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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老师我们还会再见吗?

 

当那轮红日沉入地平线,映红的天暗沉撒上星斑,刘野终于见到了初一。他还蹲守在鱼竿前,身后的水桶里“噗通噗通”地收获极丰。

“老大!”

刘野朝着他走过去,他将鱼竿往土里一杵,又擦了擦手才站起来对着刘野行礼。

“回去吧。”

刘野敷衍地摆了摆手,也不看他骑着马就往回冲。

“哎老大,鱼鱼还没带上了,您等等我啊”

他可是坐了一下午钓上来好多好多的鱼,本来准备好接受表扬的。初一看了看桶里扑腾正欢的鱼摇摇头,收拾好残局跨上马朝着尘土飞扬的方向追上去。

大概是太晚了,街上没了行人,连怕人的野猫都成群结队出来觅食。“喵喵”的,看到飞奔而来的马浑身弓起来炸开了毛。

回到店里小二热情地招呼:“回来了客观。”又看见拿着鱼竿提着鱼的初一迎上去帮忙“哎唷呵!真重,钓这么多鱼啊。我吩咐厨房给您做个全鱼宴?”

初一刚想开口说话,就听见二楼“吱呀~”开门的声音,青云走了出来。他在围栏旁负手而立,眉目间尽是傲然之色,仿佛耀眼般的清辉在流转。当他视线扫描到刘野的那一刻,琥珀色的眸子像某种大型猫科动物“刷刷”放大,流光溢彩。

“姐姐~”

只见他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来到刘野身边,伸手环抱女人纤细的腰身,将头依偎在她颈间,那双灿若星河的眼水汪汪的,眼底唯有她一人的影子。

小店内还是有几桌客人的,刘野一群人入住的时候青云的美貌太过惊艳早就在下邳传开了,谁都想见见这个传说中的异族美人。他是极少出门的,好多人慕名前来又铩羽而归,今天还留着的人有眼福了。当他出现的那一刻,看得人筷子掉在地上“噼里啪啦”的,还有人夹起菜想往嘴里送却直直喂进别人嘴里

“我我有些累了先回房了。”

刘野心里乱糟糟的只想一个人安静呆会儿,挣脱开亲昵走上楼梯,青云双手垂握在身侧,怀里还残存她的温度,他眼神留恋的抓住那抹倩影怅然若失,直到门与门之间闭合发出响声。

“老老板”

初一小心翼翼地提醒,他才回过神来,潋去温柔的目光整个人变得冷硬,像狼盯住臣服的物,只是微微一凛打的人遍体生寒。

“今日有异?”

初一摇摇头:“并无异常”他将今天下午发生的一切事无巨细和盘托出。就钓鱼啊,然后老大去了石桥啊,再然后就回来了

“所以你并没有时时刻刻跟在她身边?”

青云已经坐下,小二狗腿的泡了杯茶后蹲在角落里偷瞄。掌柜的一边扒拉着算盘,八卦地敲了敲她的头:“哎,这帮人的底细你查了没?神神秘秘的”只敢用她们二人听到的声音。小二摊摊手:俺也不知道,像是什么富贵人家出游。

“噗通~”

初一听到青云漫不经心的问话,竟是直直地跪了下来,他完全是遵循肌肉的反应,顺从心底最恐惧的直觉。

“去领罚吧。”

青云还陷在袅袅的茶香中,并不睁眼瞧他,初一感激地对着地面磕头,头和地面发出“邦邦~”的闷响,看傻了在场众人。青云不耐烦地挥手,将茶杯底重重扣在桌面上,起身去了厨房。

从青云知道刘野时常去朝闻夕处吃饭后,他就下定决心苦练厨艺。那双沾满鲜血的手在厨灶食材间翻云覆雨,中原的膳食制作复杂他是不会的,从第一次炖出带毛的鸡汤开始,不过短短几月,他如今的厨艺就算做鞋底也能让人吃得津津有味。

