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谁(被下药 微强迫 贺兰尧)
本不给贺兰尧拒绝的机会,两个小太监便凑近了,恭谨地弯着腰,抬手示意他往那边走。
“公子,请。”
僵持不下,贺兰尧不得已道:“臣先行更衣。”
冷栩不再看他,倒是对着溥星缓了语气:“你又是作甚么?”
“臣偶然得了几颗宝石,料想给殿下镶几只钗环最好,这才送来了。”
太监们立刻打开锦盒,各色宝石璀璨夺目,红如鸽血,嫩如青桐,当真漂亮。
“这些东西,已经多的不能再多了。”冷栩挥手,示意太监关上锦匣。
溥星却笑:“送给殿下的好东西,便是堆积如山也只嫌少。”
“依你罢,你眼光总是不差的。”
“待臣命工匠打造好了便再送上,殿下可要臣随侍?臣瞧着殿下心情不大好。”
溥星眉眼弯弯,一张美人面从来没有不悦的时候,叫人如沐春风。
冷栩摇头:“你把那人打发了,本宫想独自散散心。”
“是,殿下慢走。”
溥星当即应下,而后屈身行礼,待冷栩走远了,却往桂殿内紧闭的门扉望了一眼,面上笑意不减。
“殿下,那个溥大人怎么看起来有点怪怪的。”沉翩跟在冷栩身旁,嘀咕,“好看是好看,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人。”
“就是个见风使舵的人精,不必理会。”冷栩烦闷地答道,腿间的异物感抽离了,反倒显得空虚,被风一吹虽是有些清醒,但更觉燥热。
好死不死,偏生又撞上了几日不见的宋横雨。
那人刺眼的蟒服,看久了厌烦的身姿,毫无防备地撞进冷栩眼中。
他从御花园而来,手上还掐着几支怒放的芍药。
“参见殿下。”宋横雨还是那般目中无人的模样,上下打量冷栩,丝毫听不出恭敬地向她请安。
“宋大人成日在宫里转,可真是清闲。”冷栩出言讥讽。
“却也不似殿下成日临幸面首来得闲。”宋横雨勾着唇,目光散漫地扫过她胸前痕迹,又落在她微湿的裙裾上,手上芍药轻轻一转。
“殿下真是不改本色。”
冷栩怒极反笑:“好,很好。”
“来人,给本宫将他绑起来。”
话音落下,两名暗卫便鬼影般俯冲而下,径直朝宋横雨膝盖一踢,可锦衣卫却也是带刀的,下意识将手按在佩剑之上,几个闪身同暗卫交起手来。
手中的芍药在他动作间极快抖落,雪白的花瓣散了一地,更多的暗卫雨后春笋般不断出现,将宋横雨团团围住。
沉翩又在一旁独自忐忑,冷栩却跟看好戏似的,高声提醒道:“怎么,大人要反,竟敢对父皇赐给本宫的人动手?是要抗旨不遵,还是有谋逆之心?”
这两项罪名扣下来,宋横雨不动了,嘴上却不饶人:“殿下未免太孩子气了。”
“哦,是吗?想必上次领罚的三十鞭没让宋大人长些记性,本宫便让你好好长长记性。”
“绑起来,带回明光殿。”冷栩轻飘飘撂下话,暗卫们便将宋横雨双手反剪,羁押犯人似的押走了。
“殿下,该乘辇出行的。”沉翩暗暗提醒道。
冷栩赞许地瞧她一眼,额外吩咐:“不必太张扬,让宋大人乘本宫的车辇,留些颜面才是。”
“是,殿下。”
回明光殿的时候,冷栩吩咐宫人准备了一些东西后,便叫他们退下,却特意命人召来余展。
沉翩忧心忡忡:“殿下最近会不会有些过于随意了?万一传出些风言风语,会不会不大妥当?”
