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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酒强迫

 

为何偏偏在此时踏错了这一步

冷栩手下没个轻重,扯掉了许却云一缕发,下意识又警惕地打量了四周,确认四下并无宫人在侧,才轻手轻脚地从许却云身上离开,从地上捡起散落的衣衫,迅速穿好后逃之夭夭。

回自己的碧渊殿时,冷栩为了避开宫人,都不是走的正门,而是偷偷爬的窗。而后才故意泼了自己一身酒,召宫人要水更衣。

独自沐浴完毕后,冷栩将那一身皱巴巴的脏污红裙扔进水里肆意搅弄,这才丢在脚下让宫人处理掉。

等到天明之时,冷栩称病推辞去青乌殿上课,闭门谢客,直到孔风敛前来拜见。

“殿下怎得病了?”冷栩命宫人退下,任孔风敛坐到她床边,“昨夜喝得太多?还是温柔乡太醉人?”

冷栩坐起来,看着她疲倦道:“知静,还不是你做的好事。”

知静是孔风敛的字,冷栩一向如此称呼她。

孔风敛不明所以:“殿下,我怎么了?”

“昨夜你说送的人在寒春殿,我醉酒后误闯了,将少师当作你送的男宠了。”

孔风敛大惊,立刻双手叠于身前,朝冷栩拜了一拜,换了自称,恭敬道:“这……醉酒误事,臣女糊涂,真是罪该万死。”

冷栩一把拍开她的手:“别给我添堵了。”

孔风敛便抬头嘻笑起来,亲昵地挽着冷栩手臂问道:“殿下,那昨夜的滋味如何?”

“我没怎么他。”冷栩想了想,又头痛道:“也无甚滋味,还成罢。”

冷栩道:“这般荒唐,他若是捅到陛下面前。”她心中焦急,竟出口便是下策,“索性将他……”

“殿下!慎言。”孔风敛当即打断了她,双眼往四下一瞥,“殿下宿醉未解,先稍安勿躁。这种事少师总归不与外人谈起。”

孔风敛道:“何况殿下身边四处都是锦衣卫与司礼监的眼线,殿下何必平白无故脏了手?让他人坐收渔翁之利?”

冷栩一听,轻抚了抚额角,神色舒展许多。

孔风敛掩唇笑了笑:“殿下不必如此烦恼。殿下想想,身为帝姬少师的御史大夫却爬上了帝姬的床,这到底是殿下的把柄还是少师的把柄?锦衣卫与司礼监可一直看不惯这些清流,言官又会如何参许少师一个颠倒纲常、不敬人伦之罪呢?”

“这不全在殿下的一念之间,到时他是想身败名裂,还是与殿下为伍呢?”

冷栩眼睛一亮,拍手赞道:“不错!还是知静你深思熟虑,怪我自乱阵脚了。”

“是臣女之过,不敢不为殿下分忧。”孔风敛眨眼笑了笑,而后叹道,“本想给殿下送个男宠,没曾想男宠没送成,反倒成了一场惊吓。”

冷栩一笑而过,思绪却飘远了。

把柄,是的,这不应当只是我的把柄。

隔日,冷栩这才去青乌殿上课,期间与许却云对上目光都是不避不闪,一如往常,似乎无事发生。

许却云瞧着帝姬自然的姿态,越发沉下了脸。

直到散学后,许却云忍不住叫住了冷栩:“帝姬且慢。”

冷栩身后还站着贺兰尧与孔风敛,她闻言便示意他们先走,待人走后,才疑惑地问道:“不知少师寻本宫何事?”