刘野的一饮一食再不假手他人,当青云看见刘野将自己做的饭食一扫而光意犹未尽的时候,他好像记起一个对自己很重要的人说过的话:“要抓住一个女人的心,先要抓住女人的胃,哈斯额尔敦还小,当你以后遇见一个人,一见到她就觉得心里甜丝丝的,比吃了蜂蜜还甜的时候,你会愿意为她付出一切。”

青云会忍不住伸手将刘野嘴角的残羹舀进嘴里,在刘野吃惊得目光里幸福地笑着,笑得像高山上能融化冰雪的暖阳:“姐姐,很甜。”

当月亮挂在夜空正中的时候,青云终于结束了厨房的忙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鱼汤敲开了紧闭的房门。

“姐姐,该吃饭了。”

刘野背对着他,望着天上的皎月出神。

那个疯子的话,凌乱的、破碎的、像随风飘散的袍子,被吸进肺腑,扎根在炽热的心脏。“天子天下”像放电影般一直在她脑海里重复。

在一遍遍被动循环中,她产生了一个极为疯狂的想法,她遵循最原始的欲望,不自觉说出了声:“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天下本为大争之世。”

青云刚好在门边听到这一句,再次望向刘野的目光变得幽深,在幽深的眼底闪动着盖不住的狂热。

在同一片夜空下,翻来覆去睡不着的还有一人,穿湖蓝色衣袍被老头几次三番羞辱的小倒霉蛋章梁。月光透过窗户打进来,照在华美的锦被上。今夜的风很大,刮得“呜哇哇”乱响。横竖是睡不着了,她披了一件长衫,走到院子里张开双手,感受风从身上穿过的每一刻清晰触感。

“纵使野风呼号,泰山永不低头,韩不灭!”

这是母亲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年幼的她被仆人抱在怀里拼命挣扎,和母亲不过短短十余步,却是再也无法跨越的生死鸿沟。她从来不知道用剑抹脖子后血会飙那么远的,到现在还记得母亲的血温和落在她脸上那种滚烫。

命运啊,真是弄人!

若是庆未灭六国,她又会是怎么样了,至少不用躲在这偏僻的野地,像牲犬一样苟活。也许她会继承母亲的果敢和刚毅;继承父亲的善良和慈悲,如自己的先辈一样成为韩国的相国,辅佐王上,海晏河清君圣臣贤,到百年之后沦为佳话。

她张开双眼,远处的天空已泛起鱼肚白,新一轮太阳就要升起来了。她的双腿因为久站的关系有些僵麻,她长长呼出一口气,转身回屋,在心里做了决定。

五日之后天刚擦亮,章梁就骑马急着出门,她来到那座石桥赴约,穿紫色道袍的老者早已等候多时。还不等她从马上下来,那人便开骂道:“无礼,竖子无礼!”

她连忙下马对着老人鞠躬双手举于胸前行礼并开口解释,却被老者用拂尘打断:“小小年纪竟然不懂尊老的礼节?和我这个八旬老翁相会居然迟到,让我站在这冷风中苦等你,你的圣贤之书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白胡子老头气得不轻,对着她吹胡子瞪眼的讲话极其难听。

“老先生,是梁的错,梁真心抱歉老先生”

章梁见那老头要走,连忙认错。也许是她谦卑的态度,恳切的言辞,已经下桥的老头转过身来,还摸着胡须态度嚣张。像是生出些怜悯对着街边流浪的小猫小狗布施:“还是五天之后,还在这里,我等你。”

章梁如蒙大赦,感激地鞠躬致礼。再抬头时,已经没有老头的身影了。

又过了五天章梁学乖了,也不等天擦不擦亮,鸡才叫了一声她就翻身上马,猛夹马腹像一只被勇士射出去的箭一样飞快朝着石桥赶去。

果然,又在桥上见到了老头,老头还是那身紫色的道袍握住拂尘,高高在上地瞪她:“又迟到了,又让我等你啊。哎你的马也不是三条腿的啊,你怎么好意思啊,你啊”

章梁将头埋得更低了,本就心中有愧,再加上老头皮里阳秋好一阵讥讽,她真是想挖个洞将自己埋进去: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问题?这个老头就像是长在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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