜

 

身”,有一位是蒋良霖已经认识的邵雪,剩下五位今天可以见到。蒋文丰的父亲,也就是蒋良霖爷爷那辈还剩下四位“替身,今日也来。

也就是说,这边总共请了十人,最多也就凑一桌。

蒋良霖想,就为了这十个人加自己二人,竟然包了一整个酒店。蒋家真是有钱没处花。

这些“替身”只能孤身前来,不得携眷。这也是蒋家一贯的规矩。活下来的“替身”各有各的生活,不要与蒋家牵连,能保持联系的只有“替身”本人。

唐兴润之前给蒋良霖通了电话,说他今天会来。那么今天到场的会是十一人。

他问郎放知不知道唐兴润,郎放说:“我不知道这位,不过姓唐的人……蒋老太爷有一位唐姓故交,算是蒋家……‘编外人员’?”

原来是这样。原来唐律师和他家也是有渊源的,而且渊源不浅。

郎放说:“那今天共来十三人。十三不错。”

“怎么说?”

郎放说:“十三是个吉数,‘福’字十三笔。不过在你们的方言里,十三这个数字好像不怎么好。”

蒋良霖被郎放逗笑了。的确,他们这里骂人都用十三骂人。

其实他刚才思路一下拐到了西方文化那儿去。外国人忌讳十三,国内却是不忌讳的。

蒋家选了天和公馆风水最好的一个小厅办婚宴。

这小厅最多容纳三桌,今日只摆一桌。

婚宴厅大了却坐不满会很不吉利,不如选个小厅。蒋家人没做什么特别的布置,也不像其他新人那样找了司仪,准备些什么新人录好的视频来放放。

一般酒店门前会放今天结婚的新人的名牌,方便客人找到婚宴厅。今天也没有。

什么都没有。真就如郎放所说,“走个过场”。

蒋良霖和郎放到的时候,人竟然已经到齐。蒋良霖看着满桌的长辈,忽然意识到自己是那个不敬的小辈。

但这是邵雪说的,让他下来的时候再下来。

于是蒋良霖梗着脖子入座。

到场除新人外,十一人里八男三女,除去律师唐兴润,恰好剩七男三女。

辈分也很容易看出来,毕竟上一代和下一代隔了至少二十年。

唐兴润特意让蒋良霖坐在自己手旁,免得这小孩局促。蒋良霖则是让郎放坐在自己另一手边。不知怎么地,他能感觉出郎放很紧张。

这一对比,蒋良霖倒觉得自己放松了许多。可能因为他对结婚这一事完全没有实感。

桌布和餐具换成了带红色的婚宴餐具,墙上贴了囍字,桌上八冷菜八热菜四果点。

但这样又如何?气氛简直冷滞到极点。

蒋良霖真是不认得桌上大多数人,而这他不认识的大多数人,却恰好都在看他、打量他、琢磨他,这让蒋良霖汗毛竖立。

最后还是蒋良霖硬着头皮,倒了杯酒然后站起来,说:“各位长辈好,晚辈蒋良霖先敬大家一杯。”

一鹤发老妇抬手让蒋良霖别喝,她说:“不必啦,阿霖。我们都看着你长大,这酒敬不敬都不妨碍的。”

难道不正是因为长辈看着小辈长大,蒋良霖才该敬吗?但既然她都这么说了,其他人也没异议,蒋良霖只能不敬他们。不过,站都站起来了,总不能不喝,也不能一个人喝,于是蒋良霖架起旁边的郎放,给他倒了半杯,说:“那我敬郎放。”

大家笑出声,笑他面对这种场景的笨拙生疏,也笑这个孩子脑子转得挺快。

郎放急忙站起来接了酒,两个人稀里糊涂碰杯,各自喝了。

蒋良霖不怎么喝白酒,一口茅台下去,嘴里滋味变幻,又辣又怪。郎放却很适应,心想还好蒋家没有买到假茅台。

不过蒋家也不会买到假茅台吧?这么想来,郎放觉得自己真是昏头了。

新人坐下之后,老妇说:“开席吧,虚礼就不走了,今天在这里只当聚一起吃顿饭。”

这可真有够随便的。

郎放悄悄对蒋良霖说:“吃饱一点,回本家之后没得吃。”

什么情况?蒋家是没灶还是没冰箱?

