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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斩桃花 第67节

 

钱为嘿嘿一声咬住鸡腿:“侯爷也夸我成长了,正想马上就蹦回去给我爹娘看看,我爹娘之前都骂我异想天开,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只会到处折腾呢。”

牧归笑着点点头:“每个人都会长大?,时间长短罢了,伯父伯母到底是疼你的,他们有足够的金银和耐心,能支持你直到长大?,普通人可没这个底气。”

钱为点点头,仔细回想确实如此。

他小时候看戏台上面的状元郎,风风光光搂三抱四的模样,也吵着要念书,爹娘就给他请了退下来的进士做西席,那进士官场就是因为得罪了皇商而失意,没少给做生意的爹娘冷眼,可爹娘三番两次拉着他登门,终于?请动?了那进士。

可他读了两个月,就因为背不下来书被打手板心,一气之下哭着缩被窝里不愿意去读书了。爹娘只得重?金厚礼送走?了大?夫。

他又看爹娘经商,赚的盆满钵满,也闹腾着要开店,爹娘给了他个铺子,他开业第一日赔的底裤都不剩多少,还是娘亲自?来结的账,把他拎回去了。

后来,他沉迷地摊卖的武侠传奇,又想进门派,爹娘又花钱打点把他送进了山门,送进去的时候没少人指着他们脊梁骨骂,说他们拿钱破坏规矩,可他们不为所?动?,只是在离开的时候抱着自?己哭道:

“儿子!爹娘相信你能当个大?侠回来的!”

可惜遗憾的是,他似乎也没能成为大?侠,他在同龄人里,总是平平无奇的存在。可在爹娘眼里,他永远是他们最棒最出息的乖孩子。

不过?现在,他好像稍微长大?了点。

他有些羞涩:“回去后,不知道他们看见我黑了瘦了,会不会心疼我。”

林沉玉眼神?也温柔起来,风吹动?她鬓边的发丝,凌乱的打散在她青黑的眼角,她的眼瞥向了天上明月,眼神?又落在杯里,清凌凌的月映出酒杯里琼浆玉液,也照亮了一层絮絮的浊物?。

她笑的温和,温和里带着丝怀念的意味:“哪个爹娘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呢。”

她也想爹娘了,算起来有好久没有见面了,她要悄悄的去边关,不知道她娘严肃的面容,在看着自?己的时候会不会动?容?

她思绪飘飞,回到了那些个在家的岁月,她趴在爹的后背,躺在娘的怀里,在月下,在阵阵蝉鸣里,静静的听?她们说,在边关南征北战的故事。

酒过?三巡

林沉玉喝的有些微醉了,梁茹派人扶着她进了房间休息,她嘱咐小青收拾残局,忽然听?见门外有人高声哭喊,似乎有什么噩耗传来。

只见有人慌慌张张闯进来,跪地就哭:

“夫人!适才传来急报,秦虹元帅并林老侯爷于?进京路上,在梁州一处客栈里失火丧命,尸骨无存!”

林沉玉正走?到房屋门口,距离院门就二十多步的距离,她咳嗽了一声,脸上醉颜酡红,转过?身来,就这样静静的看着那差人。

院子一霎时安静了下来。

她抬眸,眼神?清明的看向那人:“你说谁?”

“秦虹元帅和林老侯爷……”

“他们怎么了?”

“失火丧命,尸骨无存……”

林沉玉满脸的醉眼红晕,就这样一霎时白了下去,她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苍白的面色让她眼底的青黑看上去越发的憔悴。

她呆呆的立在那里,手扶在门框上,开门也不是,关门也不是。

林沉玉只感觉脑子一片混沌,她身上,掐了掐自?己,感觉不到疼痛,又发狠的掐了掐。

是疼的,她不是在做梦。

“侯爷!”

“师父!”