她斟酌着措辞,看冷栩亲自点燃了一支香,火星熄灭的瞬间,泥金香炉里燃起的异香雾一般地散开。
水晶珠帘被宫娥一层层放下,交错的响声轻轻回荡,放着一瓶瓶掐丝珐琅玉石牡丹旁摆着几支粗细不一的长鞭与刑具。
刻着山泉花蝶的青玉屏风后字画书案全然不见,不知从何得来的项圈、锁链牢牢缚在朱红的漆柱上,正空落落的,像是等囚犯赴刑一般。
沉翩有些心惊,殿下的宫殿好似变成了诏狱,阴森森的,叫人害怕。
冷栩漫不经心地拿起长鞭一甩,风被割开的声响令沉翩下意识闭眼躲开。
她听见冷栩满意地笑道:“无妨,都险些都被他命人斩杀了,对他用些刑,父皇也不会责罚本宫的。”
宋横雨大抵没想过会被她绑起来,被关进明光殿的时候,他尚且不当回事。
左右不过是责罚,是打是骂,帝姬又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直到被用刑讯似的手段拷在朱柱上,连脖颈也上了锁,他终于忍不住微微拧眉。
这种手段,向来是他们锦衣卫用在别人身上的。
昏暗的宫殿内,能闻见过于甘甜的异香,宋横雨被绑了许久,冷栩才姗姗来迟。
她沐浴更衣了,散着湿漉漉的长发,披着一身素色的纱衣,极轻薄,一眼能窥见那遮掩的躯体。
这样犹抱琵琶,若有若无的装束,极不得体,若说是引诱他人也断不会错的。
只是——
宋横雨目光移至烛光下她泛着光泽的漂亮手指。
若她没有正在低头认真挑拣那案上再熟悉不过的刑具的话。
宋横雨眼见着她的手指掠过一众刑具,在一把灵巧的尖刀面前停下了。
冷栩握住了刀,朝宋横雨缓缓走来。
“殿下想要杀了臣?”宋横雨脸上还是没有惧色,问话的语气随意得似乎在闲聊。
“自然不是,本宫可不敢随意杀害朝廷命官。”
她微笑着,抬手一把勾开了宋横雨紧束的玄色腰带。
刀尖一挑,勾破他大半官服,如数落下。
宋横雨很快接近赤裸,他拧着眉,还算从容,再度问道。
“殿下到底想做什么?”
“验伤。”
御赐的蟒服被帝姬毁得残破不堪,宋横雨的身体无甚遮掩,只有腰带还松松垮垮地系着,接住他残破的上裳,掩住下身,却藏不住隐含力量感的年轻身躯。
令人讶异的是,身为锦衣卫指挥使,他身上竟无伤痕,处处完美无瑕。
冷栩的刀尖在他平滑的肌理上轻划,极轻快地笑:“大人的鞭伤好得这般快,这才几日,竟无一点伤迹?”
“殿下以为呢?”宋横雨皮笑肉不笑。
“本宫自是以为你偷天换日,逃过了陛下责罚。”
“臣可万万不敢。”宋横雨不曾垂眸,半分不错地同冷栩对视。
他永远如此,目光极为直白,直白得近乎压迫,要让人人在他面前抬不起头来。
即便他嘴角含笑,口中恭敬,眉目间也全是傲气。
“那好,本宫今日便替陛下赐罚。”冷栩偏头一笑,“宋大人可千万要受着。”
宋横雨只扯着嘴角满不在乎地笑:“听凭殿下处置,反正也由不得臣拒。”
茶盏轻碰的声音轻轻响起,而后是缓慢的水声,一只青瓷盏便盛满了黯淡的茶水。
冷栩端着茶,亲自递到他唇边,好整以暇道:“宋大人,请罢。”
“这是什么?”宋横雨望着眼前散发着幽幽茶香的瓷盏,语气却接近质问。
“大人以为呢?”
“殿下何至于此?”他冷笑一声,目光不屑,“这等不入流的手段也用上了。”
冷栩左手还端着茶水,右手一挥,便结结实实扇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