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随便凶狐狸
是一张透明的纸。
只是容恕洲觉得未免太过不尊重,从没对戚涣用过而已。
戚涣看着他,又有点不敢看他,紧张地等着他的下一句。
“你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
“你记性那么好,肯定不会忘了。”
“但我觉得我还是得再说一遍。”
容恕洲目光温软坚定,平日里的锋锐狠厉都在糖水里泡了一天一夜。
“我是你的,你想怎么样,都可以。我几乎没什么怕的,我只怕你遇了什么不测,也怕你不要我了。”
戚涣呼吸滞住。
是,这些话容恕洲曾说过。
在他试图用恐吓与羞辱逼迫容恕洲远离他时。
何德何能。
容恕洲继续道“而且,把我锁在……那是哪?”他眯起眼睛回想“众合狱?”
他沉沉笑了声。
“阿涣,那可锁不住我。”
戚涣看他轻描淡写,如甘霖落地死而复生。
容恕洲把他压在池边一块平滑的青石上,凑近在他泪湿的长睫上落下一个吻。
“我以为是多大的事,几个春梦把你吓成这样。”
“我原来都不知道,你这么喜欢我?”
戚涣赤裸躺在青石上,湿淋淋长发铺散身下,像只噬人心魂的海妖。
苍白,无防拦,姿容艳绝,驰魂夺魄。
戚涣仰起身子,咬了一下容恕洲形状明显的锁骨。
“嗯。”
容恕洲被他咬的腰间一烫,半边身子都滚起火。
戚涣好像觉得这样不够郑重,又补了一句“是,喜欢你。”
当然喜欢你。
他在自己咬过的地方轻轻舔舐,惹得容恕洲收紧了手指。
“你猜错了,我现在只想让你,操烂我。”
容恕洲忍得眼里快滴出血来“你……”
“我不怕。”
那么疼,他哪舍得让容恕洲经这一次。
疼,太疼了,撕裂一样的疼。
饶是容恕洲不厌其烦地厮磨良久,初经人事的身体还是给出了不堪承受的反应。
容恕洲也实在是……
离谱了些。
和刀伤剑伤不一样的疼法,让人想躲避逃离。
不仅是疼,还有说不出的难受劲和对于未知的恐惧感。
“戚涣。”
等情欲终于盖过疼痛,容恕洲终于不顾及地狠狠撞在那处,声音除了有点低哑,还算沉着温柔。动作却一点不见沉稳,容恕洲似乎也压抑着什么情绪,他们都如同绷到极致的引线,一旦释放,那种浓到漫溢的情绪就会交融成刺目焰火。
随着容恕洲的动作,戚涣胸膛不断起伏,腹肌痉挛收缩,身体弯成一个漂亮的弧度,细密汗水顺着紧绷的线条朦胧地笼了一层,顺着他修白的脖颈蜿蜒而下,落进锁骨凹陷处。平日苍白的皮肤竟然有了点血色,像是一尊淋雨的白玉雕。浓墨重彩,分外淫靡。他大口地喘息,破碎的呻吟声不断溢出,两条瓷白的大腿剧烈颤抖,痉挛地战栗。
白浊的液体溅到他湿了大半的尾巴上,臊得戚涣不住垂下眼睛。
容恕洲并没退出来,只是在他头顶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耳朵尖上咬了一下,戚涣本就在不应期,一下酥软了腰。
戚涣跪身子,一寸寸吻过容恕洲身前贯穿了半个身体的狰狞伤疤,容恕洲眼色喑暗,按着后颈带人一起砸进水里,溅起巨大的水花。
混乱中容恕洲摸到他触感明显的背沟,让他一阵心疼。
怎么还是这么瘦呢?
不知过了多久,戚涣嗓子哑的火烧火燎,眼边不知从什么时候流出的泪水被容恕洲吻去,他再也什么都射不出来,连抬一抬眼睛都没有力气,如同一捧棉絮摊在水里。
容恕洲安抚地亲吻戚涣颈侧,细密微凉的亲吻使戚涣有些痒,下意识的抬高头方便他的动作。他在过往一次次厮杀中所学的,全部比吃饭睡觉还熟悉的,保护自己咽喉要害的动作,在一瞬间忘的一干二净,只余下容恕洲微凉的体温和偶尔头发碰到脸颊的柔软触感。
他感觉到容恕洲又起了反应。
“别……”
戚涣缩了缩腿,睁开酸痛的眼睛。
“别……我用嘴帮你弄出来好不好?”
一声又低又轻的叹息。
“不是让我……”后面的话容恕洲没说出来,低声喘息着笑。
“我错了。”
戚涣真的再没一点气力,只伸出尾巴讨好地圈住他的腰,眼里湿淋淋止不住流出泪。
容恕洲的手抚上戚涣的后颈,轻轻地揉捏着,力度温柔的恰到好处。
他无奈地咬着牙。
“不折腾你了,睡吧。”
戚涣疲惫到极致,恨不能一头睡死在水里。犹撑着不肯合眼,短短续续说“你……把这链子摘了吧。”
他能听见自己的声音有点喑哑,但是耳鬓厮磨间,这倒也无关紧要。
目光交错,视线所及,戚涣的眼眸里,有长风和圆月,有清辉和星辰。
但此刻全是他。
今晚的月亮很好。
好不好其实并不重要。天气好,天气不好,天气刚刚好,都没什么影响。
但是今晚的月亮很好。
戚涣一言不发地跟在容恕洲身后,一直走到渠澧苑内,容恕洲才侧过身等他。
天已近黑,四周竹林环萦,溪水泠泠,确实是个月下那什么的好地方。
大好时节来凡间逛逛,原本大家都很开心,谁能想到会出了一遭事呢?
“恕洲。”
容恕洲停是停下了,依旧不看他,隔着这数几步,戚涣能闻到他身上未消的酒气。
容恕洲生气了。
戚涣整整用了两天才意识到这件事。
这实在也不能怪他,容恕洲的情绪很少露在脸上,没有争吵没有冷脸连句重话都没说,直到今天戚涣没忍住偷了口酒,连他都觉得灼喉咙的土烧被容恕洲眼睛眨也不眨整坛灌下去,戚涣才意识到他可能是生气了。
戚涣不会哄人,他有限的生命里全部关于取悦和讨好的经验都是失败的,相较之下,他可能宁愿去替宁晦挨顿鞭子。
“我错了。”
容恕洲这才肯看向戚涣,酒意上涌让他有些不适,他抬手按了按眉心,叹了口气。
“你根本就没有觉得自己有错,多少次了?无论你现在说什么,下一次你依旧会这么做。”他脸色都是雪白的,神情冷得有些吓人“你只会反省为什么被我知道罢了。”
“我……”戚涣早就习惯了他平日温言软语,突然见他这般模样,也好像心头被堵了一下,原本想好的措辞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只能轻声道“我有把握。”
可这句好死不死正拱了火,容恕洲冷笑道“有把握?有把握你困在里面好几个时辰出不来?”
“我没有想到会看……”
“你没想到?我没有告诉过你你现在碰不得那些术法吗?你敢告诉我你不知道?”
喝醉了的容恕洲好像换了个人,格外咄咄逼人,他身上威势又重,语气稍冷肃一点就让人心头发颤。
戚涣想起自己在幻境里看见的,那个属于“他”的一生。也生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消沉,鼻腔里拱起酸涩,一直涨满至四肢酸楚。
“我是想再看看,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