“我没事?”她虚弱又恍惚的摆手,示意她们不要靠近。

可下一瞬。

她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一口血哇的一声喷了出来,只吐在她洁白如雪的衣裳上,她狼狈的用袖擦了擦嘴角,只愣愣的看着袖上狼藉的血迹。

下一瞬,她感觉天旋地转,就这样直直的倒了下去,失去了知觉。

官道上?, 一辆宝车正慢悠悠的向前驶着,朝着延平城内行去。

唐老板坐在车里,看着面前?这位新来的长官, 表面不动?声色, 心里早已把他看了个一清二?楚。

这新来的长官齐平山,生的大腹便便,面色灰败,显然就知道常年浸于酒色,亏败了身体, 上?任的轿子后,还跟着几个娇滴滴的少女?, 可见?此人德行。

他?本来还在担心新来的长官不好对付, 现在看见?了, 立马安心了下来。毕竟,不怕官贪财贪色, 就怕官什么都不贪。

有贪着,就有把柄好?把握,唐老板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齐平山叹口气, 面露苦恼:“唐员外啊,你是不知本官一路来的辛苦啊, 这沿海崇山峻岭,我?们在山间迷了路, 又因为大雨耽误了行程, 这才晚来的。”

唐老板心里门清,五十多岁才得?中, 补了延平长官,辛苦了大半辈子临入土了才当官, 这种人怎么会慢悠悠的过来呢?

想必是听到了延平水患的消息,生怕自己担责任,故意?磨蹭等到水患过去,才赶来的。

可他?表面不能戳穿,笑眯眯道:“是呀,这穷山恶水实在是辛苦长官了,等到了延平,我?们商行自然是要为大人接风洗尘的。”

“有劳你们了。”齐平山微微咳嗽。

“到了延平下厝了,老爷。”

轿外传来娇滴滴的声音,齐平山掀开轿帘,漫不经心开口:“只可惜延平水患,倒是苦了老百姓了,听说死了十几万人,这尸体你们处理了吗……”

他?的声音嘎然而止。

说好?的水患呢?

放眼望去,村落里尽是崭新的茅屋,虽然低矮,但是一间间修建的整齐漂亮,来来往往的人们手上?拎着犁地的工具,拉着水牛穿梭于田野间,田野分的块块分明,已经生出了矮矮的嫩芽,葱葱郁郁连绵到了埂上?。

黄泥垒成的院门上?挂着新桃符,简陋的纺锤干净而整洁摆放在院里,少妇们背着襁褓,正转动?着纺锤劳作,背后的娃娃时不时哭了起来,她们便解下襁褓,撩开衣襟,哄自家娃娃喝奶。

一派欣欣向荣之气,若不是田间地头的高?树上?糊着厚厚的一层泥浆,几乎看不出这里遭遇了水患。

齐平山呆呆的看着眼前?,不是说好?的延平遇到了百年不遇的水患了吗?不是说十几万人吃不上?饭没有家了吗?

唐老板笑眯眯道:“长官有所?不知,您不在的日?子,打外地来了个侯爷——林沉玉,是她帮着赈灾的,从筹款到筹粮,到重新兴建家园,都是她带着手底下的人一手操办的!所?以延平虽则遭了水患,却并没有受多少影响。”

齐平山面色一阵青一阵白。就好?像一个巴掌打到他?脸上?,他?巴巴的磨磨蹭蹭过来,没想到已经有人替他?赈了灾。

这岂不是显得?,他?很无能吗?

他?面色有些不虞,眯着老眼慢吞吞开口:“侯爷是好?心,本官心领了,可这越俎代庖,到底不是好?事。这延平府到底是本官是长官,还是她是长官?”

“是呀。”唐老板在旁煽风点?火:“今儿本是您上?任的时节,现在那些个灾民却聚集在河滩边,为侯爷立功德碑呢。抛开父母官不闻不问,却去讨好?个外乡人,我?都看不下去了。”

齐平山面色一僵,忽听见?轿外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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