许却云听着她的称呼,心中又是一阵难以抑制的躁气。

那夜荒唐之时,她一口一句亲昵的“你我”,今日便是尊卑分明的“本宫、少师”。

天知道他醒来之时见身侧空无一人有多愕然与失落。

许却云看着眼前人疏离客气的姿态,一时间也有些赌气,他亦不冷不热道:“帝姬昨日未来听课,万望帝姬留心课业,切勿荒废时日。”

冷栩只是客气地应道:“少师说的是,本宫记下了。”

她微微颔首,轻薄的裙摆划过一道漂亮的弧度,再不看许却云一眼,径直离开了。

天色尚早,许却云站在空荡荡的学殿,看她头也不回地自然离去,宫人随之将她簇拥。

许却云下意识从怀中摸出一物紧紧捏在手中——是那夜帝姬塞在他手中的白玉镂雕凤纹佩。

出来之时,贺兰尧已经被孔风敛打发走了,孔风敛一见她便使眼色:“殿下。”

“嗯,走罢。”

许却云之事可以放一放,但冷栩真正的目标是耽搁不得的,她今日就要与孔风敛去洵州。

冷栩身边的宫人太多了,眼线也太多了,自己是轻易脱不了身的,但借口与孔风敛同游便能正大光明地撤走许多随侍的宫人。

孔风敛只当她是想偷跑出去玩解闷,更是乐意奉陪。

“殿下成日被这么多人盯着恐怕要闷死了。”冷栩已换了一身常服,坐在孔风敛的马车上,马车摇摇晃晃,不过半个时辰便轻易越过了洵州,到达慕州。

“是啊。”冷栩笑道。

“今日我还有一份礼要送殿下。”孔风敛眨眨眼,“我给殿下备了个宅子安置人。”

冷栩一愣,转念一想便挽着她手道:“那我便好好期待一下。”

“定然不会再让殿下失望。”

马车一停,两人下车后,冷栩亲亲热热地挽着孔风敛的手同她一起行走。

慕州城中极为热闹,两人一同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四处游玩。

冷栩瞧着热闹的人群,目光几乎不放过每个路过的适龄少年。

她只知道那个人是从慕州的农家寻到的,并不知道具体所在。

茫茫人海,她要单凭自己寻一个人是很难的。

冷栩此刻不宜去大肆搜捕那个人的下落,她的手下都是各方势力的人马,并没有真正属于她的亲信。

冷栩的目光落在身侧的孔风敛身上。

她身边唯一真正拥有属于自己势力,且相对能帮她的是身为凝采郡主之女的孔风敛。

可是,这件事她终究信不过任何人。

这个秘密不能有。”

孔风敛道:“无相寺自先皇后赐封后便成皇室重地,闲杂人等不得擅入。”

“但也不是没有法子罢?”冷栩不以为然。

“是,可臣女喜欢一劳永逸,让那人永无退路。”

她笑起来,来时路太长,侍女为她撑伞,风雨太大,依旧湿了鬓发,她无窘态,倒似清水出芙蓉一般,愈发清艳,连字句中的残忍之意也淡化许多。

冷栩盯着她的面容:“护国寺也不是说赏便能赏的。”

“臣女明白,所以臣女来与殿下做交易。”

“你又凭什么认为本宫会同意?”

“殿下难道有别的选择?”孔风敛明明白白道,“臣女不过要一座可有可无的佛寺,其他人觊觎的,可不是一座寺庙便能打发了的。”

“殿下如此聪明,自然知道如何抉择。”

“你威胁本宫?”冷栩锐利地看向她,“本宫凭什么信你?”

“若是臣女想威胁殿下,便不会这么快亮出底牌,大可等殿下被他们逼得走投无路之时,再坐收渔翁之利。”

孔风敛始终微笑着,“殿下拥有很多,臣女拥有的却是拜先皇后所赐,知遇之恩,孔府不曾忘。”

“殿下不信也罢,臣女只要那座寺。”

“知遇之恩?”冷栩重复了一遍:“恐是轻如鸿毛,你不也为了一座寺轻易算计本宫。”

孔风敛低头看了一眼手中锦盒:“殿下莫怕,宫中权力斗争,臣女本不愿涉足,臣女要那座寺,也只是为了令母亲展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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