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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想谁(被下药 微强迫 贺兰尧)

 

就地斩杀!”

“是!”数名侍卫连声应道,锋利的刀刃正要挑开帐幔。

冷栩微微转身,抓住皇帝的手,以备必要时将人推出去挡刀,口中厉声喝道:“宋横雨,你敢!”

她是有些怕的,手也轻轻发颤。

“还不退下,你们在朕的寝殿对帝姬做什么?”昏迷不醒皇帝忽然出声,原来他已然苏醒,方才便握住了她的手。

“父皇……”冷栩眼中迅速蓄满泪水,扑身上去抱着他肩头啜泣。

“陛下醒了,臣方才一时情急,以为刺客冒充殿下,这才错认了殿下,臣罪该万死。”

皇帝拍了拍她的肩,冷栩便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小心翼翼地扶起皇帝。

见他起身掀开帐幔,外头跪了一地,独宋横雨身上大红的蟒服刺眼的很。

“宋卿,怎如此眼拙了?”皇帝犹带病容,威严冷厉的目光钉在宋横雨身上,“虽是救主心切,但终归冲撞帝姬,罚三十鞭,月俸十月。”

“谢陛下。”

“都退下。”

“是。”

等到侍卫都退出寝殿,宫人们也悄悄收拾了地上的残局,皇帝便再度躺会了床榻。

“父皇,还好吗?”冷栩一脸担忧。

“倒是你,吓坏了罢。”皇帝拍了拍她的手,“你从何处寻的药?”

“桂殿。”冷栩小声说。

皇帝了然:“这几日苦了你了。”

“儿臣不苦,唯一怕的便是失去父皇。”冷栩别开脸,像是极力制止声线中的颤抖,又是一个恰好能让皇帝瞧见她神情的姿态。

“父皇向来康健,为何会忽然病倒,儿臣一直疑心有歹人加害。”

“而那些人都拦着儿臣见父皇。”冷栩目光带着些微恨意,“天底下竟有人阻止孩子去见她的家人,儿臣何其惶恐。”

“没了父皇,儿臣原来无所依凭。”

皇帝久久不语。

“父皇从前说与贺兰氏成婚是最适宜的。可这次父皇患病,贺兰复也是挡在儿臣身前之人,驸马的家人也压根不把儿臣放在眼里,那为何一定要贺兰氏作驸马。”

“挡在你身前的人数之不尽,之所以要贺兰氏作驸马,便是因为他成了你的驸马,你身前便少了一个敌人。”

“历朝的驸马不可入朝为官,而后,他永远都只是屈居于你之下的虚职。”

冷栩听了却疑惑问道:“为何一定要如此?”

“笼络与打压的手段,不外如是。”

“儿臣愚钝,儿臣以为,既是天家,若他有不臣之心,何不诛他满门,岂不是更高枕无忧吗?”

皇帝极慢地转了转眼珠,目光探究地落在冷栩面孔上,但看她一脸疲倦,神色认真,又卸下疑惑,了然地笑斥一句:“孩子话。”

“哪有无缘无故便诛人满门的,岂不是落下一个暴虐昏君的骂名,人言可畏啊。”

“即便能寻个由头处置了他们,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兔死狐悲,死罪一出,难免煽动着朋党放手一搏,届时便颇有些棘手了。

“即便他作驸马,儿臣的性子又能制住贺兰氏吗?”

