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清冷表兄共梦后 第69节
苟合而被母家指责。
此时又有外人在场,见赵夫人如此气愤,谢蕴担心她把事情闹大,对外甥女不利,暗示她先把英亲王妃引走:“可能是哪个宫的丫鬟,我们先同王妃去找大哥儿。”
但赵夫人怎么肯?
她之所以要拉上王妃,就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虽说谢蕴刚正不阿,大概会主张让侄儿娶昭儿,侄儿也是个守礼之人。
但她总觉看不透谢泠舟。
而英亲王妃是她的好友,为人重情义、明事理甚至颇急公好义,更重要的是,英亲王妃与长公主私交颇深,在贵妃和陛下跟前也是说得上话的。
有这位王妃作证,定能万无一失。
赵夫人故作气急败坏状举着灯笼上前,谢蕴和云氏拦都拦不住,她已冲到昏暗的树后,举起灯笼照了过去。
碍于礼节,谢蕴背过了身,云氏及英亲王妃却看得一清二楚。
昏暗的树影后,一少女面对着众人,正将一个身形高挑的男子推到树干上,抓住他的手试图往自己身前放!
这一幕实在过于荒唐,更叫人震惊的是赵夫人接下来的话:“昭儿你怎会在此?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男子是谁,竟敢如此欺负你!”
云氏和英亲王妃面面相觑,皆是有些愣了,一为那举止放浪的少女竟是一向端庄的淑女赵昭儿,二为赵夫人的话。
她们虽看不清被推倒的男子面容,但都瞧得真切,分明是赵昭儿主动的。
但想着赵夫人可能是为了女儿名节才如此说,也就未多想。
赵昭儿见是母亲来了,神色更加迷离了,露出一丝怪异的笑来,她松开了男子的手,背过身去不说话。
赵夫人顾不上是谁欺负谁,她知道和女儿在一起的人是谢泠舟,只想趁着谢蕴夫妇和王妃都在时抓个正着。
遂提着灯笼疾步走过去,待瞧清树后的男子面容时,惊得连连后退,手中的灯笼掉落在地:“这、这……”
这怎会是谢泠舟的护卫云飞!明明那宫婢亲眼看见是谢泠舟本人往西月阁走去,难道是当时天色暗看走眼了?
赵夫人只觉急火攻心,脑袋一阵眩晕,顾不上别的,先上前将赵昭儿护在怀里,随即冷声呵斥云飞:“你受何人指使!竟敢对我女儿毛手毛脚!”
云飞还未反应过来究竟是如何一回事,但他心知赵昭儿是高门贵女,名节受损不得,只能单膝跪下请罪:“回夫人话,我同昭儿小姐一清二白,只是昭儿小姐遭人陷害中了药才如此。”
“便是昭儿中了药,也轮不到你一区区护卫来管!”素来和善的赵夫人怒极,不顾外人在侧,朝跪在地上的云飞踹了一脚。
云飞咬着牙,硬生生受了这一脚,不为别的,就当为他方才的妄念赎罪。
方才他回到阁中,要护送赵昭儿离开此地,刚扶着她到了外面,赵昭儿忽而拉住他,直勾勾地盯向他:“你后悔么?一会回去表兄可要责罚你了。”
云飞低下头,沉声道:“姑娘对我有恩,云飞自当回报姑娘恩情。”
赵昭儿咯咯笑了,笑声里有些散漫:“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我?不过是给了你一瓶治伤的药,就跟天大的恩情一样,真是可笑……你怕是不知道吧,当年我救你不过是因为你是表兄的护卫,其实我不喜欢你,对你和善也是因为阿娘要我通情达理、一视同仁、让我不要瞧不起下人,要广结善缘,尤其对表兄的护卫好一些。”
赵昭儿身子已然无力,虚弱地扶着树,眼神却格外疯狂:“其实我本来就是个善妒的、尖酸刻薄的人……那些都是装出来的哈哈……”
云飞咬紧下颚:“我自知卑贱,不敢肖想姑娘,一切皆是我自愿。”
她用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着他,大概是中了药,说话亦没头没尾:“谁能想到……教我不要善妒、要修身养性的人,自己却善妒、作恶多端,我还能信谁?”
云飞隐约察觉到她情绪失常,劝道:“姑娘身子不适,快回去休息吧。”
“回去?”赵昭儿面露茫然,脚下一软,险些摔倒,好在云飞迅速扶住了她。
赵昭儿忽然看向他,面颊绯红,目光亦是迷离:“我想起来了……你帮我,是因为想要我用情意回报,是吧?”
云飞不敢看她如今模样:“我不要姑娘的回报,姑娘快回去吧。”
然而赵昭儿却趁他不备,一把将他推到身后的树干上,步子摇摇晃晃地靠近他,语气也像是喝醉了:“是么?我不信……难不成你们都不会有邪念?”
她苦涩地笑笑,好像故意试探他心性般,竟拉住他的手往胸口按,云飞愕然抬头看她,手僵住了,忘了收回。
他不知道赵昭儿为何性情大变,大概是中了药,神志被欲l望支配,但他是清醒的,本可以推开她,却因为那点私心,没有推开,也没有迎合。
但他的身份,对她实在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