蒋良霖还看出一件事,那就是他们这桌人吃这顿饭吃出一股赶时间的味道。

不然不会一边吃一边给他介绍人。

蒋文丰的爷爷蒋英诚那辈的“替身”剩一女三男,为首的是刚才开席的老妇人,邵雪喊她孟姑。

蒋文丰这代的“替身”是二女四男,其中邵雪是最小的。

原本蒋良霖还以为邵雪应该是三十岁后期的年龄,三十六七不会更多。结果邵雪今年已经四十四。

之前自己对这个姑姑有点不客气了,蒋良霖暗自意识道。他总感觉邵雪像他姐姐,结果真的是他姑姑的年纪。

不过这也可以理解。邵雪对蒋良霖的态度不是那种典型的长辈对小辈的态度。不过蒋良霖想,以后还是要对人客气些。

刚醒来时蒋良霖觉得自己是被拐走割器官的倒霉鬼,但到今天,蒋良霖已经到了不信不行的地步。

邵雪在桌上介绍了蒋良霖成年这些年的情况,听得蒋良霖如坐针毡,毕竟任谁听别人以旁观者讲述自己的事迹时都会尴尬。

讲到他在纽约昏迷的事时,孟姑可是吓坏了,“还好你去了医院,在家里晕倒该怎么办……”

蒋良霖干笑两声,答道:“我的工作加班多,不怎么回家。”言下之意是,要晕也是晕倒在工位上,华尔街民工罢了。

邵雪给老太太夹菜,说不会发生这种情况,让老太太别担心。

听一圈下来,蒋良霖将这些姑姑叔伯爷爷奶奶了解了个大概。

蒋家目前在蒋良霖心中还是个未知的概念集合,其他人比起来就要好懂得多。

桌上的人都在成年后发展自己的事业去了,有些发展得好,有些发展得一般。

像邵雪,她是做跨国物流生意的。还有桌上一位叫蔡承平的叔叔,做的是医疗器械生意,这回住院主要是他在帮忙。孟老太太是教师,完全符合她的气质。

蒋良霖听完下来,觉得这些人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厉害。一开始他把这些人都想得太玄了,以为他们和郎放一样,都是做神鬼之术的。

忽闻桌上有一老人开口,对蒋良霖说:“小朋友,我们这些大家长可都是有些本事的。”

蒋良霖愣住,还能知道他在想什么的?

那老人继续道:“你爸当年不愿意教你,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但好歹给你留了郎放,他一个顶十个。”

这老人就是今天提前到了天和公馆下了结界的长辈,名字也怪,叫伍柳,容易读成“五六”。

见蒋良霖来了兴趣,伍老爷子一一将桌上之人修习的方术介绍给蒋良霖。比如那蔡承平,小时候学的是炼丹,后来这条命得了大赦之后,抛下炼丹去读医去了,一心投奔科学,结果年到四十又捡起炼丹术,从医院辞职,改行做医疗器械生意,私下里则做些不能拿到台面上说的丹药生意。

这桌上有些人不再用这些神仙方术或是歪门玄法,但有些人还在用,甚至用了一辈子,比如伍柳。

经伍老爷子这么一提,蒋良霖才意识到,原来吃到半场了,还没有一个人关注过郎放。

郎放好像已经完全融入这群人里,专心地听蒋良霖这些年的情况。整顿晚宴都以蒋良霖为中心,可明明这是婚礼,不是他的什么接风洗尘宴。

原本郎放想给蒋良霖夹菜,但他担心这么多年蒋良霖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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