冷栩喃喃道,她双手握紧皇帝的左手,“儿臣才不畏人言,儿臣再不要人挡在身前,阻儿臣见父皇。”

“儿臣方才一路上都在想,儿臣此生没能见到母后,却不能只短短见了父皇数月,便和父皇不明不白地分别。”

“哪怕是死,儿臣也一定要见到父皇安好。”

“父皇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

她一字一句地说,成日以来的疲倦令她的语气显得平淡却笃定。

皇帝隐有动容,面对着乔状成寻常宫人模样的冷栩,他不禁反握住她的手,反复打量着她身上的宫人服制,莫名问了一句:“从前,你又是如何熬过来的啊。”

冷栩只是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儿臣无事。”

皇帝深深叹息。

他的孩子,不仅从前沦为乞丐衣衫褴褛,如今到了宫中,竟还要乔装成宫人模样。

这孩子如此怯懦心软,几日不见,竟也被逼到了如此地步。

“父皇不会有事的,婚事暂且不提,你附耳过来。”皇帝慈爱地看着她,冷栩依言附耳过去,细细聆听。

从昆华殿出来已是寅时,冷栩在皇帝面前做足了戏,佯装成半点也不愿离开皇帝的模样,哄得皇帝十分怜惜。

直到皇帝面露倦色,她才识趣地退下,默默在殿外守了半宿。

此番她将慌乱中将贺兰曳召回皇城之事与皇帝草草带过,皇帝也并未在意。

反倒终于舍得给了她一支秘密训练的暗卫,与锦衣卫的身份可谓不相上下。即便这几日满身疲倦,这意外之的收获也足以抵消。

本有宫人提灯领路,冷栩摆手令人退下,要自行回宫。

夜里的皇宫死一般的寂静,甚至可以称得上寂寥。冷栩吹了会儿夜风,劫后余生的喜悦之情竟又被风吹散许多。

脚步越来越慢,越来越沉,她提灯慢慢往明光殿走,心底积压的疲惫又乘势涌出,将她吞没。

周遭是重叠的树影,远处是巍峨的宫殿,她站在幽幽小径,看着摇晃不已的烛火,脸上终于没有任何表情。

好累。

装哭扮笑,担惊受怕。

她收回了眼,不再看夜幕重重里庞大骇人的一切,目光却忽然被不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所吸引。

更深露重,那人好似在树下已等候许久,衣袍微微吹起。

冷栩提着宫灯,他便因那光亮回头,露出一张俊朗面容。

“少师?”冷栩探究地望他,轻轻出声。

许却云便快步向她走来,关切问道:“殿下是否受伤?臣拖着他们一行人,却始终算漏了宋横雨。”

他轻轻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又忍不住斥了她一句:“今日之事,实在太过莽撞,如此儿戏,殿下怎会如此冒进?”

冷栩看他紧张关切的眼,任他上上下下打量,冷不丁问一句:“又过宫禁之时,少师就为了这事等在此处?”

许却云一噎,被火舌烧到似的迅速松了手,遮掩道:“只是怕有意外……顺便来、来讨臣的簪子。”

“那簪子本宫未曾带在身侧,少师何必如此心急?”冷栩看他目光躲闪,又不冷不热地问道。

她的嗓音因疲倦低缓而显得不带一丝感情,许却云便很有几分受伤。

然而冷栩却看着眼前的人有些入神,浅浅光亮晕在许却云俊秀的面容上,慌乱之时便显得有几分脆弱之感,叫人心折。

夜风吹得极轻,她慢慢走近了,高大的柳树枝叶繁茂低垂,树影几乎将两人笼罩,明明暗暗一片。

宫灯被随意扔在原地,冷栩忽然环住他的腰,将面孔埋在他胸膛,听不出语气:“少师果然未曾骗本宫。”

许却云一时无措,才若有若无地拢住她的双肩。

冷栩静静抱了他许久,久到觉得自己周身的疲倦都全然倾泻在这人的怀中。

她才开始慢慢攀附住他的肩,抬手盯着他的面孔瞧,直盯着许却云目光躲闪,面孔泛起薄红,她才莞尔一笑。

“你待本宫好,多谢。”话音落下,她的唇便贴在许却云紧张的唇上,落下一个缠绵悱恻的吻。

“簪子未曾带,先赠个薄礼。”她轻轻吻过后,便微微退开看他有些怔愣的脸。

许却云僵硬得似木头,冷栩心道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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