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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是个好东西

 

感觉到他是一个人,而不是高堂上一尊温柔精准的神像。

“想好了吗?”

容恕洲拎着他的腰把他向上托了托,微冷的空气灌入口鼻,戚涣清醒地看着他。

“我爱你。”

一句话又缓又沉,郑重得好像有点假,但戚涣知道,他一辈子骗过师长骗过同门骗过天道也骗过容恕洲,唯独这句真真切切,从未沾上一点轻巧虚妄。

衣物被一层层剥离,容恕洲好像刻意拉长这个过程,不厌其烦地落下抚摸轻吻,可当手指探入后穴时,戚涣还是没忍住缩紧了腿。

他逼着自己睁眼看着容恕洲,他清楚地看见自己身上的人是谁。

可四肢无可抑制地发冷痉挛,在微烫的水里像是一段投进油锅的冰凌,越克制越是颤抖得厉害。

不应该这样。

容恕洲和那些人,哪怕是放在一起提起都太过亵渎。

他怎么会……

可人的身体往往与意志向悖,那些戚涣以为自己早已忘记的惨烈鲜红,都桩桩件件细枝末节地涌出水面。

戚涣死死屏着呼吸,用残余一点力量调度自己麻木的肢体摆放在勉强合适的地方。

不要让他发现……

为什么会这样……

容恕洲还是停了下来,轻轻捏了捏他的后颈。

“阿涣。”

“看着我。”

“放松。”

容恕洲扣住他的手,一个小玉瓶被放进了他的手里。

戚涣只是摸一摸那个熟悉无比的弧度就知道它是什么。

让他自己……吗。

人都是有趋利避害的本能的,那种刻骨铭心的疼痛和屈辱让他畏惧,不愿自己去做这第一步。

如果他想的话……

容恕洲握住戚涣向身后探去的手,感觉到那只手微微的颤抖,不由得心疼。

轻轻抱着戚涣。

“你来吧。”

迎着戚涣空茫的目光,容恕洲轻声说。

“你在上面,会不会觉得舒服一点。”

戚涣惊异地看着他。

容恕洲低声说“不想试试吗?给我打上你的烙印……”

声音低哑又诱惑。

“你知道……”

戚涣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你知道我想做什么吗?”

为什么要纵容。

为什么永远退让。

无数次荒唐梦醒的时候,他恐惧,他惊骇,他作呕,他快要把胆汁都吐出来。

但下一次日落万籁,他合上眼,依旧是一个新的地狱。

梦里容恕洲长翼尽折,被他钉在没天光的荒唐夜晚。

无论天生与否,他都是一个虐待狂。

他和夏声,和那些人其实一样。

他们不该被喜欢,被善待,任何善意都会变成浇灌恶意的温土,他们乐于以怨报德。

他们应该得到一样的下场。

“现在知道了。”

容恕洲在他背上一条凹陷的沟壑轻轻抚摸,声音轻得像一团水。

“阿涣,我是苍龙。”

苍龙的天赋,是循情。

只有他想,他本可以看到任何一个人以往将来,所念所想,一思一绪,无论是谁,在容恕洲面前都只是一张透明的纸。

只是容恕洲觉得未免太过不尊重,从没对戚涣用过而已。

戚涣看着他,又有点不敢看他,紧张地等着他的下一句。

“你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

“你记性那么好,肯定不会忘了。”

“但我觉得我还是得再说一遍。”

容恕洲目光温软坚定,平日里的锋锐狠厉都在糖水里泡了一天一夜。

“我是你的,你想怎么样,都可以。我几乎没什么怕的,我只怕你遇了什么不测,也怕你不要我了。”

戚涣呼吸滞住。

是,这些话容恕洲曾说过。

在他试图用恐吓与羞辱逼迫容恕洲远离他时。

何德何能。

容恕洲继续道“而且,把我锁在……那是哪?”他眯起眼睛回想“众合狱?”

他沉沉笑了声。

“阿涣,那可锁不住我。”

戚涣看他轻描淡写,如甘霖落地死而复生。

容恕洲把他压在池边一块平滑的青石上,凑近在他泪湿的长睫上落下一个吻。

“我以为是多大的事,几个春梦把你吓成这样。”

“我原来都不知道,你这么喜欢我?”

戚涣赤裸躺在青石上,湿淋淋长发铺散身下,像只噬人心魂的海妖。

苍白,无防拦,姿容艳绝,驰魂夺魄。

戚涣仰起身子,咬了一下容恕洲形状明显的锁骨。

“嗯。”

容恕洲被他咬的腰间一烫,半边身子都滚起火。

戚涣好像觉得这样不够郑重,又补了一句“是,喜欢你。”

当然喜欢你。

他在自己咬过的地方轻轻舔舐,惹得容恕洲收紧了手指。

“你猜错了,我现在只想让你,操烂我。”

容恕洲忍得眼里快滴出血来“你……”

“我不怕。”

那么疼,他哪舍得让容恕洲经这一次。

疼,太疼了,撕裂一样的疼。

饶是容恕洲不厌其烦地厮磨良久,初经人事的身体还是给出了不堪承受的反应。

容恕洲也实在是……

离谱了些。

和刀伤剑伤不一样的疼法,让人想躲避逃离。

不仅是疼,还有说不出的难受劲和对于未知的恐惧感。

“戚涣。”

等情欲终于盖过疼痛,容恕洲终于不顾及地狠狠撞在那处,声音除了有点低哑,还算沉着温柔。动作却一点不见沉稳,容恕洲似乎也压抑着什么情绪,他们都如同绷到极致的引线,一旦释放,那种浓到漫溢的情绪就会交融成刺目焰火。

随着容恕洲的动作,戚涣胸膛不断起伏,腹肌痉挛收缩,身体弯成一个漂亮的弧度,细密汗水顺着紧绷的线条朦胧地笼了一层,顺着他修白的脖颈蜿蜒而下,落进锁骨凹陷处。平日苍白的皮肤竟然有了点血色,像是一尊淋雨的白玉雕。浓墨重彩,分外淫靡。他大口地喘息,破碎的呻吟声不断溢出,两条瓷白的大腿剧烈颤抖,痉挛地战栗。

白浊的液体溅到他湿了大半的尾巴上,臊得戚涣不住垂下眼睛。

容恕洲并没退出来,只是在他头顶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耳朵尖上咬了一下,戚涣本就在不应期,一下酥软了腰。

戚涣跪身子,一寸寸吻过容恕洲身前贯穿了半个身体的狰狞伤疤,容恕洲眼色喑暗,按着后颈带人一起砸进水里,溅起巨大的水花。

混乱中容恕洲摸到他触感明显的背沟,让他一阵心疼。

怎么还是这么瘦呢?

不知过了多久,戚涣嗓子哑的火烧火燎,眼边不知从什么时候流出的泪水被容恕洲吻去,他再也什么都射不出来,连抬一抬眼睛都没有力气,如同一捧棉絮摊在水里。

容恕洲安抚地亲吻戚涣颈侧,细密微凉的亲吻使戚涣有些痒,下意识的抬高头方便他的动作。他在过往一次次厮杀中所学的,全部比吃饭睡觉还熟悉的,保护自己咽喉要害的动作,在一瞬间忘的一干二净,只余下容恕洲微凉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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