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节
“真的假的？”
石玛玛拼命地脑补着为什么玄武厉害，过了老半天。
（因为玄武拥有理智，而天上的魔神，没有理智。）
“玄武的那点智慧，好吧……要么咱现在跳船跑路？或许还来得及。”张铭挠了挠头，披上了隐身披风。
以他当前的力量等级，对抗类似于玄武那样的强大存在，根本就没有幸存的几率。
“我张铭大帝，先做好逃跑准备！”石玛玛冷嘲热讽，咕噜噜地滚了出去，照射了一阵子月光，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咦……月亮没有激活吗，还是被限制住了？”张铭自己是不可能去晒月光的，只是从背包中拿了一根青菜，丢出去晒了一会儿。
确实没有任何变化。
外面的风声隐隐约约，张铭拿着手中的长明灯，小心翼翼地观察外界，入目处是无边无际的大海，似乎什么都没有，没有生命，没有大陆，连海岛都没有一个。
“魔神是怎么划分的？”
石玛玛滚动了一阵子，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因为魔神之海中，有太多的物种先天就是强大的。
它们根本不需要像人类、炎角人那样，一步一步地修炼。
更何况，放眼魔神之海，魔神的数量也是不多的。
否则普通的物种早就灭亡了，哪里还有发展起来的机会？
所以凭借炎角人的认知能力，无法将所谓的“魔神”进行力量层面的划分。这个名词只是形容某类极度强大，几乎无法被抗衡的存在罢了。
“原来如此。”张铭点了点头。
但可以确认的一点是，力量等级越高的先天物种，它的理智反而是越低的，很难形成像人类这样的智慧。
这似乎是一条定律，鲜见有违反者……当然，只是鲜见，并不是没有。
这种“鲜见”是魔神之海级别的稀有，至少，玄武这么多年，从来没有遇见过有先天智慧的强大物种。
他老张有限的生命周期，应该也是遇不到的。
“也就是，只有自己修上去的力量，才没有理智丧失的风险。天神之境就是有理智的那一种路线？”
张铭又想到一个疑问，不由得问道，“那么，玄武有猎杀过同等级别的强大物种吗？”
石玛玛在那里无聊地滚来滚去，没有回答。
张铭一看就知道，这厮可能真没猎杀过魔神。
老乌龟嘛，遇到事情直接就缩壳逃跑了，哪里可能像他老张这样骁勇善战。
至于另外的强大魔神，即便没什么理性，但也不见得没有动物性的趋利避害本能，没有足够的利益，干嘛要和同等实力的强者死磕？
“那么这艘船又是怎么回事？如果它确实是人工建造的，难道这个文明，正在对抗一个魔神？”张铭望着天空中的血月，深深吸了一口气，心中升起了更大的疑惑。
“这艘船……要带我去哪儿？”
红月与高塔
乌篷船的速度似乎加快了不少，淅淅沥沥的风声逐渐变大。
张铭瞳孔放大，在那遥远的海平面处，在圆润的红月之下……
他看到了一条垂直于海天一线的黑色线条，那无与伦比的高度，仿佛有足足万米的高度，通向红月之上。
高塔！
那是一座无比巨大的高塔！
缄默的潮水淹没大地，神圣的高塔直取云端，守护着古老的传说，无数年仍未改变。
那断翼的石雕，尖利的线条刻画着往昔陈梦；尘封的泥板上，符号文字诉说着曾经的辉煌。
我们，建造高塔！
我们，挑战神明！
张铭不由得从位置上站了起来，震撼于这难以想象的世界奇观，也惊讶于高塔创造者的强大富饶。
他不禁回想起了地球上的一个传说故事，巴比伦之塔。相传巴比伦之塔是当时人类联合起来兴建，希望能通往天堂的高塔。为了阻止计划，上帝要人类说不同的语言，使人类相互之间不能沟通，人类自此各散东西。
但眼前这座高塔，毫无疑问比传说中的巴比伦之塔，有过之而无不及。
万米……万米的高度啊！
那红月仿佛定格在塔尖之上的高空中，一动也不动。
张铭心中隐隐有一些猜测，可能……是这一世界奇观，制衡住了力量无边的红月魔神。
“真强啊，这个文明……哪怕只是管中窥豹，都能感受到他们强大的气魄。”张铭不由得赞美道，“利用超自然对抗超自然，何等实力。”
“你说，玄武当初怎么会挑选炎角人这个菜逼种族的？你投靠这个强大的种族，生活不滋润了一百倍？”
石玛玛沉默不语，滚烫得就像岩浆一样，搜肠刮肚却无法反驳。
但要当初的玄武，投靠一个强大的种族……也是不可能的。
玄武虽然不像傻鸟鹈鹕那样“一生行事，不弱于人”，但也不可能平白放下身段，让人奴役驱使。
更何况，该文明意图狩猎魔神，显然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这个世界已经凋零了，大陆彻底沉没，只剩下一根孤零零的高塔屹立在海洋之上，除此之外，再无文明遗迹。
“都一样。”石玛玛道。
“一样？按照你的说法，当然一样，所有人都一样。世间谁人不朽，红粉骷髅，一抔黄土才是最终结局。但中间的过程，才是我们追求的吧。”张铭感叹道。
乌篷船的航行速度很快，大概过了一个半小时，终于抵达巨型高塔的底部。
在这里仰望这一座世界奇观，更是感受到无法形容的庞大，就像是泰坦人脚下的草履虫，身在传说当中，辨别不清方向。
张铭估摸着，这一座高塔光是直径就有一个城市那么大，也不知道这庞大的人工建筑，到底是怎么建造出来的——至少地球人绝对没有这样的生产力。
高塔下方，可能有百米的地段，已经被海水淹没了。
没有什么能抵挡住时光的侵蚀，密密麻麻的海藻与软体类动物将这里当成了新的乐园。
而墙壁上雕刻着精美而又模糊的壁画，在某个奇妙的日子里，祭司跳起神秘的舞蹈，少女们把棕榈枝插在胸前，只有那手鼓能读解她们的召唤；在遥远的地方，大地与天际交会，点点绿色在闪烁，白鸽从那里衔回橄榄枝，让洪水退去，万物重生。
是一个长相类似于人类的物种，似乎洋溢着一种浓厚的宗教氛围。
和人类不同的是，他们的额头中心，长着一颗菱形的宝石状结晶。
甚至在高塔的墙壁上，也能看到这种宝石状的神秘结晶。
一排排棱形晶石如星星点点，密集镶嵌于墙面中，哪怕经历了不知多少岁月，在月光下依然散发着神秘的光晕，乍一眼看去，哪怕在眼前这么一小块地方，就有数百颗之多。整座高塔更是不知道有多少颗。
张铭并不确定这些菱形宝石，是某一种特殊矿石，还是这个物种脑袋上长出来的。
观摩了片刻，他决定将这个智慧种族，命名为“蓝晶人”，名字只不过是个代号，反正大致能搞懂意思就成。
“各位朋友，伱们的船只带我来此处，是否允许我登塔拜访？”他的声音洪亮，传出很远很远。
等待许久，高塔并没有回应。
“我如何进入其中，给个回应可好？”眺望了半天，所有的门都是关着的。
“喂，有人吗